當不屬于自己的感情被強加上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花錦程心情很不好,因為她體會到了蘇彩兒的那種無助跟絕望,就跟她曾經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的那種感覺一模一樣。
「別擺出這種可怕的樣子。」
推門而入的雲修寒大步走到了她身邊,一手蓋住了人的眼楮,一手將她摟到了懷里,「錦兒,這不適合你。有我在,不會讓你再陷入什麼絕境的,我覺得你應該相信我。」
花錦程眨了眨眼楮,長長的睫毛劃過了人的掌心,雲修寒緊緊的抱著人,蓋在她眼楮上的那只手掌也收了回來,「任何讓錦兒不高興的人,哪怕他已經變成了白骨,我也會將人找出來,挫骨揚灰!」
雲修寒的聲音很輕,甚至充滿了柔情,但最後的那幾個字卻讓花錦程覺得靈魂中一陣冰冷,她知道,那是蘇彩兒在害怕,在恐懼,所以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似輕松了一些,但卻也沒有太多的解月兌。
「沒什麼不高興的。」
花錦程沒有將人推開,反而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靠著,她緩緩閉上了眼楮,聞著熟悉的冷香,心中的那抹絕望跟濃烈的殺意這才慢慢的退去,「修寒,韓老跟我說,我的體質不能有孩子,你說是真的嗎?」。
「我說過,只要嫁給我,一切都會變成最開始的模樣。」雲修寒握著她的手,一枚輕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花錦程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掃過一般,她收回了手,羞澀的藏在了袖子里,「今天在街上的那個人你認識?寧家的?是河西的那個寧家?」
「嗯。」雲修寒的手指捏住了她衣服上帶著的玉佩,放在手心把玩著,好像很有趣一般。
「他們來這邊做什麼?」花錦程蹙起了眉頭。
「不知道。」雲修寒將玉佩放下,「大概是走親訪友什麼的吧,畢竟老禿驢也挺有面子的。」
「老禿驢?六慧大師?」花錦程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蹙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埋怨,「你怎麼這麼不尊重他?」
「一個抓住機會就敲詐我的和尚,我要怎麼尊重?」雲修寒的語氣中是滿滿的怨念,「你覺得林浩山為什麼會那麼痛快的就站在你這邊?他可是老和尚的人,你以為老和尚為什麼會發話?半兩金駿眉的代價,我才有多少?」
「額……」花錦程覺得這一切好像跟自己知道的有些不一樣。
「算了,不提他了。」雲修寒吐出了一口氣,「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寧家的事情,我不好出面做的太過,他們畢竟是雲昭拉攏的對象。」
「拉攏?」花錦程疑惑。
「听說雲昭的身體最近不太好,寧家一直都獨立于朝堂之外,做著富貴閑散人,如今皇帝有了困難,自然要將這樣的清流派給拉攏過來了。」
「那你呢?會有危險嗎?」。花錦程連聲問道。
雲修寒嘆了一口氣,「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花錦程忍不住蹙起了眉頭,她站起了身,雲修寒則是一臉的失望,他摩挲著手指,好似在回味上面殘留的觸感一般。
花錦程看著他的動作臉色微微一紅,「寧家人來找我麻煩怎麼辦?」
「不會出什麼大事兒的,寧家人,大都是有腦子的。」雲修寒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神色漸漸的溫和起來,「踫到沒腦子的,打了就是了,他們能奈我何?」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花錦程松了一口氣,對于朝堂上的事情她不太明白,不過她覺得只要雲修寒明白就好了。
是不是應該回濟安城看看了呢?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花錦藍一定過的很暢快吧。
花錦程倏地就笑了,但嘴角的那抹笑容不管怎麼看都覺得壞壞的,不像是在想什麼好事情。
「在想花錦藍?」雲修寒腦筋一轉,就猜到了一些。
花錦程微微一愣,「你怎麼猜到的?」
「我見過,你以前想要設計你妹妹的時候,也是那樣的笑容。」
雲修寒走到了她面前,伸手點了點人的唇角,「我听說她在打皇祖母的主意。」
「皇祖母?」花錦程的面色一陣古怪。
「嗯,是啊,大概是覺得既然你也能討好皇祖母,那麼她也肯定可以吧,畢竟她比你可愛,比你活潑,也比你懂事。」雲修寒道。
花錦程無語,「她哪兒來的這種自信?」
雲修寒沉吟了片刻,然後道,「幻想癥後期患者,無法治療,只能被毀滅。」
「濟安城那邊的情況你一直都知道?」花錦程問道。
雲修寒點點頭,「畢竟是權利爭奪的中心,任何的風吹草動都不能放過。」
能不能打听一下李烈?
花錦程猶豫著,她也想知道雲昭究竟看上李烈什麼了,這個人不管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很聰明的。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花錦程的思緒。
「主子,木三爺來了。」
木易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木三?」花錦程一陣訝異,不明白對方來做什麼。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雲修寒也想不出對方過來的目的,他握住了花錦程的手,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權一般。
花錦程抽了幾次沒有抽出來,也就隨著對方去了。
木三看到兩個人的時候嘖了一聲,「你不用劃定自己的地盤吧?」他看著雲修寒,神色中盡是不滿。
「有事快說。」雲修寒瞅著他就像是看自己的敵人一樣,滿是戒備。
花錦程疑惑,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啊。
「錦兒,他差點殺了我。」對上花錦程疑惑的目光,雲修寒一臉悲憤的控訴。
木三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臉呢?雲晉你還要嗎?
「嗯?」
果然,花錦程面色一變,看著木三的目光也變了。
木三翻了一個白眼,知道自己應該徹底將心思歇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要跟那個禽獸去搶一朵話呢?
「晉王殿下,咱們應該扯平了吧?」
木三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木三爺,人要臉,樹要皮,你覺得我能傷你?」雲修寒鄙夷的掃了他一眼,「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一口老血又重新梗在了喉嚨,木三捂著胸口干咳了幾聲,究竟是誰不要臉?不過他轉念一想雲修寒當時的狀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的確是他乘人之危。
「我有事要找你們商量。」
木三捂著胸口坐在了椅子上,準備單刀直入,不再廢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