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生來都是一個表演家,有些人看不起戲子,但他們卻做著戲子經常做的工作。
演戲——
是每個人從懂事開始就擁有的本能的技能,平民如此,那些貴族的少爺小姐更是如此。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從復雜的勾心斗角之中活下來。
林少爺垂眸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濃郁了幾分。
「花錦程……」
林少爺單膝跪在了床上,手指從女人的臉龐上劃過,然後慢慢的下移,輕輕的挑起了人的衣服。
林少爺眼中的光芒更重了一些,他有些貪婪,甚至有些瘋狂的注視著床上的那個女人。
衣帶解開,露出了粉色的抹胸,林少爺慢慢俯身,但就在他想要做什麼的時候,房門卻是被人一腳踹開了。
「主子,主子你在不在?」梨兒焦急的驚呼聲在屋子里回蕩著。
林少爺臉色一變,但他還來不及做什麼,身體便是一僵,緊接著身體便被人拎起,然後重重的甩到了一邊。
「錦程,錦程……」李烈輕輕的拍了拍人的臉頰,眸色陰沉的像是要殺人一般,「該死的……」
他轉身怒氣沖沖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林少爺,「不要命了麼?」
「定安侯……」林少爺的臉色一片慘白,黑色的瞳子里也閃過了一抹慌亂,「我,我只是……」
「混賬!」李烈咬著牙,理智被怒火燃燒了一個干干淨淨,如果不是他听說今天花錦程要回去,如果不是他想要過來接人,又怎麼會知道梨兒正在滿世界的找花錦程呢?
如果不是白功恰好能看到一些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那麼後果……
想到此處,李烈就覺得心中那股殺意都要抑制不住了。
「侯爺請住手!」
帶著些許驚慌的聲音傳入了屋子里,但終究還是晚了。
伴隨著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一切都定格在了這個時候,林正安的臉色一片鐵青,神色也陰沉的可怕。
李烈將花錦程摟在了懷里,「這件事情,還請林大人給我一個交代!」
「是,侯爺。」
林正安垂下了頭,他抬手行禮,「恭送侯爺。」
李烈抱著人走出了房間,梨兒抹了一把眼楮,提著裙擺緊隨其後。
停在林府外面的馬車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人,李烈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抬手用力的揉了揉眉心,「我是不是應該感覺到詫異?」
「如果你將人抱出來之後還沒有發現那是一個冒牌貨,我才要懷疑定安侯是不是真的定安侯了。」
花錦程將一杯茶遞給了他,巧笑嫣然。
盡管被稱贊了,但李烈卻一點高興的意思都沒有,因為他知道,在花錦程的心中,雲晉,肯定一眼就會認出床上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花錦程。
「你似乎對我評價很高。」李烈接過了茶杯。
「是啊,畢竟……」花錦程點頭,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李烈卻知道她的意思。
畢竟曾經是那麼親密的人,畢竟是相處過一世的人,曾經不會真正的了解,但是如今,卻應該是十分了解了吧。
眼力、心力、智力,他還不至于是那種什麼都感覺不到的人。
如果不能分辨,那也就不能稱之為深愛了。
「那個人……是誰?」
「誰知道呢。」花錦程抬手卷著垂落在身前的發絲,「只不過就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可以完美的模仿我的替代品,侯爺不妨猜猜看,那是誰的人。」
「晉王。」李烈在她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就已經開口了,因為他想不到第二個人,也想不到第二個會讓花錦程露出這樣柔和笑容的人。
雲修寒,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攀過去的一個高峰。
「可是他現在下落不明。」李烈看著花錦程,不得不提醒她這個事實,「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你不該提這個話題的,李烈。」花錦程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了,然後倏地消散。
李烈暗自有些後悔,但他卻不想讓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雲昭想要對付的人,從來都不會失手,錦程,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那個陛下,絕對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如果他是一個單純的人,大晉的天下早就已經易手了,但是李烈……你也沒有看到最後吧?」
「什麼?」李烈微微一愣。
「上一世,你也沒有看到最後嗎?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母親有那種能力,但是很多的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別人我不知道,但至少雲修寒,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會被別人打敗。這不是我自己盲目的自信,而是他有這個本事。」
「你現在都這麼了解他了?」李烈嗤笑一聲,「花錦程……」
「教訓我的話就不用多說了吧,李烈。」花錦程直起了身體,眸光若冰,「你知道是誰給我收的尸嗎?」。
「不知……」李烈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也猛地一縮,「是雲晉。」
「是啊,是雲晉,然後我才知道,我死了,居然還會有人給我收尸。」花錦程呵呵笑了兩聲,那聲音中滿是嘲弄跟失望。
李烈垂下了眸子,雙手也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我……」
「人家都說花錦藍才是定安侯夫人,李烈,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個正室夫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嗎?」。
「可當初也是你答應了的……」李烈急忙道,但剩下的話他卻再也說不出口了。
花錦程為什麼會答應?
沒有人比李烈更加的清楚,因為愛的太深了,所以便不想讓他失望,也不想讓他為難,所以就能包容一切,可他,卻親手將那樣的深愛跟信任毀于一旦。
花錦程沉默不語。
馬車慢慢的離開了林府,朝著定安侯府駛去,車廂里面也是一片沉寂。
後面跟著的那輛車子里,先前昏迷過去的人也已經清醒了過來。
「梨兒姑娘。」女子微微頷首,她抬手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一張平凡的臉龐便出現在了梨兒的面前。
「辛苦了。」梨兒有些擔憂的道,「沒事吧?」
「逢場作戲罷了,這樣的日子,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就是我的工作。」女子輕聲道,她抬眸看向了前面,好似要透過車簾看向前面的車子一般,「王妃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沒法子跟王爺交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