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盡管蘇彩兒的推測也讓她覺得十分荒謬,但這卻也不是什麼十分難理解的事情,更何況上一次佐安也曾經說過,程牧跟雲修寒之間是有聯系的。
「佐先生不必戒備,這的確是彩兒姑娘要問的事情。」
「既然是彩兒要見我,那就理應讓她出來,而不是借姑娘之口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佐安道,「畢竟我跟姑娘素不相識,又要如何信你?」
「我只不過就是問問,佐先生說與不說與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差別。」花錦程搖頭,「既然佐先生也不知道,那錦程就告辭了。」
「姑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未免也將我這里看的太隨便了吧?」佐安危險的眯起了雙眸。
「接我的人來了,佐先生若是有本事,不妨與人較量較量吧。」花錦程起身,慢條斯理的擺弄著自己的衣擺,「()其實很沒意思的,原本還以為佐先生與人不同,如今看來,卻也不過爾爾。」
「你是什麼意思?」佐安心中忍不住起了一抹火氣,「花錦程,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做什麼。」
「我從未這樣想過。」花錦程搖頭,「佐先生,您應該見過李烈了吧?」
「定安侯的確來找過我。」佐安雙眸眯起,「你覺得我會跟他狼狽為奸?」
「原來李烈在佐先生的心中竟然是這樣的人啊。」花錦程有些詫異的道,旋即她輕笑一聲,「佐先生未免也太實誠了一些,我不過就是隨便猜猜而已。」
佐安臉色一青,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花錦程耍了。
‘死心了麼?’花錦程轉身往外走去,自語了一句。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早就應該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說出程牧下落的。’蘇彩兒苦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抹花錦程不曾听過的悲涼。
‘當初我既然答應過,那麼就一定會替你找到,就算不為了你,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會搞明白程牧跟修寒之間的關系。’花錦程暗自保證著,她終究還是善良的,在她的心中蘇彩兒始終都是她的恩人,這份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佐安的一句話,同時將兩個人的心緒給擾亂了,蘇彩兒心心念念的人如今近在咫尺,但卻好像隔了一層霧一般,不管她如何的追趕都追不上,甚至越是接近,就越是看不清,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錦程,等找到了晉王,你跟他談談吧,我一直都覺得,他好像能看到我。’蘇彩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還有前段時間,直接作用于靈魂的藥物,我在這個世界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所以佐安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雲晉就是程牧,而程牧就是雲晉。’
‘就跟你我一樣?’花錦程猜測道。
‘不清楚,不過八九不離十吧。’蘇彩兒道,‘所以才要請你問一問,如果是你的話,雲晉是絕對不會隱瞞的。’她說的十分篤定,好像已經看透了雲修寒的內心一般。
花錦程沉默,‘總之,先找到人再說吧,若是找不到人,一切都是徒勞的。’
蘇彩兒沒有再多說什麼,更像是默認了花錦程的說法一般。
花錦程緩步走到了白功身邊,「白二哥,你從修寒的身上,能看到什麼?」
「什麼都看不到。」白功道。
「嗯?」花錦程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雲晉在我面前是透明的存在,不管他是生氣還是高興,一切我都看不出來,每個人都屬于他自己的顏色,雖然那些顏色是會變化的,但總體而言,卻都有獨特的東西存在,不只是人,任何的東西,不管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我都是借此來分辨的。」白功解釋道,「而雲晉,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透明人……不,應該說是第二個吧。」
「第一個是誰?」花錦程瞳孔微微一縮。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白功笑道,「雖然不算是太聰明,但在某種程度上卻出奇的敏銳。」
「程牧。」花錦程現在對那個人的興趣越來越濃了,一個讓蘇彩兒即便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也要去尋找的人,一個可能認識雲修寒或者佔據了他軀體的人。
「那個時候我還很小,有幸見過人一次,那是我看到的第一個透明人,所以印象十分深刻。」白功道,「在我的眼中,你即將接近透明。」
「透明代表著什麼?」花錦程不明白白功看到的東西所代表的意義。
「誰知道呢。」白功笑著賣了一個關子,「不過你可以放心,佐安如今也同樣看不透。」
「李烈已經開始接觸佐安了。」花錦程道,「你覺得他跟雲昭聯合起來的幾率有多大?」
「你不是也說過人心難測嗎?」。白功朝著涼亭的方向看了一眼,「誰又能說的清以後的事兒呢?」
「那便只能順其自然了。」花錦程道,「也或許,我可以邀請他去侯府做客,不管如何,我們都是老朋友了。」
「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白功肅聲提醒道。
「我只不過就是跟朋友聚聚,有什麼要緊的嗎?」。花錦程不在意的笑了笑,「如果想知道修寒的下落,目前,也就只能仰仗他了,佐安這個人,應該沒什麼弱點吧,他孑然一身,沒有可在乎的,也沒有可以牽掛的,若是將人給惹急了,頭疼的還是我們。」
「我有分寸的。」花錦程道,「回吧。」
「如果你想做,最好去跟大哥商量一下。」白功道,「他的心思要遠比我縝密的多,不同的人在想不同的事情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結果。」
「白大哥比你要寬厚善良嗎?」。花錦程道。
「的確如此。」白功點點頭,「我喜歡劍走偏鋒,習慣了用狹隘的陰暗的目光去看待所有的事情,我是一個惡人,而大哥跟我則相反,他喜歡光明正大。」
也正因如此,白家的掌權者才應該是白良,而不是那個看起來比白良更優秀的白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