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功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從未想過花錦程的腦子竟然有這麼靈光的時候,而這些,也恰恰是他所沒有想到的。
「你有什麼依據?」白功只能這樣問,畢竟花錦程說的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而像是們這種情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所以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的,踏錯一步,就將萬劫不復。
白功一直都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他亦從來都沒有小看過天下人。
「開始懷疑花家寶藏是因為花錦藍明明也是花家人,為什麼最後只有我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後來就確定了應該是白家的某樣東西。我母親明明已經死了,但事實證明她卻還活著,而且為我鋪好了每一步路,甚至指引著我去找一些東西,看到一些東西,給予我一些東西,若不是跟我有關,她又為何要步步謀劃,處心積慮呢?你覺得她是想要保全我的性命嗎?」.
+du.花錦程突然覺得有些諷刺,但卻又沒有資格去怨憤什麼,白柔說到底其實沒有必要為她多做什麼。
白功沉默,他不知道自己要發表什麼樣的意見,而他覺得花錦程好像並不需要他的安慰。
「自然不是,她若是想要保全我,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呢?呵呵,有的時候,我覺得我恨她,但她可是我的母親啊,要怎麼去恨?還要繼續敬愛她嗎?我又做不到,白二哥,最好的就是將這件事情了斷。」
花錦程神色平淡,除了語氣,那張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是再說跟自己沒有什麼關系的事情一樣。
臉頰上突然多了一抹溫度,花錦程微微一愣,她有些不理解的看著白功,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親昵的舉動。
「我早就已經開始猜了,你是不是……面部的表情不太豐富?」白功扯了扯她的臉頰。
「你居然看的道?」花錦程揉了揉臉皮,被捏的有點疼。
「嗯,有的時候,會有些朦朧,不過很耗費力氣,所以也就不怎麼動用那種能力了。」白功點頭,「是沒有反應嗎?還是真的不在乎?」
「哪有可能會不在乎,不過大概……是上輩子將所有的表情都用完了吧,所以這輩子才會這麼遲鈍。」花錦程呵呵一笑,「你知道梨兒為什麼會那麼偏執的將修寒當成她家姑爺嗎?」。
白功一愣,然後搖搖頭。
「因為她說,只有在修寒面前,我才像是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活死人或者傀儡什麼的,所以她才認準了雲修寒,也最希望我嫁給雲修寒。」
花錦程一直都知道梨兒的想法,也一直都能察覺到雲修寒對她的影響,沒有雲修寒的花錦程,只是一個活著的私人罷了。
沒有任何的情感,好似連恐懼也會一同消失一般,她不知道這種牽絆從何而來,唯一知道的便是他們之間有著這樣復雜而又不知道原因的聯系。
「可惜……造化弄人。」花錦程搖搖頭,她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李烈跟白良,收斂起了神色中的異樣,「保密哦,白二哥。」
「知道。」白功點點頭。
「談完了?」白良問道。
花錦程點點頭,臉上多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白大哥,那我們就先走了,這段時間請小心行事。」
「嗯,好。」花錦程頷首,「白二哥,明天你去趟侯府吧。」
「嗯。」白功應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白良疑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
「白大哥,這可是我跟白二哥消除嫌隙的好機會,您不要妨礙啊。」花錦程笑道,她微微欠身,「先告辭了。」
白良微微一愣,然後就看向了白功。
白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偏過了臉頰,他很擅長撒謊,但卻不想對自己最親的人撒謊,這是最基本的堅持,也是他最固執的地方。
花錦程可不管那些,她跟白功的約定是屬于他們之間的事情,而白功如何應對白良的疑問就是對方的問題了。
花錦程跟李烈坐在了一輛馬車里,她手中捧著白瓏遞給她的點心盒,小心的打開,一樣樣的數著里面的東西,樂此不疲。
李烈看著人的動作,神色也稍稍的柔和了一些,「錦程,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帶我進宮一趟吧。」花錦程捏了一塊桂花糕遞給了他。
李烈微微一愣,然後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狂喜,他伸手將糕點接了過來,「好。」
「還有白二哥。」
「白功?」李烈有些疑惑,「是因為……晉王?」
「我可以去找雲凌無。」花錦程平淡的道。
「不要。」李烈搖頭,「我幫你。」
「多謝。」花錦程微微頷首,垂眸捏了一塊糕點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她最近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所以會擔心雲修寒出事。
兩人一起回到了侯府,小院里也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花錦程沒有問梨兒她們花錦藍到底如何了,而三個人也選擇了對這件事情保持沉默。
只是終究會有一些人感到不甘心,所以當花錦程在侯府看到寧小姐的時候微微有些詫異。
「姐姐。」
花錦藍面色平淡,沒有那種裝出來的笑容,也沒有了那種偽裝出來的親切,只是一個很平常的稱呼,兩個人的之間卻有了一條永遠都無法填補的溝壑。
花錦程微微頷首,並沒有多說什麼。
寧小姐看到花錦程的時候面色隱隱有些發白,不過她還是強撐著捏緊了手指,「定安侯夫人。」
「鮮血的顏色很好看吧。」花錦程嫣然一笑,「我不想听到你的聲音,也不想看到你那張臉,寧小姐,日後,請不要再來侯府了。」
「姐姐,寧姑娘是我的客人,你怎麼能這麼無禮?」花錦藍厲聲斥責道。
「就算是平妻,但你也終究弱了我一些,花錦藍,侯府之中,我的話便是至高無上的命令,若是你有意見可以搬出去或者去找李烈給你做主。」花錦程淡漠的說道,「花家的女兒居然會淪道這種地步,葉麗棠還真舍得,她不是極力反對你跟李烈來往嗎?你可知這是為了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