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的態度莫名的引起了南宮書墨的保護欲,甚至沖動的隨口而出,「這銀子,在下可以待為墊付!」可說出來又覺得有些不妥當。正想解釋就听幕晨雪先開了口。
「我與你只是萍水相逢,雖借了屋舍讓你們避禍,可也沒施恩到可以用200兩銀子相抵的地步,不是對等交換,我心內難安有愧,還是算了吧!」幕晨雪前世行善舉做善事,可到頭來卻正值芳華之年香消玉殞。如今她只想拿她應該拿的,得她應該得的。只求公平二字而已。
「那這鋪面就當是在下買來借與姑娘經營可好,到時收益我們三七分!」南宮書墨這話倒是讓幕晨雪本已暗淡的雙眼又亮了起來。
「好,不過收益不能按三七算,這鋪子是你買的,我不過是經營而已,所以收益就按五五分吧!」既然要公平,那就公平到底,她不想佔這人便宜,是不想和他過&}.{}于牽扯不清。
「好!」南宮書墨根本不覺得幕晨雪這麼個小女子會賺什麼錢,反正鋪子是自己的,不賺也賠不了。
「請恕在下堂突,敢問姑娘芳名!」兩人要合伙做生意,總不能少爺姑娘的相稱。而且南宮書墨打從心底里想知道這小女子的名諱。
「小女子姓幕,草頭幕,名晨雪,晨曦之雪!」好在幕晨雪不是真古人,對于自報家門這種小事,全沒在意。
「在下……!」南宮書墨剛要報上名字,就被幕晨雪給打斷了。
「你入府避禍,這名諱不說也罷!可若以後見面你我仍以少爺姑娘相稱多少又有疏離不便之處!」這件事于幕晨雪根本沒有損失,就算不知對方姓名也沒什麼關系。
南宮書墨這會兒還在為自己的孟浪暗驚不已,他差一點兒就將自己的身份暴露于人前了。不過心里對幕晨雪的好奇也更深了一分。風五守在門口,也在為主子剛才之舉捏了一把冷汗。雖說他也看的出此女不是什麼壞人,可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幕姑娘心細如塵,其實倒無需如此麻煩,看年紀在下應該比姑娘略大幾歲,不如以後我們以兄妹相稱如何?」南宮書墨也不知怎會說出這番話來,可話已出口,如覆水難收。他只怕幕晨雪會拒絕她。
「兄長有禮!」其實南宮書墨還真是多慮了,幕晨雪一個現代人,對于稱呼根本就不在意。而且平白就多出一位有錢的兄長,叫聲哥哥也不吃虧。屈膝行了一個半蹲禮,這就算是將人認了下來。
可禮還未行完,就見南宮書墨手撫胸口,臉色白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後倒去,不過也只是一瞬,甚至幕晨雪都未來得及反應,南宮書墨的臉上又掛上了微笑,穩住了身形,就像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人雖未倒,幕晨雪也就未伸手去扶,不過仍關切的問了一句,「兄長可是身子不適?」醫者見了病人,難免會有同情之心。幕晨雪前世為了治身疾曾拜過一位老中醫為師,雖未考取中醫師資格證書,算不得是個稱職的醫者,可畢竟得到了老中醫真傳,救死扶傷的精神倒是學了個十足十。
「算不得什麼大毛病,這麼些年也早已習慣了!」南宮書墨無所謂的搖了一下頭,自從五歲那年母親去逝後,他就有了心疼的毛病,不知求過多少名醫,吃過多少湯藥,都不見起色。不過這心痛也不甚嚴重,並不會要了他的性命,所以這麼多年下來,早已成了習慣。
「如兄長信得過我,可否讓我把個脈?」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財神爺,要是因為急癥不醫而死,那幕晨雪還不得悔死。
「哦,雪妹還會看診把脈?」南宮書墨覺得此女談吐不凡,卻又處處透著神秘,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也因此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情。所以這聲「雪妹」竟然月兌口而出。也虧得幕晨雪的身子里裝著個現代靈魂,不然還不將南宮書墨當成登徒子給打了出去。
「不敢辱沒了家師,雖算不得高明,但也不會給人胡亂開藥!」幕晨雪以為南宮書墨是信不過她,想也知她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女子,說出來的話自然少了幾分可信度。
「好,那就有勞雪妹了!」其實這南宮書墨雖出身高貴,可行為舉止卻放蕩不羈有俠士之風骨,對于男女大防也不如家中兄長那般小心在意。而且幕晨雪一介女子都落落大方不介意這些小節,若是他扭捏做做,反而有欲蓋彌彰之嫌。
風五和自家主子想的不同,當初主子得了此病,他不知尋了多少名醫都未能確診治愈,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小女子又怎能醫治得了。可還不等他出聲阻止,主子就已經坐了下來。他也只好退守在門邊,以防有人闖入驚擾了二人。
幕晨雪也大方落座,如玉筍芽般的手指輕搭在南宮書墨的腕寸之間,甚至連塊手巾都沒用。一邊把脈一邊端詳其氣色。二人雖都心中坦蕩,可南宮書墨從未與一女子如此親近,面上不由得一紅,將視線悄悄移開少許側過頭去不敢直視。
人人都知這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而幕晨雪不想知道此人太多秘密,自是有些問題是問不得的,只能從其它三處著手。脈象強而有力,並無什麼隱疾。只隱約間有些許阻塞之感,但一瞬即逝,如不細查,定會以為是種錯覺。
「兄長除了心痛之外,可還有其它不適之感?」
「這倒沒有,只是每隔上一個時辰就會痛上一次且轉瞬即逝,不過痛了這些年,這規律早已成了習慣!」
幕晨雪眉頭緊鎖,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把到的脈,因為此脈象前世她可是當故事從老中醫那里听到過,就連老中醫自己都沒有把到過。完全是一代一代口耳相傳下來的傳奇。
南宮書墨雖然別過了頭,可余光仍一直在注意著幕晨雪的表情。他原本是和風五想的一樣,並不相信幕晨雪可以醫治得了他的絕癥。可看著幕晨雪凝眉起身並沒有像其它大夫那般兩手無措,不知怎的心中竟陌名的有了一絲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