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與南宮書墨幽會,一起許願放了天燈後,這才回到茶樓。
老夫人見外孫女一去這麼長時間,怕她身體不適,關心的問了一句,「怎的去了這麼久,可是身子不適,不然讓人去尋九哥兒回來,我們也好早些回去?」
幕晨雪笑著偎在外婆身邊,「哪里有那麼嬌貴,不過是氣悶,剛剛去外面看了一會兒!」老夫人見五姐兒面色微紅,倒真像是剛吹過風的樣子,倒也信了。
可還沒等幕晨雪坐穩,樓下郡王爺的護衛卻走了上來,請她到樓下一趟,說是有故人來訪,請求一見。
不用問也知來者必是郡王爺南宮勛。只得和娘親解釋了一下,說是那日幫著退敵的朋友得知她來賞燈,想要見上一面,因為這人于她們一家有恩,她也不好不見。
程姨娘感念此人仗義相助,所以雖知這般于禮不合,可卻並未阻止女兒,「五姐兒,不如請你的那位朋友上樓略坐,為娘也好當面謝謝人家!」
「娘,他有苦衷,不太喜歡見人!」程姨娘听女兒這麼一說,也只得作罷。叮囑女兒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這才放女兒下樓。
「晨雪,希望我的到來,不會掃了你和家人賞燈的興志!」南宮勛也很少見到穿的如此嬌美的幕晨雪,讓他有些移不開眼。
「不會,上次多虧博學出手相助,不然還不知要如何收場呢!」兩人客套了幾句,幕晨雪這才接過寶如遞過來的披風系上,將寶如留下保護外婆和娘親,自己一個人跟著南宮勛出了茶樓朝街上而去。
「今年畢竟是個災年,這燈會不如往年來的熱鬧。晨雪以前可有在上元節時出府賞燈?」就算那幕夫人再苛待庶子,也不會將人圈起來不允其出門吧。可南宮勛還是低估了大夫人的氣量,她還真能做的出來。
「家母管教甚嚴,我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上次南宮勛已經替自己出手教訓了大夫人,雖非她本願,可也不願再因這種事而欠他人情。所以講到幕府時,她就會避重就輕,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
可南宮勛仍听出了幕晨雪話中的無奈,覺得那次就應該趁亂命人將幕夫人給除去。只是眼下難得兩人獨處的時光,他也不願提起這些掃興的人。
「我朝習俗,上元節放天燈向天神許願很是靈驗,雪妹可有什麼心願?」兩人一邊兒說,一邊兒朝河邊走去。
幕晨雪剛和南宮書墨一起放過天燈,要許的心願她早就許過了,可又不好駁了南宮勛的好意,「我是個無神論者,不過若是可以為親人祈福,倒也不妨一試!」她的第一盞天燈是為情。那麼這一盞只能是為義。
南宮勛多少有些失望,雖說這放天燈是向天神乞求心願的,可也是男女示愛求歡的一種表現,可無論他如何努力想拉近他與幕晨雪的關系,她總是將他推的遠遠的,不肯走近一步。
「晨雪,你可是已有心上人?」若是換作以前,這些話南宮勛根本不會問出口,可今天他竟然忍不住了。人一但被情所困,往往會做出很多反常之舉。而此刻的南宮勛就是如此。
二人身後的隱霧、流雲听的都是一驚,這哪里還是他們所熟知的主子。
幕晨雪有些猶豫,如果說「是」,若是南宮勛肯就此放棄最好,若不能就是引火上身,甚至會波及南宮書墨。可若說「不是」。等于給了南宮勛一個沒有未來的希望。這對于一個以誠相待的朋友太過于殘忍了。
幕晨雪的猶豫足已證明了一切,可南宮勛卻在等,等她親口說出來,然後他要把這個人挖出來,讓他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姻緣天定,紅線難牽,有些事不是我們想與不想就能做與不做的。以博學的家世,自會覓得賢雅之妻與你攜手一生,為你分憂解難紅袖添香!」幕晨雪沒說自己有沒有心上人,而是真心的送上自己的祝福,「不如我們也去放一盞天燈,這樣也好讓老天爺早些听到博學的心聲!」
南宮勛不等幕晨雪轉身,一把將她摟進懷中,這還是南宮勛第一次對她如此這般,嚇得幕晨雪連躲閃都來不及,整個人就撞進了他的懷抱中。
「我不要什麼賢雅之妻,我要的只有你,只有你幕晨雪才是我南宮勛心中致愛!」如此坦誠的表白,幕晨雪哪里招架得住,人又爭月兌不開,急得她差點哭了出來。
「博學,你先放開我,這般叫人看了去,我還有何臉面再出來見人!」一個閨閣女子,大街之上被個男子摟在懷中,一下子就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南宮勛也覺得是自己失態失禮,忙將幕晨雪擋在身後,朝流雲使了個眼色,三人幾個飛縱,即離開了街道進了一處暗巷。
「對不起,剛才是我莽撞了!」進了暗巷,南宮勛這才將幕晨雪松開,抱拳一禮表示歉意。
「博學,你是郡王爺,以你的身份,你可以任性,可以由著自己的本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可我不行。我不過是幕府一個小小的庶女,上有父兄嫡母,我身不由己。下有娘親胞弟,我要守護至親。所以我什麼都給不了,也給不起!與其你我兩人都痛苦,為何不放手,做一世的知交好友。並非只有舉案齊眉,才叫相守一生。有時候友情比愛情更能經得住考驗!」
幕晨雪也是沒辦法了,她好話說盡,好言勸罷,可這人就是不肯听不願听。
「哈哈!」南宮勛苦笑了兩聲,「‘身份’,這個可惡的身份剝奪了我的童年,搶走了我的少年,如今就連我最心愛之人,也不願與我並肩而行,你說這樣的身份有什麼可值得炫耀羨慕的!」南宮勛從沒在人前如此頹敗過。流雲和隱霧看著這樣的主子,也是一陣陣的心痛。
「身份是一種枷鎖,你和我都一樣。可我們既然無法將這層枷鎖打破,那就努力從中找到生存之道。畢竟人的出身是沒的選的。我不會被它困死,但也有著很多的顧慮。你也一樣,不能光為了自己而活,你還有家人,還有慶王府一府的人需要依靠你而活。他們是你的責任,你把這一切都當成甜蜜的負擔,也許心里會輕松一些!」幕晨雪不忍再說出什麼傷害南宮勛的話,不是顯赫的身份,就一定會得到幸福。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幸福。只是沒有多少人能明白這個道理。而像南宮兄弟和她幕晨雪,卻都是深諳此理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