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勛回到王府,冷靜下來後,開始回想起幕晨雪的話,想要從中猜出對方的身份。
「流雲,派人去給我查,位局五品以上的官宦人家庶出之子,尚未娶妻者都給我查出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和本王一爭長短?」流雲領命退了下去,這事根本不難查,本來慶王府對這些人就多有留意。
隱霧倒是想到了一人,可前些天主子才去二少爺的屋院里查過,並沒有發現異常。所以在沒有把握之前,也不知該不該提醒一下主子。想了一下,還是等流雲查出結果,他再說也不遲。
雪梅居內,南宮書墨也接到了寶如的消息,知道兄長又去見了幕小姐,心里難免有些吃醋。可也知他現在還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是不是應該早些將人娶進門,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惦記她了。」南宮書墨也動了娶親的念頭,畢竟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別的男人窺視自己的女人。
可幕晨雪尚未過及笄之年,就算是他有意迎娶,也只能先下聘訂婚,等到幕晨雪行過及笄禮,這才能出嫁。而且若是他堅持此時就迎娶幕晨雪過門,難免會引起慶王妃的懷疑,到時自己有危險事小,再傷了心上人,只怕他會後悔一生。
除了這些顧慮,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也如一道屏障橫在那里。慶王妃是不會介意他娶一介庶女為妻的,可父親那里一定不會同意。
三個人都在為情所困,卻都無力解決,所以這一夜,三個人注定要在痛苦中渡過。
好在過了上元節後,幕晨雪的田莊、鋪面都開始運作了起來,人這一忙起來,有些事自然而然的就放下了,雖說只是暫時的,可總好過每天在那里糾結。
而慶王府這邊也忙了起來。剛經過天災,雖然朝廷發放了賑災糧,可春耕播種,商鋪重開,到處都是百廢待興。南宮兄弟天天跟在慶王爺身邊,處理著各種事務,兩人都無暇分身來看幕晨雪,這倒給了三人冷靜的時間。
出了正月,幕晨雪的五處鋪面、五處莊子都已安置妥當,五處莊子上都委派了得力的管事,而鋪面也雇佣了原來的幾位掌櫃,雖說一時間除了點心鋪外,別的鋪面都還沒有開始賺錢,可總算也有客人上門。
而茶樓的生意,倒是所有鋪面中最見起色的。幕晨雪這些日子天天將自己關在書房中,除了規劃各鋪面的經營,計算盈虧。剩下的時間全用來寫話本了。將前世看過的電視劇、小說全都寫成了話本,並買下幾個說書的藝人,天天在茶樓里給客人們講故事。
每天早、午、晚各三場,這才出正月,茶樓的生意就快趕上點心鋪了。等過了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幕晨雪這才和娘親、九弟換上打著補丁的粗麻布衣裳,用鍋底灰給每個人化了一個淒慘無比的妝容,這才命佟江趕著車回了幕府。
「五姐,我們為什麼要化成這樣?」幕辰峰扯了扯身上的衣裳,這衣裳又大又扎人,穿著特別不舒服。
「當初我們推說逃難去了江媽的家,若是錦衣珠翠的回去,大夫人一定會起疑的!」幕晨雪不只是要免去大夫人的猜疑,還要讓父親內疚,畢竟這個便宜父親對九哥兒還是多少有些情份的。
果然他們三人由江媽幾人扶著回了幕府,大老爺見三人面色暗黃,身上連件像樣兒的衣裳都沒有,甚至還不如剛回來的許、馬兩位姨娘,知道他們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可自打進門,程姨娘三人卻連抱怨一句都沒有,哪像三姐兒,話里話外都在指責大夫人和他這個父親。
兩相一比較,大老爺對程姨娘母子三人更是多了一分憐惜,忙命人從私庫里搬出不少好東西送去了後院。
柳姨娘這些日子很得老爺歡心,可這才過了二月二,府中一下子就多了三位姨娘,而且還有一位比自己的位份還高出一些,竟然是貴妾。不只這般,這貴妾還給老爺生了個兒子,竟然和八少爺同年。
她平日里和大夫人爭個眉眼高低的,就已經討不到什麼便宜,如今府中一下子多出了三位姨娘,甚至老爺對這位程姨娘的態度,也與許、馬二人大有不同,讓她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程姨娘才回府安頓下來,柳姨娘就拿著東西來後院獻殷勤探口風。只可惜她連程姨娘的面兒都沒見到,就讓幕晨雪給打發了。
「柳姨娘,姨娘在府外受了不少的罪,又餓了這些日子,身子實在是乏力的很,不便出來招呼柳姨娘。不如等姨娘身子好些,我再派人去相請如何?」幕晨雪淡淡的看向柳姨娘,這個女人一臉的算計,這樣的人比大夫人還好斗,畢竟她的位份在那里,在自己面前,這柳姨娘也是低她一等的。
「看五小姐說的,程姨娘身嬌肉貴的,自然是要好好補補。是我沒眼力的,本想著自己新進門不久,當初未能來給姐姐請安,怕姐姐多有怪罪,這才抖著膽子來給姐姐請安,倒是擾了姐姐靜養,都是妾氏的不是!」這柳姨娘幾句話是處處暗藏陷阱,句句話藏刀鋒,當真是好算計。
只可惜她遇到的不是一向軟弱的程姨娘,而是她幕晨雪。「柳姨娘這說的是哪里的話。當初姨娘為了一府人能平安渡過天災,這才帶著我們離府為父親和母親分憂。就算是在莊子上被劫被害,都沒敢給父親、母親添一分的麻煩。如今得父親之命回府,也是父親看姨娘如此賢慧,又虧傷了身子,這才允其在後院靜養,連去給大夫人請安都免了,又怎敢勞柳姨娘來給姨娘請什麼安,那不是有駁父親的好意!」
你會扣帽子,難道她幕晨雪就不會嗎?柳姨娘還是第一次見五小姐,以前听府里的下人說,程姨娘母子三人最好拿捏,倒是那馬姨娘愛挑刺兒咬尖兒的。所以她這是柿子想揀軟的捏,卻不想撞在槍口上了。這五小姐哪里是下人們說的那般綿軟,分明像一塊鐵板一樣,是油鹽不進。
柳姨娘被幕晨雪說的紅著一張臉,也不好再坐下去,只得起身告辭。
「柳姨娘的好意,姨娘和我心領了,只是大夫剛才來叮囑過,說姨娘身子虧的利害,不易大補,柳姨娘煲的這參湯,還是留給父親或母親吧,也不算糟蹋了你這一番心意!」幕晨雪命芳華將柳姨娘送來的東西又裝了起來,將人和東西一起送出了後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