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迎婿日這天,幕晨雪不得已回了幕府,卻被幕鵬的妻子刁難。好在她已無所顧忌,所以言語上並未吃虧。
回府後老夫人難免擔心叮囑了兩句,幕晨雪雖一一應下,可心里卻有著自己的打算。她這里日子過的尚算平靜,可慶王府怡然居內卻是喧嚷不止。郡王妃想見郡王爺,卻被流雲擋在了書房門外,心里本就郁結難舒,這會兒將滿月復的委屈全都撒在了這個侍衛身上,竟然命人欲要將流雲給綁了。
下人們都不敢動手,郡王妃自己帶來的人剛要上前,就听書房內一聲沉吼,「我看誰敢動我的人!」被這一聲喝阻,郡王妃也是嚇了一跳。她心目中的郡王爺雖沉默寡言,可卻溫文而雅,從未听他如此嚴厲過。
可女人都愛爭一口氣,特別是將自己的身子已經給了這個男人,更是想從這個男人身上找回些什麼,郡王妃心里就算是再怕*,可仍硬著頭皮不肯認錯服軟。
「不過是個奴才,竟然敢仗著郡王爺的寵愛,就沖撞本王妃,難不成是向天借了膽不成?」南宮勛本就不喜歡自己的這個繼室,見她仍不依不饒的站在書房門口吵鬧,心中更是煩悶。
起身一把將書房門打開,「他是依命行事,難道郡王妃是覺得,在這王府之中,有誰可以不依我的命令行事嗎?還是郡王妃仗著自己的出身,想騎到本郡王的頭上?」娘家再大,也不如自己的夫君大,所以郡王爺將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郡王妃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妾身也只是想幫著王爺管好這院中之事,免得讓王爺為院內之事操心。既然王爺不喜,妾身退下便是!」郡王妃總算沒當著眾人的面兒和郡王爺鬧翻,可回到自己的屋中,難免心里委屈哭鬧了一場。
事後未出一刻鐘,事情就傳進了慶王妃的耳中。可婆婆看媳婦,就算是再喜歡,也抵不過自己的兒子。所以難免把郡王妃找來,耳提面命的又交待了一番。
郡王妃這才進府,就鬧這麼一出,當天晚上事情就傳進了幕晨雪的耳中,「嗨,博學這麼做,只怕以後的日子難有平靜了!」可這終究還是別人的家務事,就算明知這里面多少有著自己的原因,她也不能好事的到人家家里去提醒。有些事總要自己想明白才好。
「幕小姐,主子派人來送信兒,想來是怕郡王爺會再夜探幕府,依奴婢看,您不如避避?」在寶如看來,這兩個人不見面,事情自然就能解決了。
「這里是我的家,我還能避去哪里。再說依郡王爺和他那兩個手下的武功,除非我人間蒸發,否則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會把我找出來的。而且如果我真的避了,反而會讓事情更麻煩!」有些事是需要去面對的,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幕晨雪不想逃也不想躲。
寶如嘆了口氣,她不是幕小姐,只能建議不能替她拿主意。而且依著主子的意思,既然將消息送來,想來也是不希望幕小姐躲起來吧?
好在南宮勛入夜後並未前來。其實倒不是他不想來,而是被慶王妃叫了去,這兒媳婦是要教,可兒子也得管,不然兩個人這麼僵持下去,總歸不是個事兒。
「勞母親為兒子擔心了!」對于母親的話,南宮勛不願解釋,只是低頭听著。
「郡王妃雖非你發妻而是繼室,可娘家出身高,又自小生活在京城,難免有些大家閨秀的脾性,你一向好脾氣,又何必與一介婦人計較!」知子莫若母,慶王妃多少還是能體會的出,兒子不喜歡這個繼室,可此女是自己為兒子選的,為的是兒子將來繼承慶王爺的王位時而作的準備。
「是,兒子記下了!」兒子向來听話,可慶王妃也不願委屈了他,「既然你不喜歡,就從你身邊再挑一個看著順眼合心意的侍候著,就算是納為妾侍也沒關系!」這婆婆和親娘就是不一樣。自己的女兒出嫁,怕沒有一個娘親會希望女兒才入府,女婿就納妾的。可婆婆卻不一樣,想的只是自己的兒子高不高興,喜不喜歡,哪里會去照顧兒媳婦的心情。
「郡王妃才進門,若是此時兒子就納妾侍,總歸不妥!」南宮勛心里只有幕晨雪,本就不願娶繼室,如今又哪里肯再納娶別的女人。
「還算你知道分寸,行了我這里沒什麼事,你今天也別睡在書房了,該回房還是要回去的,這嫡出的子嗣才是大事!」兒子可以不喜歡兒媳婦,可為了傳承子嗣,這合房的事還是要做的。
「今兒晚了,明兒再說吧!」雖說關了燈閉了眼,女人不過都是那麼回事,可南宮勛就是不願去踫別的女人,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
「也好,大過年的,也別弄的太晚,你這幾日睡的不好,眼下都有黑青了,讓身邊的人給你煎兩副補藥補補身子!」慶王妃又叮囑了兩句,這才放兒子離開。等人走遠了,這才叫來侍衛問起了庶子的事。她只在乎這個庶子什麼時候死,其他的全不放在心上。
南宮勛回到怡然居書房,將掛在身上的玉佩解下,反復的看著,「晨雪,你以前說天下到處都是美女、才女,讓我抬眼去找去看。可你看看我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我寧願不作這個郡王爺,我寧願和二弟調換身份,只求你能留在我的身邊!」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四下無人的時候才會說說,畢竟一切都只是幻想罷了,根本不可能發生。
南宮書墨回到王府別院後,又開始裝病,可裝的卻沒有年前重,甚至還漸漸有了些起色。慶王爺初五派了府醫來醫治,听了消息心下甚為歡喜,命人給庶子送信兒,命他上元節回府,全家人一起過節。
南宮書墨接到消息,深吸一口氣,他的病時好時壞,完全是為了布棋,這樣利用父親的感情,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可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愧對父親了。
南宮勛本就知南宮書墨沒有病,所以二弟能回府過上元節,他心里也是一喜。這樣二弟就不能和幕小姐一起過節了。對于自己的這點兒私心,南宮勛也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可一個人被情所困時,哪里還能看得清本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