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日這天,因為靈兒突然中毒,在乳母的指證下,幕晨雪被指為罪首。慶王妃本就看幕晨雪不順眼,如今听此證言,更堅信是這個庶媳想要害了自己的孫女。
「你還有何話說?來人!給我押下去關進祠堂,不論靈兒有沒有事,按照府規殘害嫡親者死!」看著站在高位聲色厲荏的慶王妃,她的心里難免也閃過一絲緊張,可卻並不害怕。因為她並沒有對靈兒下毒,所以她堅信,這一切都一定是有人惡意栽贓。
雖說慶王妃對她不滿,可以慶王妃對靈兒的疼愛,絕不會忍心看孫女痛苦。而且她與靈兒,在慶王妃的心中根本沒辦法比較。自然不會用孫女的性命來陷害她。而唯一有此動機,又不在乎靈兒生死的,王府中只有郡王妃一人。
南宮書墨在慶王妃發令之際,整個人就擋在了幕晨雪的身前,可他卻沒有看向慶王妃,而是看向了父親,畢竟父親才是家中的一家之主。
「父親,怎能單憑一個奴才的片面之詞,就斷我妻子的罪名!」南宮書墨的聲音並不大,可卻冰冷堅定,將幕晨雪從沉思中喚醒。
她拉了一下擋在身前的南宮書墨,朝他微一搖頭,這才幾步走到慶王爺的面前跪了下來,「父親,既然有人指證,是否可容兒媳為自己申辯。我想以父親的睿智,一定不會冤枉任何人!」
慶王爺本對這個二兒媳有幾分的好感,可畢竟二兒媳剛嫁進王府,靈兒卻是他的心肝寶貝。在孫女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還是心有所偏的。可他也久居官場,閱人無數,心里也看的明白,二兒媳根本沒有理由對靈兒出手。只略一遲疑,看了嫡子一眼,見大兒子也朝他點頭,這才允了二兒媳所請。
「說!」
「謝父親!」幕晨雪給慶王爺行了一禮,可並未起身接著說道,「父親可否容兒媳先看看靈兒?」幕晨雪總覺得靈兒的表現並不像是中毒,只是她沒給靈兒把過脈,還不能完全確定。
「父親,不要听她一派胡言,她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而已!」所有人都沒有說什麼,反而是郡王妃突然從一旁站了起來,指著幕晨雪大聲的叫著。「這樣的毒婦,就應該抓她去浸豬籠!」
幕晨雪一眼就看出了郡王妃眼中的慌亂,害怕發抖的身體更是將她給出賣了。剛才她心里還只是猜測,現在她已經可以確定,這件事一定與郡王妃有關。
「父親,兒媳略懂醫術,夫君的身體就是依兒媳的醫方調養好的,所以還請父親允兒媳先看看靈兒。不論此事是否與兒媳有關,總不能讓靈兒跟著受罪!」郡王妃如此反常,別說是郡王爺,就連慶王夫婦也看出里面的不妥。而且幕晨雪說的也沒錯。
南宮勛是知道幕晨雪懂醫的,自然是想讓她幫著給女兒看診。朝父親點了點頭。慶王爺看了大兒子一眼,略一點頭算是允了幕晨雪所請。
幕晨雪起身先走到靈兒身邊,仔細為她檢查了一下,又向府醫詳細的詢問後,她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靈兒並非中毒,而是食物過敏。
幾步走回,跪在地上這才回話,「父親,兄長,靈兒並非中毒,而是食物過敏。靈兒自小偏食,出生時身體羸弱,所以並不是什麼食物都可以吃,有些對她的身體會產生影響!」過敏有很多原因,這會兒她沒時間詳細的向這些人解釋,所以只略說了一個能讓接受的原因。
幕晨雪還沒等解釋完,就听見郡王妃從一旁又大叫了起來,「靈兒就是吃了你院子里的點心,才這樣的,你還敢狡辯!」
「放肆!」府醫都拿靈兒的身體束手無策,好容易找到了病因,慶王爺正全神貫注的听著二兒媳所講,卻不想大兒媳突然出聲打斷。大吼一聲,甚至還瞪了她一眼,這才嚇得郡王妃再沒敢出聲。
「乳母說的並非全錯,靈兒是在兒媳的院中吃了些點心,可那些做點心的材料,都是靈兒平時常吃的,並沒有加什麼特別的食材!」
這回郡王妃沒敢再說什麼,可慶王妃卻站了起來,「你說沒有就沒有,雪梅居的食材都是從府外進的,誰知道你夾帶了些什麼不該有的食材!」其實慶王妃心里已經多少能猜出幾分,可她不喜歡幕晨雪,所以主觀上不願意承認,這件事竟然和她親手挑選的大兒媳有關。
「如果父親不信,可以請外院總管來一問便知,雪梅居的食材雖是從外面進的,可每回都請外院管事一樣一樣親查登記!」外院管事是慶王爺的人,幕晨雪嫁過來以後,就已經留了一手,怕的就是慶王妃栽贓嫁禍。沒想到如今卻真的可以因此而為自己證明。
「傳外院管事!」慶王爺也看出了些什麼,朝屋外大吼一聲,外面自然有人去叫外院管事。
「父親,兒媳還請父親將靈兒乳母的家人一並請來,只怕是有人威脅了她的家人,她這才不敢說實話!」依幕晨雪對乳母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和郡王妃串通。而唯一能讓她隱瞞真相的原因,就只有自己的家人受到了什麼威脅。畢竟此人是先郡王妃的陪嫁,如果只是她自己的性命受到危險,以她對靈兒的感情,應該不會這麼做。
幕晨雪話音剛落,剛還跪在一旁的乳母突然大哭了起來,「慶王爺,郡王爺,請您殺了奴婢吧!」
南宮勛本就不信幕晨雪會害自己的女兒,如今見乳母突然反常大哭大叫,更加相信了幕晨雪的話,「去將乳母的家人押來,你若再不說實話,我讓你一家人給你陪葬!」
乳母早就嚇的不輕,如今听郡王爺要自己的兒子陪葬,哪里還敢再隱瞞,一五一十將事情的始末講了出來。
原來她抱著靈兒回了怡然居後,卻被郡王妃請了去。問了一下靈兒為什麼會去雪梅居。後來听乳母說是因為雪梅居的點心好吃,這才去的,就順手將她桌上的果脯遞給了靈兒。
這果脯是她娘家從京城送來的,听說還是貢品。她本就對幕晨雪不滿,所以處處都想壓她一頭。卻不想靈兒吃了果脯還沒過一刻鐘,臉上就開始發疹,一屋子的人都慌了手腳,等到靈兒開始發燒,郡王妃也知事情大了。可她哪里肯承認是自己的錯,而是將錯就將,威脅乳母為自己作偽證,將事情全都栽贓給了幕晨雪。
「你胡說,那果脯乃是貢品,皇上吃了都沒事,靈兒怎麼會有事?一定是她,是她給靈兒吃了什麼不該吃的!」郡王妃臉色早已嚇的慘白,指著幕晨雪大叫不止。
「閉嘴!」南宮勛瞪向郡王妃,比起她來,他當然更相信幕晨雪。「來人,去郡王妃的屋里把果脯拿來!」郡王爺朝門口大喊一聲,流雲一轉身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