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書墨在迎親的路上,被人搶婚而至重傷昏迷不醒的事情,第一時間傳進了皇宮大內。皇上博然大怒,以為是南宮書墨暗中安排了這一切,假傷抗旨。可細一想,又覺得以南宮書墨對父兄的重視,應該不敢如此決斷。
後又猜疑是工部尚書之女與人苟且,如果確然如此,同樣是掃了皇上的臉面。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皇上又怎能不怒。先後派出兩撥人,一路追查工部尚書之女。而另一路由禁衛軍帶著太醫院的醫正大人,前來鎮國公府為南宮書墨治傷。
這一切雖是南宮書墨安排,可好在他是真傷而非做假。所以醫正回宮繳旨時,皇上的猜疑又減了幾分。「你是說鎮國公是中的鐵砂掌,而且震傷了內月復,傷勢還很嚴重?」
據那日頒旨的太監回奏,鎮國公驚喜過度而未能接旨,是剛被貶的淑夫人代其接的聖旨。太監說的好听,可皇上又怎會不知,這非明是南宮書墨有意抗旨。所以今天發生這種事,皇上自然第一時間就懷疑到這一切都是南宮書墨所為。
可醫正大人是皇上的心腥,斷然不會為了一位王爺的庶子而隱瞞真相。可身居其位,就算發生在眼前的事,皇上也會懷疑三分,所以明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仍有懷疑。
「朕命你每日去鎮國公府請脈,一定要仔細觀察鎮國公的身體情況,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皇上欲言又止,想了一下,又交待了兩件事,這才起身回了寢殿。
醫正大人走後不久,南宮書墨的藥效也上來了,漸漸的人也清醒了過來。入眼處是妻子擔心、憂怨的眼神,心頭不僅一驚,以為妻子是怪他去迎親了。
剛要出聲解釋,就被幕晨雪捂了嘴,「你內傷很重,不要說話。我不怪你去迎親,哪怕是與那個女人拜堂,我也不生氣。我是氣你不該傷了自己的身子,你可知這傷要是再重一分,可是會留下後患的。到時就算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醫治!」
「雪妹,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可就像你說的,這是聖旨,哪里是那麼好推的。只能假戲真作,要想騙過別人,首先要騙過自己!」知道妻子不是因為迎親的事怪他,只是為他受傷而心疼,南宮書墨就覺得這傷受得值。
「我就不該信你,什麼事都讓你一力去承擔。以後萬事我們商量著來,不得反對!」幕晨雪眼里蓄滿了淚水,硬是逼自己不讓其流下來。可她越是這樣,看的南宮書墨越是心疼,自然依命猛點頭。
「好了,你剛服了藥,現下藥效起了作用,你再多睡會兒!」鎮國公府諸人雖憂心匆匆,可擔憂中卻透著一股子甜蜜。
而此刻慶王府也不平靜,慶王爺听說兒子在迎親的路上被人重傷,重傷的原因是這位新進的鎮國公夫人,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會被人搶親,如今庶子受傷生暈了過去,對這位新進門的二兒媳自然存了芥蒂。怕此女命里克夫,就像當初的幕雨一樣。忙命人去備車,打算先去看看兒子。
人還沒出府,就被嫡子攔了下來,「父親別擔心,弟妹醫術了得,斷不會讓二弟出事的。而且兒子剛才听說,皇上已派了醫正大人去鎮國公府為弟弟醫治。而且那工部尚書的女兒被抬了進來,這一沒拜堂成親,二沒送入洞房,總是這樣在喜堂里晾著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府中還有這麼多的客人,還需父親拿個主意!」
慶王爺是關心則亂,可南宮勛卻是看的明白,以二弟的身手,怎麼可能被人一擊致暈,這里面一定有著別的什麼原因。
「先送她回自己的院子,命人看著別讓她尋了短見!」成親之日被搶親,這可是有損女子名節的大事。可此女是皇上賜婚,又不能將人送回工部尚書府,所以在南宮書墨回府前,只能圈個院子暫時將人養了起來。
一場婚宴不歡而散,宵禁之前,慶王父子還是來鎮國公府看了兒子,見兒子雖面色不好,可精神尚可,交待幕晨雪好生照看,這才安心回去。
第二天,太醫一早就來請脈,只是南宮書墨的脈相竟然和昨日一樣,一點兒沒見好轉,人還是暈在床上人事不知。可太醫哪里會知道,就在他進門前的一刻,南宮書墨和幕晨雪還有說有笑的呢。他這邊一進屋門,幕晨雪在南宮書墨的身了扎了一針,他這脈相就和昨天重傷時一樣了。
回宮後將診斷出的情況稟報于皇上,自然沒有引起懷疑。可第二天,街上卻流言四起,有傳工部尚書早就與別的男子有染,皇上是被人利用,亂點了鴛鴦譜。還有的說來搶親的是尚書的一位學生,早就與尚書家的小姐私訂了終身,所以才來搶親還打傷了鎮國公。更有甚者說是景王不滿皇上的賜婚,這才暗中命人欲殺了鎮國公。反正是說什麼的都有,不過矛頭全都指向了工部尚書和當今的皇上。而百姓們多同情鎮國公,被逼帶了綠帽子。
寶如將外間的消息告訴給少夫人,幕晨雪這才知南宮書墨還使了個連環計。這是逼著皇上自己收回聖旨。不過這里面宣王只怕也插了一腳,利用了這些流言。不過依皇上的多疑,是不會輕易相信這些流言。南宮書墨還是低估了皇威之怒,即已明旨召告了天下,又怎會輕易收回。
所以皇上連下了幾道旨意,流言很快就被平息了。不過百姓們明著不敢多有意論,暗地里這些流言就成了茶余飯後的談資。畢竟皇家的手總不能伸到別人被窩里去。
南宮書墨的傷在幕晨雪的調理治療之下,很快就好了。只是每次醫正前來,幕晨雪都有辦法讓南宮書墨傷勢看起來只是略有緩解,並無全愈的跡象。
「這傷病也不能總是拖著,久了皇上是會起疑的。而且這些日子慶王府幾次來人,說鎮國公夫人要來鎮國公府照顧你這位夫君,父親雖以養傷期間不易人多為由給壓了下來,只怕再壓個兩次,就要壓不住了!」幕晨雪看著靠坐在床頭,一邊看書一邊兒吃著水果,完全一副事不關己之樣的南宮書墨,有些無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