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晨雪將出生尚不足一個月的南宮翊托付給了外婆和母親。自己則帶著寶如趕赴邊城,打算親自去尋找已失蹤達一月之久的城陽王南宮書墨。
太子南宮勛得知後,即備馬出城,一路朝北追去,打算將幕晨雪給追回來。
幕晨雪天不亮就和寶如輕騎簡從出城。二個人四匹馬,一路直朝北境邊關而去。
「王妃,您身子尚未好全,這麼個趕法,只怕還沒到邊城,您人就累倒了!」寶如有些擔心,雖說王妃已經做足了準備,還給自己特制了騎馬專用的加厚皮褲,可這般歇馬不歇人的趕法,別說是王妃,就是她這一上午下來,也感覺到了疲累。
「我已經耽擱了近半月的時間,風大哥他也等了我半月時間,我不想讓他再這麼等下去。這才剛出城,我體力還不錯,就多趕些路,等到了後面體力不支時,就是想這般趕路,只怕也是不能的!」
寶如也知王妃心急,可這般趕法真的太傷身了。其實她又何嘗不急,雖說這些年她一直跟在王妃的身邊,可城陽王才是她的主子,她當然也急,可為了王妃,她硬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總不能兩個人都亂了分寸。
其實寶如並不知,現在的幕晨雪已經很冷靜了,她在盡可能合理的安排自己的身體極限承受狀況,盡最大的努力趕赴邊關。
太子南宮勛快馬加鞭的出了京城,一路朝北追去,一口氣追了近二個時辰,卻連個影子都沒追到。
「太子殿下,屬下已經打听過了,城陽王妃早在四個時辰前就已經從此地經過!」南宮勛停在一茶寮,流雲下馬去打听。
「這不可能,以她的騎術我們追了二個時辰,怎會和她仍相拒四個時辰的距離!」南宮勛以為自己已經離幕晨雪很近了,可追了二個時辰,他們間的距離,一點兒也沒有縮短。
「屬下打听到,城陽王妃二人四騎,每人多備了一匹馬備用,想來是歇馬不歇人,這才沒能被太子殿下追上!」流雲也沒有辦法,他也沒想到,城陽王妃竟然會多備了一匹馬。
「去驛站,咱們也多備一匹馬,務必要在三天內,將城陽王妃追回!」他是偷著離宮的,如果失蹤太久,皇上必然大怒。
幕晨雪也是在驛站更換馬匹,雖說驛站的馬不如王府的馬,可她這般趕路法,就算是再好的馬,也支持不到邊關。
就這樣幕晨雪在前面趕路,南宮勛帶著五十人在後面緊追不放。直跑出去了一天多的時間,南宮勛和幕晨雪之間的距離還差著二個時辰。
「瘋了,晨雪她一定是瘋了,我們追了一天一夜,連一個時辰都沒有休息,卻仍沒能追上。難道她不吃不睡不休息的嗎?她就算不為自己,難道也不為孩子想想,這麼趕下去,只怕人還沒等到邊城,已經累死在了路上!」此時的南宮勛脾氣暴躁到了極點,甚至開始恨起了南宮書墨。
「追!」南宮勛咬了咬牙,他就不信追不上。一眾人馬又追了一天一夜,總算是在第三天的清晨,將人追到了。
流雲遠遠的就看見前方有幾個黑點,「太子殿下,您看前面,好像是城陽王妃!」
南宮勛也注意到了,二人四驥,不用想也知一定是她們。雙腿一用力,朝前方沖了過去。
「晨雪!」人還沒近前,已出聲呼喝。可因為風阻的原因,前面的幕晨雪並沒有听到。不過五十驥馬從背後追來,其聲音如奔雷轟鳴,她還是能感覺得出的。拉了拉馬韁,想著讓這些人先過去。她雖著了男裝,可這一路上,還是多加小心些的好。
等人近前了,這才發現,竟然是太子南宮勛。「兄長怎會在此?」
「為何不告而別,為何不相信于我?你不在乎自己,難道連剛出生的孩子也不在乎了嗎?」。南宮勛急的都快發瘋了,哪里還管周圍的人怎麼看,一馬當先沖到幕晨雪身邊,拉起她的手臂,紅著眼問道。聲音中滿滿的全是怒火。
「因為我愛他,因為我知道他在等我。我並不是不愛自己的兒子,我已將孩子托付給了娘親和弟弟。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看南宮勛充血的眼楮,她就知,他和自己一樣,不眠不休的趕了二天的路,這才追到了她。可她是不會回去的。
「如果我一定要將你留下來,帶回京城呢?」幕晨雪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小刀,將南宮勛的心切成一片一片的。是啊,他有什麼資格問她為什麼。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愛。就是因為愛,她才會去尋找他。就是因為愛,他南宮勛才不顧自己的身份一路追了來。可他的愛卻無人回應。
所以他下了狠心,就算是用綁的,也要將幕晨雪給綁回去。
「如果你下令,我想我沒有拒絕的可能。但你可以綁我一次,我就可以逃一次,可是這樣就會耽誤更長的時間。我只會更加的拼命。如果因為你的阻止,害我沒能見他最後一面,我會恨你,可我不會殺了你,但我會自殺!」
幕晨雪一直視南宮勛為友,所以從未像今天這般對他冷言相向,而且還是在這個男人追了她二天二夜的時候。她知道她必須狠,狠到讓他傷心,狠到讓他絕望,讓他放棄帶自己回去。
「你可听說這世間有一種藥,吃下後人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活著,就像是個扯線木偶一樣的任人擺布,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不介意將你變成那個樣子,大不了以後我親自照顧你一生!」
南宮勛從未如此發狠過,幕晨雪的話是真的刺激到了他。可幕晨雪卻笑了,「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只見她話音一落,抬手從頭上拔下一把像是短匕一樣的發釵,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因為用力過大,將束發用的頭繩都給劃斷了,烏黑的長發隨風而舞,看上去有些猙獰,讓人不忍直視。
這一刻的幕晨雪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短匕已將脖子的皮膚劃開,鮮血順著脖頸流了下來。南宮勛一下子從憤恨中驚醒了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