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老將軍的幫助之下,幕晨雪帶著程南陽和二千騎兵一路朝營北的山脈而去。進山的這段路倒還好走,畢竟是在靠近吳國這邊的戰場。只是進了山之後走不多遠,就已是瓦剌境內。
陸如雪命這些人下馬,先將馬蹄用事先準備好的棉布包了起來,這樣可以降低馬蹄聲,並將二千人馬分成了五組,每一組相隔一柱香的的距離。而她自己則走在了最前面,身邊除了程南陽和四百人馬,還有寶如和東宮殿的侍衛。
「王妃,第二隊的人馬和咱們相距一柱香,是不是有些太遠了?屬下唯恐事發突然,會救助不及!」祖父千叮嚀萬囑咐過的,千萬不能讓城陽王妃有事。所以程南陽行動起來,往往比平時更為小心。
「山里不比平原,一柱香看上去不近,可山路崎嶇,倒也相隔不遠。先走走看,若是再往里,隊形上自會再做調整!」陸如雪—無—錯—小說這麼安排,是怕進山以後會被瓦剌的刺侯發現。所以化整為零,用以來迷惑敵人。
進山後一口氣趕了三個時辰的路,這才下馬休息。因為再往里,路越來越難走,而且陸如雪還要依地形,去猜南宮書墨的逃跑路線。若是猜錯了,他們將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了。
除了程南陽,沒有人知道城陽王妃是孤身騎馬來的邊關,所以雖然早上誓師時,這些人對城陽王妃的慷慨很是佩服,可心里還是存了些輕視之心。可自打進了山,這一上午一口氣下來,就趕了三個時辰的路,城陽王妃身邊的奴婢不叫苦也就算了,就連城陽王妃也沒呼一聲累,甚至和他們這些當兵的一樣,啃著粗餅,席地而坐。全沒有一絲深宅婦人的樣子。
若不是他們早已知城陽王妃的身份,只怕根本不會想到,這個處處不比男人差的女人,竟是當朝一品的誥命夫人。所以這一坐下休息,就有不少的將士,朝城陽王妃這邊打量過來。
寶如一臉的不喜,這些粗漢子竟然敢盯著王妃看,「再看就把他們的眼楮都挖出來去喂狗!」寶如心有不滿,小聲嘟囔了一句。
幕晨雪朝四下里掃了一眼,這才看向寶如,「你家王妃做的可是離經叛道的事,還不能被人看了。他們左不過就是好奇罷了,也沒存什麼壞心。只要有危險的時候,他們肯拼命,看上兩眼,我也不會少了什麼去。你就別生氣了!」
「王妃,如今已經進山了,也不知王爺是否真的在山里,咱們可要往哪里去尋?」寶如也知現下不是糾結于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也只是因為一時的氣不過嘴上說說罷了,畢竟這是在行軍,且隨時都可能遇到敵人。
「之前看地圖時,這片山脈中心的地方有一個湖,山里水系的走勢皆因此湖而起。如果王爺走之前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在逃出來的時候,應該會先去尋找水脈,然後在沿著水脈的走向朝吳軍所在之地逃跑。」人三天不吃還能活,可三天不喝水,只怕就會有性命之憂。而且南宮書墨是在逃命,不能節省體力,所以水源是必須的。
「可是咱們能想到的,只怕瓦剌他們也能想到。奴婢只怕還沒找到王爺,就要和瓦剌的敵兵開戰了!」寶如最擔心的不是找不到王爺,而是連王妃也被困在這山巒疊嶂之中。
「遇到只是早晚而已,我們只有二千人馬,瓦剌為了追擊王爺的五千人馬,少說也會派出萬人以上的人馬進山。王爺他們為了能盡快的趕路,應該不會棄馬而逃,這也可能成為線索。」幕晨雪像是在回答寶如,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整理著腦袋里的線索。
其實這進山尋人,她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臉上的自信,多半都是裝出來的。所以自從進山之後,她就在回憶前世在電視書本上看到的那些影像和知識,希望能通過這些,為自己多加一成的勝算。
寶如見王妃一句話沒說完,又陷入了沉思,也不打擾,而是走到程南陽的身邊,先服了一禮,這才坐了下來。
「程校尉,王妃剛生了小世子,身上又有傷,若是一但發生戰事,還請程校尉能第一時間就護送王妃離開回營。就算奴婢與東宮殿的侍衛都戰死了,也請程校尉不要有所遲疑!」這些人中,寶如就對這位程老將軍的孫子,印象還算不錯。可話仍說的不是很客氣,還透著一股子絕然的味道。
「程某自當以性命擔保,護王妃平安回到大營!」程南陽覺得王妃人不錯,可這身邊的奴婢卻高傲了些。不過看她腰懸寶劍,應該也是練武之人,這才沒口出惡言相向。
「王妃這一生為了王爺付出的太多了,這才過上沒幾天的好日子,王爺卻又失蹤了。真不知當初王妃嫁給王爺是對還是錯?」寶如來找程南陽就是為了交待他一聲,見他倒也誠懇,這才退了回去。
不過離開時若有若無的一句話,還是傳進了程南陽的耳中。「這對主僕當真是奇怪的很,主子沒有架子,奴婢反而架子很大。」可他還是看的出,寶如是個忠僕,甚至如果戰起,寶如會比他更加拼命的保護城陽王妃。
休息了半個時辰,幕晨雪這才下令開拔。五隊人馬從新分配成了三隊,並安排了刺侯朝四面八方去探路。可幕晨雪仍堅持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還時不時的下馬觀察著地形。
這山脈就像是長白山一樣,佔地約有三百萬畝。可行人馬之處,卻並不是很多,而且越往里走,越是艱難。有幾處幕晨雪不得不下馬徒步方能通過。甚至臨近夜晚時分,她還選錯過一次路。
折返回原地,這才下令休息。山高林密夜有猛獸出沒。除了不點火引起瓦剌敵軍的注意外,幕晨雪還下令,除了傳令官之外,任何人進山後不得開口說話,甚至休息的時候也不可以。
而她的傳令官就是寶如,程南陽的傳令官是他身邊的一個侍衛。其他的人倒也听命行事,雖偶有人低聲細語,但都是以口傳耳,就算坐在一旁的人,也是听不見的。
而對于這些幕晨雪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未加以斥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