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三天,終于有了一絲線索,幕晨雪卻比沒有線索時,想的更多。在決定要來邊關尋找南宮書墨的時候,幕晨雪就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也想過如果南宮書墨戰死,她也會獨立將孩子撫養長大。
可就在剛才,她在得知了他有可能還活著消息後,她卻迷惘了。她不敢去想他可能已經不在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得知他已死的消息後,是否還能活著走出這座大山。南宮書墨活著的可能,是她支持自己唯一的動力,可若是這個支柱沒有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真的可能倒地不起。
「寶如,如果,如果王爺他不在了。你一定要把我活著帶出這片大山。哪怕是將我打暈,哪怕是喂逼我吃藥。都一定要提醒我要活下去。我還要活著回去,去照顧我們的孩子!」
「王妃,您該不會是。萬萬不可,您可萬萬不可輕生啊!王爺他一定還活∼著,就算是為了您,為了小世子,王爺也一定還活著!」如果說王爺是王妃的精神支柱,那王妃就一直都是寶如的支柱,因為她一直守護在王妃身邊,所以並沒有這種感覺。可今天當王妃說出這樣一番話時,寶如才驚覺自己身為侍衛,是有多麼的失敗。
「傻寶如,你家王妃怎會輕生呢。我只是怕自己撐不下去!」
「王妃身上的傷是不是加重了,要不奴婢找個沒人的地方,幫王妃再涂些藥?」除了王妃和自己外,這里全都是男人,寶如知道在這種時候為王妃治傷,是不明智的,萬一要是被什麼人給看了去,會毀了王妃的名節。可若是王妃真的傷的很重,不上藥就會危及性命,那也好只有冒險一試了。
「身上的傷還好,雖說也痛的厲害,可並不會危及性命!」上的傷痛好治,精神上的打擊難醫。幕晨雪擔心的是自己精神崩潰。可這些如果和寶如說的太明白,又怕她替自己擔心而誤事。
總算是熬到了天亮,幕晨雪吃了些東西,又四下里查看了一番,而程南陽那邊也有了消息,並無人會辯識馬糞,所以她只好再原路返回,仔細的查找線索。
「王妃,您看這里,這里有一條小路被掩進了草叢里,又在這幾棵大樹的後面,若是不仔細,還真的會錯過!」因為有了昨晚的事情,寶如今天做事特別仔細,就怕漏看了些什麼。
「程校尉派刺侯前去打探,以二十里為限,多派些人!」小路上明顯能看到馬蹄的印記,這些雜亂的印記就連她都可以確定,是吳軍留下的。可里面也參雜了一些瓦剌馬匹留下的印記,只是不明顯,可見是有人一直在尾隨著南宮書墨他們。
「城陽王妃的判斷果然沒錯,城陽王可能真的還活著。」見了這些馬蹄印,就連程南陽也開始相信,城陽王也許真的還活著。
「程校尉,刺侯出發後約個時辰,咱們再出發。一路上近可能的不要發出聲音,我們離瓦剌敵軍應該很近了!」幕晨雪好像已經可以嗅到空氣中激蕩而起的戰意和危險。
午時前後,派出去的幾路刺侯仍沒有任何的消息,幕晨雪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危險。這危險好像越來越近,近的好像只要她再往前多走一里,隨時可能會喪命于此。
「停!」幕晨雪果斷的下令停止前進,朝寶如招了一下手,「讓東宮殿派二個人棄了馬,去前方三里進行查探。告訴他們,寧可什麼都不做,也不要打草驚蛇!」
寶如領命退了下去。程南陽這才上前,「王妃可是覺出什麼不妥之處!」程南陽也是身經百戰之人,空氣中的危險氣息,他也能感覺得到。可他是員武將,能感覺到危險並沒什麼奇怪,可王妃一介女流,竟然也能感覺到這份危險,這份警覺甚至不輸給他。
幕晨雪只是有了一種感覺,這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她也沒辦法向人解釋,只得點了一下頭,「小心些總是沒錯的。雖說你們忠肝義膽,甘心為了救城陽王而拼上性命。可你們這些人畢竟是我帶出來的,讓你們跟著我這個一沒軍功,二沒軍職的小婦人,已經是難為你們了。所以我希望能把你們再活著帶回去。也算是對程老將軍有個交待!」
她是要救南宮書墨,可也不願程南陽他們去送死,畢竟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非機器。
兩人正說著什麼,就見剛離不久的那二位東宮殿的侍衛跑了回來,「王妃,屬下等在前面三里處,發現了幾位刺侯的尸體,傷口很新,大部分的人都是被人一箭射穿著了咽喉,只有幾個人像是被彎弓一刀斃命。屬下未敢再往前查探,怕被暗中潛伏之人發現!」
「王妃,前面一定有埋伏,王妃看要不要繞路而行?」明知前面有危險,程南陽自然是想讓城陽王妃躲避。
「這些人能悄無聲息的就將刺侯殺了,可見他們是在等什麼,若許是在等我們這些進山來的援軍,或許是在等著準備出山的王爺他們。不論他們等的是什麼,這都是我們的機會。所以先模清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在此設伏。若是人數不多,殺了或是活抓,再從他們那里套些情報。若是人數不少,那有可能王爺他們就在這些人的包圍圈中。我們不但不能退,而且還要從這里為王爺他們突圍打開一個缺口。現在听我指揮!」
幕晨雪將人馬重新分配了一下,命身手最好的十人,各帶十人朝前方模了過去。之後將剩下的人分成五個小隊,每隊間隔一里,成扇形尾隨其後。並命下十人照看馬匹,這次敵襲,勝在出其不意,馬匹反而會成了累贅。
這次幕晨雪並沒有堅持走在最前面,她沒有武功,走在最前面,反而會拖累了眾人。寶如抽出佩劍,緊緊的擋在王妃的前面,眼楮再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只有殺氣和希望。
「寶如,謝謝!」這是幕晨雪此時說的最後四個字,接下來她再沒發出任何聲音,就這樣靜靜的跟蹤寶如的身後。寶如卻沒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主子活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