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嚴肅精明的林雲又恢復憨厚老實的模樣,仿佛剛才搖骰之人並不存在。
玉輕面色平靜,仿若無所覺,淡淡的將一萬兩金票丟在了十一點之上。
此舉落在千魅眼中,那是一臉肉疼,這人……唉,看來千機閣是金窟啊,改天路過得劫劫他的富濟濟她的貧啊!
千機閣還不知,自己還未找上千魅,而對方早已對他‘垂涎欲滴’了!
百里澈蹙眉,腦中回憶剛才的細微聲響,從廣袖中抽出一張金票,上面的數額不作細想,定是一萬兩,好歹他也是皇室之人怎可被一個江湖中人給比下去。
「圍四!」手中的金票飛向十二點的方向。
此時,對面的呂策眼神閃爍不定,就在方才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覺,他突然听到了好幾顆骰子的聲響,就那一霎那恍然,他對此局的判斷已失了良機~,現下,他唯有靠運氣了。
心下游移不定,看向百里澈,玉輕下注的點數,心下有了主意,既然玉輕制定的規則,那他對這玩法定有把握,跟著他下準沒錯!規則上可沒說不可與他人下得一樣。
既然有主意了,他也就沒那麼緊張了,暗自輕吁了口氣,也將一千兩黃金丟向十一點處,期間他都不敢直視玉輕,就連余光都不曾納入玉輕的視線範圍。
林雲見大家都下注了,作為暫時莊家的他,緩緩揭開盅蓋,只見三顆骰子均是四點平面朝上。
裁判見此高聲宣布,「圍四!四號贏,一號,三號輸,一賠一的賠率,莊家淘汰。」
裁判根據上台順序編號,一號是早已上台的呂策,二號林雲,三號玉輕,四號百里澈。
此局,百里澈贏,獲得兩萬兩千兩金,玉輕損失兩萬兩金,呂策損失了兩千兩金。
……
就在眾人聚精會神的看著台上的賽局時,千魅悄然起身。
朱細聲道,「主子?」
「我出去會兒。」千魅無聊的打著哈欠說道,順手將門關上。
從鏤空的欄桿望去,唯想到杜牧的《秋夕》——‘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尚可。」屬于男子特有的低醇磁性的嗓音破空響起。
原來剛才的千魅太過沉溺于景色,不知不覺中將心之所想給說了出來。千魅抬頭看去,原來是前十之人的無名,不由得疑惑道,「這位哥哥為何出來?」
無名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見他出來了,方才跟著出來的,「太過沉悶。」
月色太過昏暗,所以千魅也未曾注意到無名臉上一霎那的神色變換,听聞無名的話也只是心中略帶疑惑,賭場對于男子而言從不可能用‘沉悶’二字來形容,特別還是他這種賭術較佳的男子。一般的男子鐘愛賭博,刺激一類的事物。當然了,這也是大多數人這樣而已,所以千魅也未曾過于在意,或許他恰巧就是賭術好還不好賭之人也說不定,思緒飛轉便將那一閃而過的疑慮埋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