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萬籟俱寂的夜逐漸褪去,黎明的曙光漸漸升起,萬物生靈從沉睡中漸漸蘇醒。片片長葉上滾動著晶瑩的露珠,折射出微弱的彩色光暈。
林中一叢灌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一陣如噴泉噴灑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半響,一聲慘叫聲響起,驚飛了林間的鳥兒。
其他被驚醒的人緩了緩神便聞聲趕去,「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就這麼大聲」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那張嘴還停留在說話的那刻,未曾關閉。
其他人見此也不由望了過去,也被驚住了,臉色蒼白有些人還忍不住撫著樹枝干嘔。
那個大清早就進去噓噓的人褲子都未提,癱軟在地上雙眼恐懼的看著不遠處。
只見兩棵距離不遠的樹中央上空吊著一具死尸,四肢被綁著呈大字狀。臉上血肉模糊的分不清是何人,只見一道刀口將他從喉到**分開,如殺雞般開膛破肚的模樣,血淋淋的內髒連著筋要掉不掉,艷紅的血液與地面踫撞發出嘀嗒嘀嗒的響聲,每一刻的響動都在捶打人的心靈。如此景象殘忍血腥至極。
人群中發出一道顫顫的聲音,「到底是何人竟如此殘忍?」這如是打碎了人心中最後的一層壁壘。
魔林恐怖之名本就生生扎根在人的心里,但因為寶藏的關系讓人的高漲,將魔林的恐怖由大化小。這件殺人案若是平日里發生人們只會覺得肯定是對方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到現在,這具尸體卻提醒了他們,現在他們去的地方無異于是去地獄。
看了此景象的人有不少起了退卻的心思,寶藏再重要卻也比不上自己那條命,就算拿到了寶藏也得看你有沒有命花,就這樣內心暗暗糾結。
千魅倚在樹上看了眼遠處,便收回了視線,見楓黎和紅衣一臉疑惑準備前去看看究竟時,便懶洋洋開口道,「沒什麼好看的,就是死了個人而已。」輕描淡寫仿如沒什麼奇怪的,若是別人听了還指不定說她變態,如此殘忍的殺人景象就像是在說什麼時候吃飯一般平淡無異,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楓黎疑惑了,如果真是死了個人而已為何前去查看究竟的人的臉上會如此古怪?就在他沉思時,紅衣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準備準備要趕路了。」
紅衣領會了千魅的意思,原本這一路上就會不太平,現在千魅不給他們去看是怕影響到自己,怕是會造成不便之處。
出師未捷身先死,還未進入就生了怯意,這可不好。
朔月從帳篷內出來,千魅雙眼透著頑劣,侃笑,「朔公子睡得可好?」
朔月看見千魅跟他說話不由的一臉詫異,不過霎那間又恢復了常色,「公子起的可真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辦法,家中貧困每到天蒙蒙亮就須起來做活,不像朔公子,家中富裕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千魅一臉愁容,就好像她真的出生貧農,過著辛勞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