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淺淺握著姬言戈的手微微顫抖,這是十幾年來養成的習慣,她永遠無法反抗他。
就如她當初知道他背叛了後也只能默默離開卻不敢當面質問他。
姬言戈微微蹙眉,看著手臂上那快要嵌入他肉中的縴手,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哀傷。
原來他才是最不應該出現的麼?
即墨淺淺強自壓下那股由心而生的懼意,眼神平靜無波道,「漆雕,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現在我有我要的生活。」
漆雕樓渾身冷氣全開,嗓音低沉而沙啞道,「一個毫無是處的廢物?呵
你會看的上?」
他們相處了這麼多年,她的眼光他比誰都清楚,眼高于頂,清冷孤傲,這個貧瘠之地的男子,就算天賦再高,那也不可能入的了她的眼。
即墨淺淺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漆雕,一直以來你都自認為自己很了解我,你是不是以為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上像言哥這樣的男子?
對,若我還是當初在翼凰的我,他這樣的男人我身邊多如牛毛根本不屑一顧,可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我了」
漆雕樓的臉色沉了下來,心中的憤怒如火山噴發一般其中還參雜著一絲莫名的慌意,只不過他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這股慌意到底為何而來。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不用在意你是否願意。」視線移到姬言戈的身上,冷漠似是篤定道,「他死了,你就沒什麼想要的生活了。」
即墨淺淺心中一震,眼中劃過一絲憤怒,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獨裁,視線飄過這個跟自己度過了美好時光的人,眼中露出一絲痛意。
「言哥,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即墨淺淺看著眼前的男子,俊朗的容顏雖不及漆雕樓那如神斧雕刻般精致容顏,卻也是難得的美男。
姬言戈落在即墨淺淺的視線復雜而飄忽,看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美眸中不見絲毫起伏,心漸漸沉了下去。
不論如何,她也是他姬言戈明媒正娶的妻,魅兒的親娘。
他不知道為何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會轉變成如此模樣,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
「淺淺,不論現在的你是什麼模樣,你,永遠是我姬言戈心中的妻。
做丈夫的永遠不可能拋棄自己的妻子逃走。」姬言戈堅定的與即墨淺淺對視。
即墨淺淺瞳孔瞬間放大,那怔愣的模樣納入漆雕樓的眼中是那樣的含情脈脈,心中那股莫名的慌意的情緒越加濃烈。
看著姬言戈的視線也越發深邃發散。
而即墨淺淺聞言,眼楮一眨不眨的將姬言戈的每個表情都納入眼內,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自心間升騰。
姬言戈挺立著身影與漆雕樓對視,那偉岸的身姿沒有絲毫的懼意,只有凜凜的霸氣。
即墨淺淺愣神之後,嘴邊溢出一抹明媚的笑意,她終于知道為什麼她被反噬失憶後會選擇和他在一起了。
這樣的男人或許不是最俊朗,或許武功不是天下無敵,但這樣的男人給足了她這麼多年所缺少的東西——安全感,這樣的男人才是最適合她即墨淺淺的。
眼里升騰出一股明媚燦爛的流光,那是心結解開後的輕松,那如雨後彩虹般美麗的景致。
漆雕樓看著眼前那個熟悉而陌生,宛如煥然一新的即墨淺淺,心中升騰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
心中一道聲音隱隱約約的在告訴他,他輸了
這樣的即墨淺淺是他從未見過的,像是被禁錮的靈魂忽然被釋放了般,那樣的美麗動人,那渾身散發的氣息是多麼的令人動人心魄。
心中的那抹慌意越來越濃重,他看著姬言戈的眼神也越發冷寂,如看死人一般。
只要殺了他,那麼一切都會歸于平靜了。
心中這樣想,漆雕樓手中突然閃現了一把七彩流光的長劍。
姬言戈見此,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對方,不是這個大陸的
那麼
視線轉移到即墨淺淺的身上,神色復雜。
她也不是這個大陸的人?
而此時的即墨淺淺詫異的看著漆雕樓,這赤血大陸的靈力匱乏,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為什麼他還能使用?
漆雕樓眼中劃過一絲嗜血的殺意,隨後歸于平靜。
「言哥,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對手」
莫說不是漆雕樓的對手,就算翼凰隨便來一個武功平平的人,在這個赤血大陸上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更何況這個在翼凰大陸跺跺腳都能抖三抖的人。
姬言戈在赤血大陸或許是天才,但是,在對方的這些人眼里那也僅僅只是個有天賦的人才而已。
那既有天賦又能足夠成長起來的人,才足夠讓他們視為強者。
姬言戈看著一側的即墨淺淺,良久,他勾起一抹笑意,「淺淺,若我死了,好好照顧魅兒。」
現在最令他擔憂的便是魅兒了
即墨淺淺點點頭卻又立馬搖頭,「不言哥,你听我說,你走,魅兒或許還能活下去,若是你死了,魅兒或許只有死路一條。」
無論如何,漆雕是不會讓她離開的,死或不死,她都只會有一條路走,便是跟在他身邊。
姬言戈愣了愣,看著即墨淺淺說道,「如果可以,下輩子,咱們一家人再團聚吧」
而此時的空中,飄浮著一道成人女子的身影,窈窕高挑的身姿,一張小小鵝蛋臉,柳葉眉,五官精致如仙,海藻一般的長發流瀉鋪散而下,這可不就是現代凰如月的模樣麼?
她輕輕飄浮在空中,宛若一只美麗至極的精靈一般,虛幻且不真實。
她不知她為何會出現在這,明明她之前是在睡覺來著?!
靈魂出竅?
見鬼了!
不過
姬言戈?很熟悉啊?
是誰來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