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呢?她對自己又是什麼樣的感覺?
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歐陽 看似是玩笑的表情,但是問得卻是格外的認真,他訕訕一笑,說道:「等一下我們一起過去吧?」
遲了一遲,陸雪琪這才有些羞赧地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酒足飯飽之後,陸雪琪跟歐陽 上路前往桃花津,她本來想在臨行前跟譚奕楓說一聲的,可無言卻「告訴」她說,譚奕楓出遠門了,昨天就走了。
一路上無話,歐陽 目光灼灼看了陸雪琪許久也沒有發現她什麼異常的地方,只是,她看上去怎麼那麼地失落,難道就因為譚奕楓離開前沒有跟她道別,想到這里歐陽 竟突然感覺心里酸酸的。
太陽爬到了天空的中央,柔柔的將陽光公平地灑在每一寸土地上,陸雪琪靜靜地坐在一棵桃樹底下,看著歐陽 那為自己而忙碌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幸福的光芒,貌似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如玉的少年就一直為了自己忙碌著。
陸雪琪一笑,風輕雲淡,「他、他好像還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小乞丐吧?」
正愣愣想著被歐陽 撞倒的前塵往事,陸雪琪竟絲毫沒有發現他早已立在自己眼前,含笑望著自己那張發呆的臉。
「你看什麼呢?難道我臉上有髒東西?」被他盯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陸雪琪弱弱地問道。
陣陣香味隨著風的吹拂而飄散到四周,陸雪琪有些詫異,雖然歐陽 夸下海口說為自己捉魚烤來吃,可是,他不是剛捉到,怎麼立馬就有香味了?
有點意外,思考片刻後,陸雪琪開口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歐陽 得意洋洋地拿出烤魚,挑逗般地在陸雪琪的鼻尖處晃來晃去。
此時,湖泊波光閃閃,拍水聲有一聲沒一聲響起,有些心疼地看著歐陽 那有些疲憊的模樣,陸雪琪忍不住地輕聲問道:「怎麼這麼快就烤好了?」
歐陽 沒有回答,只微笑著說︰「你覺得香就好了,曹燾那家伙嘴最刁了,我怕你的菜不合他的胃口就……」
听到此言,陸雪琪也不理會他,只是淡淡的掃了歐陽 一眼,然後傲嬌地轉過了頭,不再看那個總是喜歡打擊她的討厭鬼。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歐陽 心里明白過來,半天才說:「沒事的,反正我們有太後的手諭,他不敢不收我們為徒的!」
說得多,錯的多!
陸雪琪才不搭理他呢,起身朝著那小湖的方向跑去。那翩翩的身影宛如一只墜落在凡間的精靈,是那麼的活潑靈動,給人一種清新月兌俗的感覺。
這是要搞事情,這絕對是要搞事情!
望著陸雪琪的身影,歐陽 陷入無盡的沉思之中,他這是怎麼了?無事獻殷勤麼?難道他真的喜歡上這個傻到冒煙的小丫頭了?
「你走不走?」
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意,歐陽 就被陸雪琪打亂了思緒。
「走!」
兩個人很快就走到溪園,小童說曹燾在書房看書。歐陽 也不讓他稟報,便輕手輕腳地進去,一眼就看到曹燾手里拿著本書,正獨自坐在書案前看著,听聞他們進門也沒抬頭,只淡淡問道︰「什麼事?」
歐陽 上前拱了拱手,笑道:「曹御廚,我們拜師學藝來了。」
曹燾回過身來,淡淡問歐陽 道:「拜什麼師,學什麼藝?」
歐陽 听聞此言,以為他這是故意在刁難他們,笑得更加意味深長,悠悠說道:「您果然是貴人多忘事,不是你要我們三日後再來麼?」
曹燾一听,又靜靜瞄了眼陸雪琪,好像剛剛睡醒一般,忙道:「哦,你還別說,我還真給忘了。」
換了個坐姿,曹燾很客氣地問陸雪琪道:「準備好了?」
雖說有太後手諭,曹燾不敢不收自己為徒,但陸雪琪還是想憑借自己的真本事讓曹燾心服口服,可是……
陸雪琪將自己的每一道菜都細細地向曹燾講解,可是每一道菜似乎他都不太滿意,包括歐陽 的獨家烤魚。
忙活了一天,沒有一點收獲。
兩個人坐在屋頂上,天上的月光散發出柔和的光,為兩個身影撒上了一抹朦朧的色彩,這如夢似幻的場景,讓人忍不住地迷醉,輕輕靠在歐陽 的肩膀上,陸雪琪突然有了一種天荒地老的感覺,但是隨即便又清醒過來,他們兩個人之間,有可能麼?
「喂,傻丫頭,你也別氣餒。」曹燾那家伙就是欠收拾,住著本公子的園子,竟然還敢說本公子烤的魚「也不過如此」,真是豈有此理,他果然是活膩歪了,「明天咱們給他看太後的手諭,我還就不信了,他還敢公然違逆太後的懿旨不成!」
敢惹本公子,不可饒恕!
陸雪琪卻是抿唇不語,她還能說什麼呢。
伺候完曹燾,小童偷偷地退了下來,直走到遠處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下才停了下來,對著一直默默站在暗影處譚奕楓的說道:「曹燾說明日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譚奕楓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再給十次機會也是一樣的!」
太子別苑大門上今日紅綢飄揚,大紅燈籠高高掛,喜氣洋洋。府內氣氛卻沉悶詭異,下人們行色匆匆,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太子殿下,不知道您可否知道昨個兒康王府發生大事了?」一個賊眉鼠眼的衛卒不懷好意地向太子報告道。
「怎麼了?」太子皺眉,似乎對于康王這兩個字特別敏感,只要一听到,就忍不住地想要發火。
也是,如今康王的風頭正盛,就連眼前的這個嫡出太子的風頭都被他壓下去了,若是再任由他這麼囂張下去,那日後太子肯定會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我們在康王府中安插的眼線來報,說那康王妃自打在宮中見過歐陽 之後便不吃不喝,只把自己關在房內,連康王殿下都不見。」
太子一听,似是來了興趣,不住地把玩著手中的扳指,嘴角浮起玩味的弧度,「這個歐陽晞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好好地就好讓他們兩個隨隨便便就見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