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不精?你們一個兩個都跟自己說你們醫術不精瞧不出娘娘的病來,那朕要你們有何用,來人啊,把這個庸醫拉出去給朕砍了!」
听皇帝語氣嚴峻,沒有人敢答話,在場的人有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那個被下令砍頭的大夫直嚇得連聲音都瑟瑟發抖,只叫了聲,「皇上饒命。」便就一個勁兒地磕頭。
殿中靜下來,過了片刻,上官賓彥才道:「父皇,現在娘娘還在病中實在不宜大開殺戒。這大夫也不過就是一介鄉野郎中,無緣無故被兒子召來皇宮醫病,如果他因為醫術不精而丟了姓名,那兒臣和娘娘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他說完,沒有人敢再繼續發言。皇帝溫柔地凝視著躺在榻上的蝶舞,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蝶舞無力道:「皇……皇上對臣妾的好,臣妾……記在心上了,請……請不要為了臣妾殺他們。這樣,臣妾的心也會不安的。」努力說完她要說的話,蝶舞的目光偷偷停在了上官賓彥的臉上那麼一瞬間,然後她輕輕地閉了眼,眼角有淚水滑出。最主要的是不能讓他來做這個罪人。
「既然愛妃都這麼說了,那你就出宮去吧!」
那大夫已是汗得背心里的衣裳都濕透了,听到皇帝陛下如是說,他便知道已經饒過這一遭,忙謝了恩退出去,他的語氣很是沉痛,唉,皇上您也不要怪小人,有些事情不是小人不想說,而是我根本就檢查不到絲毫的異樣。天知道,娘娘她得的是什麼怪病啊!
那個差點沒把腦袋丟了的大夫走了之後,把脈的大夫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可是他們也都找不到癥狀。最後也只能無奈地離去,最起碼這幾次皇帝也都沒有沖著他們大發雷霆,他們一個個都很安全地離開了含光閣。想他們大多數雖是來自鄉野,可他們一生當中也見過不少的病人,什麼疑難雜癥也都瞧個遍了。這一次,他們還真的是束手無策。
看著殿內的大夫們一個個離去,陸雪琪的手心已經沁出汗水來了,天哪,這都是什麼情況,治不好果然還是小命不保喲,她這個冒牌貨可咋整啊!皇帝啊,你怎麼還不去出個恭什麼的?賓彥殿下啊,你怎麼還不替小女子把你親愛的父皇給弄出去啊?
「小公子,到你了。」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整個含光閣中就剩下陸雪琪一個外人了,那些伺候蝶舞的侍女們也都被弄得沒有了耐心。看陸雪琪這干瘦的樣子,估計他的醫術還不如剛才走的那些大夫郎中什麼的呢。唉,可是人家畢竟也是六殿下親自給征來的,再怎麼樣也得讓人家試試不是。
「哦。」陸雪琪心里已經亂成一團麻了,這個上官賓彥他真是要害死自己他才甘心麼,快點按原計劃把你的父皇給我走啊你個混蛋!陸雪琪一邊在心里暗罵上官賓彥,一邊還不忘給一個勁兒地給他遞眼色,罵罵他的確是解氣不少,可重點是她自己的小命要緊啊。別說讓她給榻上的那個娘娘治病了,她就是把脈也都還不會啊。如果皇帝寸步不離地就那麼盯著她看,那指定是要露餡兒地啊!
「啟稟皇上,戶部尚書蔡大人有要事晉見。」就在陸雪琪腳剛剛踏出一步的時候,一個白白淨淨的小侍衛進來稟報道。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陸雪琪瞟了上官賓彥一眼,見他不動聲色地沖著自己點了點頭。陸雪琪就知道這就是上官賓彥口中的計劃,當下松了口氣,不管怎麼說,她的這條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西蜀皇帝雖然寵幸蝶舞,但他似乎並不會為了她荒廢朝政,一听戶部尚書有要事需要稟告給他,他當即便對著上官賓彥說:「朕先去處理正事,彥兒,這里就交給你了。」戶部尚書蔡大人從來都是行事嚴謹,如果不是失態緊急,他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討沒趣的。
「兒臣遵命!」
蝶舞一臉蒼白地躺在榻上,旁邊的人都一臉緊張,她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位大夫了,只是看她的年齡,他們都不敢心存希望了,這個一看就知道肯定不行!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上前給蝶舞把脈,感受著她的脈搏,陸雪琪的表情是更加的凝重了,媽呀,接下來怎麼說來著,她怎麼突然就忘詞兒了?
殿中的看到陸雪琪的這個表情,她們都以為蝶舞得了什麼絕癥已經命不久矣了。只唯獨上官賓彥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因為他知道陸雪琪壓根兒就是個冒牌貨,不管她裝出多麼凝重的臉色都是假的!其實,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帶著侍女們離開了,可是他現在還不想就這麼離去。他還想再多看蝶舞幾眼,剛剛有父皇在他沒敢太放肆,如今父皇已經走了,他可不得多看她幾眼麼。
蝶舞似乎也感覺到了上官賓彥的目光,她緩緩睜開眼楮,眼中噙滿了淚水。
「大夫,我家娘娘的情況到底如何?」見陸雪琪的眉頭緊鎖,侍女連忙問道。
「這……」陸雪琪有些遲疑地看著眼前的侍女,這不是難為她麼,她連剛剛要說的話都忘了,這個病況嘛,她是肯定也記不住的了。
混蛋,你到底什麼時候走?陸雪琪心里很是著急,上官賓彥你個大混蛋,你快點走啊倒是!
「呃……那個……六殿下你們能不能帶著他們出去,我想單獨跟娘娘談談?」該死的上官賓彥,你不主動那本姑娘就主動了。
上官賓彥當然知道陸雪琪說這句話的用意,他眼楮死死地盯著蝶舞看了半晌後,終于收回了視線,拱手說道:「有勞大夫了!」
陸雪琪嘻嘻笑著說,「好說好說,殿下您就先去大殿外邊等一下,有事的話小的會叫您的!」
「好,」上官賓彥輕聲道,「你們幾個跟我出去!」
這……眾人不解,留這個小大夫跟娘娘單獨在一起真的好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