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 打量了邱心月幾眼,目光忽然駐留在了孟漣衣,嘴角浮起一縷若有若無的笑:「好端端的大家哭什麼呢?」
看到陸雪琪也跟在歐陽 的身邊,孟漣衣欣喜之下略微有些局促不安,她不是找不到了麼,現在怎麼又出現在這里了呢?只怔了怔,微眯了雙眼,孟漣衣低眉一笑:「這位是陸姑娘吧?」雖然知道對方是誰,可孟漣衣終究都還沒有機會與陸雪琪正面「交鋒」,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她當然也不能放過了。
維持著輕淡而疏離的微笑,陸雪琪道:「嗯,我就是陸雪琪,姑娘可是孟漣衣能姑娘?」說完,陸雪琪還淡淡地瞥了歐陽 一眼。能在溪園自由出入的,又長得如此貌美天仙,最主要的是還跟歐陽 如此的不見外,這要是別的什麼小侍女小丫鬟的,她還不得早就給歐陽 跪下行禮了。既然這樣把自己給當成溪園的女主人,那肯定就是自己人咯。
孟漣衣微顯詫異之色,略點了點頭,維持著表面的客套︰「正是。」
邱心月臉上微微變色,只看著歐陽 。見歐陽 若有所思,輕聲道︰「若寒,孟姑娘剛剛說找你有事情呢?」
歐陽 與陸雪琪俱是皺眉。心月姐,這也太明顯了吧!
歐陽 凝視孟漣衣片刻,緩緩道︰「我們出去說吧,雪兒她,她跟心月姐也是許久未見了,想必她們之間有很多話需要說。」
陸雪琪一個眼神飛去,歐陽 他含情專注相望孟漣衣,神情恰似當日看段芷溪的模樣,若說他對孟漣衣沒有情,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
孟漣衣本就對歐陽 做出的決定言听計從,如今又听他這樣說話,面上很快就露出了喜色,轉而又笑著跟邱心月說了幾句話,這才轉身欲離去。
歐陽 也笑嘻嘻地對陸雪琪說:「雪兒,你跟心月姐姐先好好聊聊,等以後我再帶依依過來見你。」
陸雪琪微微朝歐陽 蹙了蹙眉,並不答理她,只柔聲問邱心月,「姐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才離開這麼短時間,你就成了這個樣子!」
邱心月看著陸雪琪強自微笑道︰「我該問你是怎麼一回事才對,怎麼才離開這麼久,你就成了北夏國的公主了?你知道麼,當時若寒跟我說的時候,驚了我一身冷汗!」
陸雪琪有一瞬的失神,隨即又想了想,半晌,這才說道:「那他有沒有跟你說別的?」說罷略一凝神,不等邱心月反應過來,她說的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又問了句:「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從西蜀國回來的時候身上所受之傷,皆是我的手筆?」她倒要瞧瞧,歐陽 到底是怎樣跟別人介紹自己這個公主的。
邱心月一臉驚恐地看著陸雪琪,瞥一眼門那邊的方向道︰「什麼叫做他的傷都是你的手筆,難道是你把他刺成那個樣子的?」她當然還記得歐陽 被人從西蜀國抬回來的那個驚心動魄的場景,本來世子受傷他們這些小小的平民百姓哪里會有機會見得到,就只听說她都能想象到那個場景。坊間傳聞,靖王世子歐陽 在西蜀國皇長子上官凌叛亂期間挺身而出搭救了西蜀太子上官賓彥一命,才不幸被亂賊給刺傷。雖然那個時候邱心月沒能親眼所見歐陽 身上的傷,但只瞧一眼當時上官賓彥送他回來的那個陣仗就知道,里邊躺著的人兒傷的很嚴重。後來,也因了這件事南源皇帝下旨恢復歐陽 的爵位,使他重新坐上了靖王世子的寶座,世人都說歐陽 這樣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哪里會有人知道原來歐陽 手上另有原因,而且這個原因還是那麼的滑稽。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恨啊,會讓陸雪琪下手那麼重,對了,陸雪琪她不是喜歡歐陽 的麼,怎麼會……
陸雪琪只好點了點頭,聲如蚊細︰「沒錯就是我把他給弄傷的!」她說的如此決絕,邱心月連一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她又道:「心月姐,你知道麼,歐陽 他很有可能就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說罷陸雪琪眼波流轉睨一眼邱心月,只見她一臉茫然,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若寒他……他怎麼可能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這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她前邊說的那些,邱心月迷迷糊糊地也都沒有听清楚,只她最後一句「殺父仇人的兒子」倒是著實嚇了邱心月一大跳,這若寒好好的一個南源貴公子怎麼就成了這個稀里糊涂就變身為北夏公主的陸雪琪的殺父仇人之子了呢,這……不合理啊也!
陸雪琪雙眸一亮,目光似輕柔,嘴角蘊涵著若有似無的冷笑,「譚奕楓說的,心月姐,你知道譚奕楓是誰麼?」
邱心月深深地看了陸雪琪一眼,默然不語。她已經被上一個勁爆的消息給驚著了,實在沒有力氣去猜測下一個更加勁爆的消息了,她現在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沉默了。
陸雪琪平靜道︰「他是我小時候的一個哥哥,譚梓風!譚將軍的養子!」沒錯,他只是將軍的一個養子罷了,就像自己也不過就是陸家的一個養女罷了。什麼陸家大小姐,什麼茗幽山莊未來的主人,她自己根本就是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失了憶無家可歸的小乞丐罷了。嘿,說來也真是奇怪,她幾次離家出走都是打扮成乞丐的模樣,竟然從沒有想過自己原來真的就是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譚將軍?譚將軍是誰啊?」邱心月听得一頭霧水,相當不解其意,她哪里就知道陸雪琪嘴里的譚將軍是誰,再者說了譚奕楓他像是個將軍的兒子麼,他不就只是個商人?
陸雪琪微微一哂:「北夏的常勝將軍,我的舅父,譚奕楓的父親!記憶中如果歐陽 不出現,父皇恐怕就會把我許配給他了。」
邱心月「啊」了一聲,心里一涼,半天才說︰「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感覺你們出去一趟,回來就都變了個樣子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