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本來是一件大事,可是說著說著這件大事竟然成了皇帝和康王嘴里的一件小事情了。康王先是給皇帝說了倘若歐陽暄作為和親公主嫁過去,兩國或者說四國開戰,到時候歐陽暄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可是……說了那麼多,他都還是沒有回答皇帝問他的那個問題。
「皇兒是沒有听清楚麼,朕是在問你兵魔令的消息,你老是跟朕說這些沒用的事情做什麼?」他這個兒子倒是各方面都挺上進,就是這個心眼兒太好了,不過他在這個時候給歐陽暄說情,莫不是他收了靖王的些許好處,還是說他就是害怕歐陽暄嫁到西蜀國之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這……兒臣……」這個,兒臣恐怕就回答不出來了。
皇帝見康王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轉而又問歐陽暄道:「暄兒,朕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嫁給上官賓彥?」
眾目睽睽之下歐陽暄不禁紅了臉,踟躕著不肯回答,她瞥一眼父王和母妃,他們依舊保持著緘默。
太後看不慣皇帝如此逼問暄郡主,只淡淡說了句:「若是暄兒不願意皇帝就收回成命算了,哀家知道暄兒已經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了。」再怎麼說,歐陽暄都是太後最貼心的一個孫女,她老人家當然看不慣皇帝如此的逼她的小孫女。
唉。皇帝的面上實在是掛不住了,他最重視的兒子不懂他也就算了,此刻就連生他養他的那個老母親都不了解他,他也真的是太悲哀了。
兵魔令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座下的一個個大臣,不管是文的還是武的他們都知道兵魔令的神奇,此刻听皇帝和康王這麼一說,他們個個心里都在想上官賓彥手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個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哪里還有心情听講暄郡主到底要不要去和親的事情,他們才不在乎到底是哪個公主過去西蜀那邊和親,他們就只在乎這件事到底會不會關系到他們的利益,如果礙不著他們的事情,他們才懶得管這件事呢!
「暄兒不嫁,」歐陽暄看了看靖王和王妃,又瞧了瞧太後,無比堅定地說道,「暄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所以暄兒不想嫁去西蜀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她不是想造反,她只是看著康王和孟漣衣都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幸福,所以她也想搏一搏看看能不能也能像他們一樣,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從皇帝提出要讓歐陽暄去西蜀國之後,殿上的人沒有幾個敢跟皇帝談這件事。大將軍段韶想了想,說,「陛下,臣覺得那西蜀國君在這個時候想要跟咱們南源和親,並不是因為他想跟咱們結親,臣倒覺得他是有意為之。如今西蜀和東齊已經換了皇帝,而北夏武碩王的皇位又是來路不正,所以這個時候上官賓彥跟咱們南源聯合,說不定他是想要讓咱們跟他們一起去攻打其他兩個國家也不一定呢。所以說,越是這個時候咱們就應該越發清醒,不要一味跟著上官賓彥的思路走,到最後反而是上了他當!」
歐陽 嘴角含了淡淡的冷笑,真搞不懂這群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上官賓彥才剛登基不久,又經歷上官凌他們的謀逆,他現在哪里還有精力去攻打人家北夏和東齊兩國,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向南源拋出和親的橄欖枝,無非是想鞏固一下他的地位罷了。至于兵魔令,他師兄提都沒有跟他提過,也就不一定真的在他的手里。
好好的一個晚宴被皇帝的一句話搞成了這個樣子,歐陽暄說什麼也不想去西蜀嫁給上官賓彥,太後和康王又一直在旁邊替她請命,靖王只保持沉默,一言不語。皇帝本就生性多疑,如今見康王穩如泰山地不替他閨女說一句話,這樣不合乎情理的舉止,讓本來就對他不太信任的皇帝又多了一層懷疑。總之這頓皇宴沒有一個人是舒舒坦坦地吃完的。
歐陽暄說她寧死不嫁,太後又說希望皇帝不為難暄兒,所以皇帝陛下興致勃勃宣布的這三件喜事,也就只單單前兩件被人放在了心上。至于第三件,嘿嘿,當成個笑話听听也就過去了。
又過了兩日。歐陽 如期帶了凌依依去溪園見陸雪琪,當陸雪琪問起她的身體時,凌依依只淡淡一笑,說了句「沒關系,當時我也就是受了點小傷而已」。
陸雪琪又問無言到底在哪個山上哪個道觀學習什麼,賈小琳和莫辛支支吾吾說了半天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陸雪琪只當他們兩個對別人的事情不太上心,便也沒有多問,只不過歐陽 那個聰明的少年卻不是這麼想的,他總覺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對,于是他便去問曹燾。曹燾本來是不想告訴他的,一來是怕他一生氣又生出什麼亂子來,傷了他和暄郡主的姐弟和氣。二來是害怕如果陸雪琪知道這件事後會非常非常的傷心。可是曹燾有意瞞著,歐陽 卻早就窺探到了他內心的逃避,問:「無言是不是已經死了?」
聞言,曹燾立即皺了眉頭,「小 ,你的扇子呢?」
歐陽 看也不看曹燾,只淡然道:「扇子?大冷天的我帶扇子做什麼,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 ,你還記得你的折扇,扇面上寫著什麼麼?」曹燾淡笑,「寫下來簡單,可是你卻不曾真正做到其中的一二。」
歐陽 不懂曹燾話中之意,問他道:「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太聰明了容易傷身體!」
歐陽 冷哼一聲,「喂,你直接就跟我說他死了不就成了,哪里來的這麼多的廢話!」真是的,什麼時候他曹大廚也變得如此的婆婆媽媽了,死了就直接說死了吧,還玩那個慧極必傷的!
「是死了,死在你姐姐的手上!」既然歐陽 嫌他說話麻煩,那他只能簡明扼要些了。
「我姐姐,她殺的?」歐陽 嘴巴張的極大,「這怎麼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