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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遠在三百里外的聞瑩愫見天色暗了下來遂不敢再繼續前行了,然而這四周皆是荒野,並無人煙,她只得點起火把四處尋找可以夜宿的比較安全的地方。
四周傳來蟲鳴聲,遠山還時不時傳來野獸的叫聲,聞瑩愫第一次夜宿荒野,心里不免感到害怕。
小時候听過的那些神鬼故事此刻又來到了她的腦海,讓她看向什麼都感覺像是在看鬼怪似的,她的心越發地跳得厲害起來。
不知點燃的火把會否更加容易招引野獸或者鬼怪的注意,可要她熄滅火把抹黑行進她是不敢的,于是她半捂著那火把、邊拉著馬小心翼翼地往路邊的叢林行進。
叢林的深處她是不敢進去的,可是在太接近路邊的地方她也不敢久留,所以她估算著往叢林的方向走了半里就停了下來。
前方不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塊白色的大石頭,聞瑩愫頓時心神一震,拉著馬便往那里去。
也許是一路上得了聞瑩愫的善待,這匹高頭大馬竟然一直很溫順,這也讓聞瑩愫少受了許多苦。畢竟,她一個手無抓雞之力的弱女子要制服一匹烈馬是斷不可能的。正因為這樣,聞瑩愫也暗暗地感謝給她選馬的哥哥宮應廷。
待得走近了那塊大石頭,聞瑩愫立即舉起火把朝石頭的四周和上方看了看,見石頭高約十尺,呈長方形,上面是平的。聞瑩愫決定爬到上面去露宿一晚。
然而這石頭的四周滑溜溜的,聞瑩愫試了好幾次都無法攀爬上去,她的馬便走了過來,朝她蹭了蹭,然後在她的身旁微蹲下去。聞瑩愫明白了它的意思,立即垮上馬背。
這匹馬便站直起來,將她送到了石板上。
聞瑩愫從行李袋里拿出一件外套蓋在身上,就這麼在石板上躺了下來。
仰望著滿天的星星,聞瑩愫的心里平靜了不少。
也不知孔武立此時到了哪里。不過無論如何,到了夜晚他也應該會停下來休息的吧。
她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啟程,爭取用一天的時間追上他。
夜漸漸深了,四周的蟲鳴聲依然不斷,蚊子在聞得人的體香後也紛紛從四面八方飛來。
聞瑩愫趕忙從行李袋里再掏出一件外套來蓋在腳上,又將雙手藏進外套里面。
這下蚊子又全集中在了她的臉上,一邊嗡嗡嗡地叫著一邊咬她。聞瑩愫不勝其擾,又從行李袋里拿出一件薄薄的小衫罩住臉。
這下蚊子終于咬不到她了,可它們還是在她的衣服外面逗留著,嗡嗡嗡地叫個不停,弄得她怎麼也睡不著。
聞瑩愫只好閉著眼楮數綿羊,假裝不知道外頭有一大群蚊子。
或許是沿途趕路太辛苦了,她終于在躺下大半個時辰後睡去。
夜里,她做了惡夢,從夢中驚醒的她才發覺自己的喉嚨像火燒般的疼,頭也燙得厲害。
聞瑩愫強撐著疼痛的身子坐立起來,又覺喉嚨一陣難受,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發燒了。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也還是要緊追孔武立的。
這麼難得的機會如果她都錯過了的話便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遇上他了。
聞瑩愫的心里便有些著急。
這次是斷不能就此放棄追趕的。
聞瑩愫看了看天色,見東方已經微微露白,便強撐著酸軟無力的雙腿慢慢地從大石板往地上滑。
她仔細地傾听了一下,听出在這附近有溪流聲,遂拿了一條手絹朝那里走去。
這般走著時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會倒下,可她還是頑強地走到了小溪邊。
她在溪邊蹲下,用手捧了兩捧水放到嘴邊喝,喝了之後她俯頭洗了把臉,再把手絹弄濕,然後將手絹包扎在額頭上。
這樣終于感覺頭腦清醒了些。
聞瑩愫便回到栓馬兒的地方,給馬兒喂了一壺水,自己又吃了兩個饅頭,便騎馬繼續上路了。
……………
孔武立也是在天剛亮時便醒了過來,醒過來後便開始開路。
這山崖下面的叢林至少數十年沒有人來過了,所以那些草啊樹啊全都長得又高又壯又密,孔武立將劍當開山刀,一劍一劍地劈過去,一條小小的路便在他的開闢下慢慢形成。
他邊開路邊辨認,以便能朝最接近大路的方向去。
可這片叢林至少也有一百里,所以即便他拼了命地開路也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時才到達大路。
此時的他又餓又累,都快要站立不穩了。
他現在身上所攜帶的就只有一把劍、一把刀和一小袋盤纏了。
眼下他得走著到距離這里兩百里的放牛鎮去,在那里重新買一匹馬,然後再往他想要藏身的益州去。
然而他的雙腳受傷了,腳底不斷地流著血,要走到放牛鎮最快恐怕也得花上一天多的時間。
可眼下他就餓得走不動了,他真希望能遇上過路的人,向他們要點干糧填肚子。
于是孔武立邊走邊留意著路上的情況,可是他直走到太陽升起老高也沒見一個過路的人。此時的他已經又渴又餓,整個人都呈虛月兌的狀態了。
他只好在路邊坐下,想先歇息一會兒再繼續前進。
才坐下不久,孔武立听到了馬蹄聲。他忙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一人一馬正朝這里跑來。
那馬跑得很快,不一會兒便到他跟前了。
孔武立忙艱難地站起來道︰「這位大俠,請賞點干糧吃吧。」
聞瑩愫便勒住了馬,從行李袋里掏了一個饅頭扔給他。
在扔給他的當兒她朝他看去。
這一看之下她整個人都不由得一震。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來的全不費功夫啊。
聞瑩愫跳下了馬,緩緩地朝他走去。
她的右手上藏著一把刀,她準備走近他時才出手。
此時的她尚發著高燒,所以走路也有些晃身,她知道明著跟他角力是肯定會處下風的,所以她只能暗著來。
孔武立正狼吞虎咽著那個饅頭,這是最利于她下手的機會。
聞瑩愫朝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可她那拿刀的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從未對人動過刀子,所以心里恐慌得不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