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哲听了太子這話很受感動,眼眶便不知不覺間紅了,他望著太子由衷道︰「有殿下這話我就放心了。愫兒沒有看錯人。」
說罷宮澤哲便起身告辭。
太子親自送到他到大門口。
從大門口往回走時太子看到了朝自己走來的趙良娣,遂站定在了原地。
趙良娣上前來朝太子福了福,道︰「妾飯後出來散步,正巧見殿下送禮部尚書出門,妾想著平日里難得與殿下見一面,顧冒昧上前來問候,但願沒有打攪到您。」
這話中隱約的責怪之意太子當然听得出來,便笑道︰「無妨,既然良娣在散步,那本宮也陪你走幾圈吧。」
听太子這麼一說,趙良娣冷艷的臉上便忽然泛起了燦爛的笑容,忙不迭地點頭道︰「好啊。」說罷紅著臉上前來與太子並肩而行。
趙良娣是先前&}.{}就看好時機的了,所以當太子一進門時她便朝他走來。
她今天還特意在頭上插了太子當年送給她的玫瑰發簪,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玫瑰色的。
這是太子最喜歡的顏色。
如今太子妃懷著六個多月的身孕加上身體不佳,這正是趙良娣接近太子的好時機,所以一向孤高的她決心主動出擊。
太子聰明過人,自然也知她的用意,但他總覺得她冷傲太過,可愛不足,所以對她怎麼也熱情不起來。
然而太子妃一直很關照她,常常在太子面前說她的好話。但即便是這樣太子對她的態度也依然是不冷不熱的。
趙良娣便有些著急了。
當年,太子妃吳氏和她一樣只是個良娣,然而到了立太子妃時太子卻選擇了吳氏,這對她來說真是不輕的打擊。
憑良心說,她比吳氏長得更美艷,才氣也比吳氏高,就是性情沒有吳氏好而已,所以對太子的這個選擇始終有幾分不甘不服。
然而,不管怎麼說,她既然已經嫁給太子,此生就只能是太子的人了,故又不能總拿這件事來給自己添堵。眼下她也漸漸想開了,只盼著太子能偶爾光臨一下她的寢宮,好讓她有機會為他生個一男半女。
但太子太過聰明謹慎,總是挑她的安全期才來找她,因此她怎麼也沒法懷上。
這就成了她的一個心病。
她很清楚,如果她想獲得太子更多的關注就得從為他生兒育女這方面著手了,因此她便挑了不是自己的安全期的今天來主動接近太子。
太子其實並沒有心思陪她逛園子,不過也體諒她常常獨守空房的苦,便挽著趙良娣的手,邊說著體己話邊往前走。
趙良娣呢,見太子主動挽著自己的手,心都要飛起來了,因此對自己的計劃就更有信心了。
兩人沿著荷塘和花園小路慢慢地走,但還沒走滿一圈時趙良娣忽然唉喲了一聲,並用一只手使勁地捂著肚子。
「肚子不舒服?」太子忙問。
「好像是,一陣一陣的疼。」趙良娣裝出很痛苦的樣子道。
太子感覺這里頭有詐,嘴角便撇了撇,但依然很關切地說︰「那我抱你回房。」
這正是趙良娣想要的,因此她連連點頭道︰「好,那就辛苦殿下了。」
趙良娣邊說邊痛苦地呻/吟了兩聲。
太子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回了她的房間,輕輕地將她放躺在床/上,便欲直起身子來。
不了趙良娣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皺著眉頭道︰「殿下,妾的肚子越來越疼了,頭也一抽一抽地疼,您別走。」
太子沒有撥開她的手,微笑著模了模她的額頭,問︰「額頭疼還是兩邊疼?」
「都疼。」趙良娣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說。
太子模了模她的頭,道︰「本宮讓人去叫大夫來。」
趙良娣忙拉住他的手說︰「別,這種情況也許一會兒就過去了。」又說︰「只要您陪著妾,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又玩這種手段。
太子只覺厭惡又感慨,便撥開了她的手,拿起床頭桌上的一本書在一側的椅子坐下道︰「好。」又問︰「你是經常疼還是今天忽然疼?」
趙良娣目光繾綣地望著他道「今天忽然疼。」
「那還是找大夫來看看吧。」太子堅持道。
「不不不,不用,真的不用,我現在感覺沒那麼疼了。」趙良娣忙說。
平日里她是個大方得體、聰明伶俐之人,可一在太子面前智商就直線下降了。
但太子向來不喜別人在他的面前耍手段,所以臉上的表情很冷。
听得她這話,太子更確定了她是裝的,便讓下人去給她準備一杯淡鹽水,然後親自端給她道︰「也許是你腸胃不好所致,喝點淡鹽水看看會不會舒服點。」
趙良娣趕忙接過他遞過來的淡鹽水,乖乖地喝了下去。
待她喝完,太子又服侍她躺下,然後站起身問︰「感覺舒服些了嗎?」。
趙良娣此時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好喃喃道︰「好像是好一點了,不過也還隱隱有些不舒服。」
「那你好好躺著歇息吧。」
太子說完便依舊在一側的椅子坐下。
趙良娣只想太子坐過來,但見太子一副不想與她接近的樣子,便只好作罷,但她的眼楮卻一刻也不離太子,生怕一眨眼他就會離開似的。
太子覺察到了,笑著說︰「你放心睡,本宮在這里好好陪著你。」
「殿下,您也累了,不如躺到床上來吧?」趙良娣柔聲道。
太子冷冷一笑,望著她道︰「趙良娣,難道你忘了郭承徽是怎麼被驅出東宮的了嗎?」。
郭承徽就是因為對太子的渴想太深導致精神錯亂最後被太子下令送回娘家去的。
對于這件事很多人都認為太子太過不近人情,但沒有人深想過如果太子再留郭承徽在東宮的話其實對郭承徽的健康更不利。
雖然太子將郭承徽送回她娘家去了,但並沒有從此撒手不管,而是每個月都有派人前去問候,並附上自己的親筆信。
郭承徽原先是非常想不開,數次欲自尋短見,好在都被她的母親及時發現,所以沒死成。
也許是無數次從鬼門關逃月兌的經歷讓她想通了許多事,加上太子一封封寬慰的信也給了她莫大的安慰,她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下來了。不久後,她開始信起佛來,內心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身體也漸漸康健起來了。
見她身體和精神漸漸轉好,她的父母便尋思著將她再送回東宮來,可她自己堅決不肯了。
在東宮里她並未曾得到過太子多少的關心,但自從她離開東宮後反倒能經常收到太子問候的信,她覺得這樣的生活比在東宮里要好得多。
不過為了不拖累父母,她請求在距離自家不遠的一個寺廟里帶發修行。
那寺廟的住持與她的母親交情極好,便答應了,如今郭承徽法號一心,可見是下了願心專心修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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