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娜的左邊是一個嫵媚性感的娛樂圈新星,微卷的玉米燙盤在頭頂,只留了兩撮頭發彎在耳邊,就像是兩根魷魚須。她的身上穿著一條酒紅色的旗袍,身材凹凸玲瓏,碩大的****讓藍貝貝也自愧不如,尤其是她****下那驟然變小的腰身,藍貝貝更只能望塵莫及了。
鄭敏兒,千真萬確是三線明星鄭敏兒,看她和柯娜有說有笑的樣子,仿佛是早就認識了?
柯娜的右邊則是一個清湯掛面、略施粉黛的清純佳麗。她的耳朵邊上帶著璀璨的藍寶石,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瓖金邊的晚禮服,禮服上綴滿了繁復的珠子,整個人有一種高高在上,仙女般的感覺。
藍貝貝嘴角一彎,冷笑著想︰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她倒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因為她自信地認為,自己一個混夜場的不良少女,對付這些外表光鮮的「豪門」小姐,還是綽綽有余的。
柯娜陰仄仄地對藍貝貝道︰「怎麼,背著我們晨飛來這里偷情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鄭敏兒也爹聲爹氣地說︰「柯姐啊,這女人別提有多極品了,當初她死皮賴臉地來找我演《我還記得你》的女主角,還坑了我一道,不過我聰明沒上當,呵呵。」
苗玲本來是一直低著頭看籌碼的,但這時也用一雙水汪汪的丹鳳眼盯著藍貝貝,淡淡地來了一句︰「她這麼骯髒,根本就配不上純潔的林晨飛。」
但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柯娜很不屑地撇了她一眼道︰「你討好我爸就夠了,不用來討好我。」
苗玲狠狠地咬著牙齒。她受夠了這種寄人籬下的氣,但她必須忍,不過她心里已經暗暗發誓,一旦能飛黃騰達,就一定要讓柯娜好看!
藍貝貝搓著雙手,對柯娜皺眉道︰「我想問問你,當初你還是杜人杰未婚妻的時候,就三天兩頭地來找我家晨飛干什麼?現在又背著我帶他來雲頂干什麼?」接著她轉向鄭敏兒,做了個無可奈何地表情︰「哎,寶貝兒,你記性真差,連誰坑誰都記錯了。」
賭桌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副象牙牌九和一對象牙骰子。賭桌側面還配著一塊顯示屏,里面有之前的歷史記錄,就像是K線圖。
很快,賭桌旁邊就圍滿了男人,四個年輕的美女一起賭錢,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鄭敏兒用手指卷著耳邊的「魷魚須」,諂媚地對柯娜說︰「柯姐,听說你爸爸的《3D恐怖街》打算啟用一個新人當女主角,我們同窗這麼多年……麻煩你在你爸爸面前美言幾句哦。」
柯娜玩味地打量著她︰「好,好,好,看在你特地巴巴地趕來雲頂陪我玩的份上,我一定為你說情。」
鄭敏兒听了這話頓時尷尬不已,道︰「哪里哪里,我前幾天正好在泰國拍片呢,到馬來西亞這邊來很近的。」
負責發牌的荷官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御姐。她的上半身就披著一條黑色的紗巾,下半身則裹著一塊紫色的印染布,上面用銀線繡出了繁復的花團——是緬甸的傳統服飾「紗籠」。
緬甸御姐把帶著白手套的手搭在了賭桌上,用嬌滴滴的的聲音說︰「我叫‘吉琳’,特來侍候各位,替各位洗牌。」她說著就將那副象牙牌九推到藍貝貝等四人面前,道︰「小姐們,這副牌貨真價實,絕無記號,各位不妨先瞧瞧。」
柯娜隨意翻了一塊牌九看了看,然後就丟還給吉琳,其他人也沒去看牌了。
吉琳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各位就請下注吧。」
藍貝貝想了想,從宇文聖給她的五萬林吉特籌碼中拿出了一萬,扔在了桌面上。苗玲用清冷的目光瞟了藍貝貝一眼,也扔了一萬籌碼出來。鄭敏兒冷笑一聲,手一揚就是兩萬。而柯娜更是不甘落後地甩了三萬出來,得意地說︰「我來坐莊。」
吉琳雙手把骰子捧給了藍貝貝︰「請這位小姐先開。」
「多謝。」
兩粒潔白剔透的骰子,便在藍貝貝那五根略顯粗糙,並不十分秀氣的手指間滑了出去……
桌上的籌碼被迅速地吃進,賠出。
骰子在盤中滾動,牙牌在綠絨上推過……
藍貝貝連贏了三把。
她的籌碼也在成倍數往上累積,已達到十二萬了。
柯娜不安地在椅子上蠕動著,眼中妒忌的目光比剛才更勝,她已輸出整整八萬。
鄭敏兒也是輸家,雖然她故作鎮定。
苗玲的目光依舊是那麼清冷,甚至還帶著幾份幽怨,但她也免不了要瞪藍貝貝幾眼。
……
然後,藍貝貝的十二萬在半個小時中,又變為十八萬
圍觀的目光,也都帶著各自羨慕妒忌恨,集中在了藍貝貝一個人身上,就像幾年以前,藍貝貝和王濤為了籌錢拍《校園詭異事件》而去游戲廳玩撲克機的時候那樣。
「輸光啦……」鄭敏兒性感婀娜的身體不斷地往下滑著,整個人都似已癱在椅子里。
藍貝貝看了鄭敏兒一眼,紅唇輕啟,親親熱熱地說︰「寶貝兒,今夜你賭運不佳,先去休息如何?」
鄭敏兒頓時手癢難忍,有一種要跳起來掐死藍貝貝的沖動,但她不敢,她養尊處優慣了,連只雞都打不過。
柯娜不顧形象地拍著桌子,搶著道︰「我還得賭兩把,押三萬。」
藍貝貝微微一笑,優雅大方︰「請便。」
但拿到牌後,柯娜指甲紅紅的修長手指顫抖著,突然尖叫一聲,甩牌離去了。
兩塊牌跌落,苗玲輕輕地翻了出來,點數合而為十,等于沒有點數,憋十。
藍貝貝仍然優雅大方地微笑著坐在那里,不像當初玩撲克機連連爆機時那樣大呼小叫了。
三十二塊潔白光亮的牙牌,又整整齊齊地擺好。
苗玲和藍貝貝輪流坐莊……
學生時代就開始的明爭暗斗,再一次華麗上演!
骰子擲過,牌分出……
藍貝貝也沒有想到,苗玲這個文靜純潔的女孩子,居然也這麼能賭。
骰子在盤子里清脆地轉動著,籌碼與牌,在桌面上無聲地滑來滑去,慢慢長夜,就這麼悄悄溜走……
但苗玲的晨星般美麗的眸子卻越來越亮,旁觀的男人們也毫無倦容。
「我們純潔美麗的苗校花怎麼來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了?而且還伴著一個老頭對不對?」藍貝貝嘴里調侃著,心里卻泛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她輕輕翻起了牙牌,第一塊牌上十個黑點,梅花。
苗玲緊盯著藍貝貝的牌,從牙縫里憋出一句︰「公交車,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哎呀呀,我從來不覺得多上幾個男人是什麼壞事,但偏偏我們純潔的校花非要把這當作是壞事,我還當你被人玷污了就會犯賤地抹脖子呢,怎麼還有臉活著呀?」藍貝貝嘴里飛快地反唇相譏,但手卻遲遲不去翻第二塊牙牌。
強烈的燈光,此刻也像是變得有些昏黃。
圍觀的男人們雖然看不出藍貝貝的神情有絲毫變化,卻已經感覺出了她的緊張。
苗玲也凝視著藍貝貝,仿佛要看進她心里似的。
「校花現在幾個男人了?信不信,柯老頭子不會是你最後一個男人的,你以後還得再找別的男人!」藍貝貝說完緩緩地推開了第一塊牌,露出了第二牌牌。
竟然是「天」。
六個黑點,六個紅點。
騷動中,苗玲卻石像般坐著,一動也不動,那水光洌灩的丹鳳眼,也漸漸變得空洞了。
她用這雙空洞的眼楮瞪著這塊「天」,一字字緩緩道︰「很好,你的牌很大……很好,很好。」
苗玲忽然不顧形象地大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然後又忽然跑了出去,十厘米的乳白色高跟鞋到處磕磕踫踫地。
藍貝貝淡定地看著苗玲那單薄的身影說︰「記得,以後罵人公交車的時候,得明白你自己也可不能一輩子純潔的,罵著罵著罵到自己身上去了,可不太好玩。」她順手翻開了苗玲的牌——
左面的一塊是四紅二黑六點,右面的一塊是四個黑的四點,加起來又恰好是十點,一副倒楣透頂的憋十。
苗玲會出現在馬來西亞,就是柯進來帶的。藍貝貝和苗玲賭錢的時候,她們地下十五層的密室里,柯進正跟雲頂大賭場的商務總監韋雲商量著什麼計劃。
這密室的牆壁由大理石砌成,四角加固了鋼筋,具有防震效果,內部除了一張長桌,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宇文聖和王華都來了吧?」柯進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密室里回響著,但傳不出去。
他面前的瘦高個便是韋雲了︰「都來了,他們下午還見過面了。」此人下巴尖尖的,五十不到就滿臉皺紋,中分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擦了不少發膠。
「哈哈,好,宇文聖想要在馬來西亞擴大勢力,豈不知他的行動早就在我的控制之中,這次正好把宇文聖、王華那些人一網打盡,哈哈哈哈!」柯進說著就笑了起來。
韋雲接著就拍了記馬屁︰「柯老板好算計啊,那宇文聖雖然陰險,但是畢竟太年輕了,依然不是您對手,而那王華最近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居然想侵吞您在賭場里的那部分股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