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藍貝貝忽然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再一想,童小甜曾經跟她說過章立華開這個影視公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沒想到還真被童小甜說中了。這麼看起來,其實童小甜也不笨,只是常常利令智昏,會做出一些蠢事來。
忙碌而疲憊的一天轉眼過去了。回家之後,藍貝貝把《我還記得你》的剪輯初稿也給林晨飛放了一遍。
「不行啊,很粗糙……而且,這個故事我不太喜歡。」林晨飛一邊吃著剛剛洗好的草莓,一邊對藍貝貝說。
「切,我和顧小方都很努力了。」藍貝貝板起了臉說。
「你確定顧小方很努力了?你之前不是說她還忙著學車嗎?」。林晨飛不滿地撇撇嘴。
「人家連車都不能學啊?她又沒簽賣身契給我,我還不允許她干自己的事情了?」藍貝貝無奈地搖搖頭︰「今天宇文聖`.``也看了剪輯初稿,罵這玩意一無是處,我都自己默默承受了,不敢告訴顧小方呢。」
「為什麼呀?」
「人家小姑娘也加了好多夜班了,不容易呀,要我罵她都于心不忍。」藍貝貝的目光轉向窗外的茫茫夜色,忽然咬咬牙道︰「再多的苦,我來背。」
「好好好,你這樣做也對,否則搞不好人家明天就辭職了,你再要找個廉價勞動力也麻煩。」林晨飛吃完盤子里最後一顆草莓,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是啊,杰特集團雖然幫我承擔了一部分員工的工資,但也很有限的。」藍貝貝感慨著,忽然喊住了林晨飛道︰「哦,對了,晨飛,我媽給了我兩千塊錢,讓我結婚請個司儀。」
「可以啊,挺好的。」林晨飛回過頭看著藍貝貝咧嘴笑道。
「我的意思呢,是要請顧小方給我們當司儀,給她賺點錢……」
藍貝貝還沒說完,林晨飛就又驚又怒地打斷了她︰「顧小方不是剪輯師嗎?她怎麼又成司儀了?」
「不是的,顧小方大學里學的是主持人,影視剪輯是她自學的。」
「她會當司儀嗎?」。
「我只是覺得自己欠了她,也沒錢來補償她,就想給她個機會展現下……」
「但結婚是一輩子一次的事,你是不是還打算二婚啊,所以這麼無所謂的。」
藍貝貝也站起身來,語重心長地說︰「晨飛,你听我說,我們感情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這些婚禮啊,酒宴啊什麼的,我都看得很輕——這些物質上的東西,怎麼會左右我們的感情呢?」
林晨飛把藍貝貝擁入懷中,輕輕地撫模著她的柔發道︰「算了,算了,算了,都隨你吧。」
第二天,藍貝貝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剛整理了一下電腦里的資料,就發現外面有個人影在徘徊著,于是抬起頭道︰「誰?進來吧。」
「是我。」本來還在猶豫的顧小方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藍姐,昨天董事長不是來看過剪輯草稿了嗎?他怎麼說?」
藍貝貝端詳著眼前這個微胖的女孩,然後笑眯眯地說︰「宇文少說你剪輯得很好,他很滿意,就是覺得有些小細節還有問題,我們一起努力把這些小細節都改進下就可以了。」
「真的?」顧小方開心得就像是個孩子︰「藍姐,我是第一次做這麼大的工程,還有點害怕呢,自己心里也沒底。」
「沒事,你挺厲害的,努力吧。」藍貝貝親切地拍了拍顧小方的肩膀︰「對了小方,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做主持人嗎?」。
「是啊,是啊。」顧小方連連點頭︰「我大學里學的是主持,卻從來沒機會施展,哎,我知道我胖……」
「誰規定主持人不能胖呀?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的婚禮上,會有很多娛樂圈的人來,也會有其他行業的贊助商來,我想請你為我當主持人——司儀呢。」
「好呀。」顧小方激動不已,拉著藍貝貝的手跳了幾下。
「那你先回去工作吧。」藍貝貝微微一笑,望著顧小方離去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一句話——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顧小方可以不知道電影事實上有多差,她藍貝貝不可以不知道;顧小方可以無憂無慮,她藍貝貝不可以沒有危機感!
那天晚上,藍貝貝又加班了。為了省錢,她就親自來翻譯《我還記得你的》的英文字幕,翻譯完之後再請一個美國的朋友校對一遍。
到了十點,她打電話給林晨飛,但林晨飛卻告訴她,他已經先回家了。
「我們約好了一起下班回家的呀。」藍貝貝郁悶地抓著手機說。
「但是我今天很累啊,所以沒加班,早就回來了。」林晨飛在電話的另一頭無所謂地說。
藍貝貝有點生氣了︰「你提早回去至少告訴我一聲……」
「我都忘了,不好意思啊,小豬,那……要不要我來接你?」
听了林晨飛這句話,藍貝貝心中又泛起了一絲暖意,道︰「算了,算了,我自己會回來的。」
她剛掛斷林晨飛的電話,忽然,宇文聖又打了進來。
「什麼事情?」藍貝貝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我在公司樓下等你,一會我們就去見見你的老室友。」
藍貝貝愣了一下︰「你是說苗玲嗎?你帶我去見她干嘛?」
「你馬上下來,我在樓下等你呢!」宇文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藍貝貝拿著手機,滿月復狐疑地下了海悅科技大廈,就看見宇文聖的黑色寶馬停在外面,後面還跟著三輛黑色的轎車。
「進來。」宇文聖打開車門。今天他戴著一副墨鏡,頭發又擦了很多摩斯,豎了起來。
藍貝貝別無選擇地坐到了宇文聖旁邊,然後給林晨飛打了個電話說︰「親愛的,晚上你早點睡吧,我這邊突然有點緊急情況。」
「什麼緊急情況?」電話的另一頭,林晨飛不悅地問道。
「我回去再告訴你,我現在很忙。」藍貝貝說完就掛掉了電話,還開了靜音。
11點左右,宇文聖的車隊在一處如家快捷連鎖酒店旁的停車場停下。
藍貝貝跟著宇文聖走進那個快捷酒店,身後跟了一群黑衣人。
酒店前台的服務員剛想打手機報警,就被章立華捏住了手腕,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手機也「叮咚」一聲掉落在地上。
406房間外,宇文聖一腳踹開了房間的大門,然後從黑色的風衣里模出了一把格洛克17!
刀影還騎在苗玲身上,兩個人都跟真理一樣,赤luoluo的。
「宇文聖?你來了?」刀影震驚地回過頭,手悄悄地移向了床單……
苗玲也又驚又羞地盯著宇文聖和藍貝貝,欲言又止。
「你炸了我的畫舫,導致我手下的蛇堂堂主遇難,熊堂堂主重傷,我要你血債血償!」宇文聖惡狠狠地說完,手中的槍口一抖,子彈已向刀影直飛而去!
刀影一個側身,子彈貼著他慘白的皮膚擦過去,留下了一串紅色的水泡,然後「呯」地炸開在白色的牆壁上。
宇文聖再要開槍時,卻看見刀影已經從床單里模出了一個「打火機」來。
「快閃!」宇文聖猜測刀影手里的「打火機」有問題,連忙拉住藍貝貝的手退出房間。
「轟!」「打火機」在客房的門旁邊爆炸,把整扇木門都「嘩啦啦」地炸散了,甚至還在牆壁上炸出了一個熱水瓶大小的洞來。
果然是一顆外形特異的炸彈!還好宇文聖和藍貝貝躲得快,否則就危險了。
濃煙很快就散去了,但宇文聖、藍貝貝等人再次進入房間的時候,窗戶打開著,刀影已經不知去向了……
苗玲抱著被子躺在床上,瑟瑟發抖——在這種情況下,刀影能月兌身已經實屬不易,根本不可能再帶走個女人的。
宇文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血腥的冷笑。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然後,狠狠地掐住了苗玲的脖子。
「求求你,你……咳咳……放……放了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是那個殺手想出來的……」苗玲劇烈地咳嗽著,胸口急劇起伏,小臉也漲得通紅通紅。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宇文聖咬牙切齒地說,但手卻漸漸地松開了。他轉過身,對章立華道︰「把她關進我們的水牢去,多派些人把守著,我倒是要看看,那個殺手會不會來救她。」
「好。」章立華想了想,對苗玲道︰「苗小姐,希望你馬上把衣服穿好,否則就別怪我們不玲香惜玉了。」
苗玲點點頭,非常迅速地把衣服都穿好了。
章立華對左右兩個黑衣人做了個手勢,那兩個家伙就利索地沖上前去,把苗玲白女敕女敕的雙手都用鐐銬拷了起來,然後拖走了……
「貝貝,我這次帶你來,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上次是誰炸了畫舫,差點把我們倆都炸死。」宇文聖轉向藍貝貝,伸手理了理她的亂發。
藍貝貝無奈地嘆道︰「可憐人必有可恨處,這句話用在苗玲身上最好不過了。」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宇文聖的眼楮里露出了些許柔情。
「先謝謝你,但算了吧,我打的就行。」藍貝貝說完轉身就走了,走得比逃還快!
已經是凌晨三點了,街道上沒什麼行人,偶然有些私家車開過,閃著耀眼的白燈。
藍貝貝看了眼手機,上面有二十一個林晨飛的未接電話,不禁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她歡喜,是因為林晨飛如此牽掛她;她擔憂,是因為是不知道該如果向林晨飛解釋今晚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