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帶給甘霖的這個消息無疑是震撼的,她一直在嚴戎鐸的身邊伺候,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如果這是真的,無疑它就處在一種柳暗花明的境地了。
但是畢竟這麼大的事,甘霖還是比較謹慎,又問︰「你能確定嗎?」。
小玉白了甘霖一眼,頗為受傷地跟甘霖拉開了一些距離,這種事情都是道听途說的,哪里能確定,她一個連齊王的臥房都進不去的小丫頭在哪兒去確定啊,再說了那種事必須得以身犯險才能試出來,就算她願意忍辱負重,齊王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啊。
甘霖也知道說錯話了,討好地扳著小玉的身子,「哎呀,你跟我還這麼生氣啊,別那麼小氣。」
「以後說話注意點,我可是清白的女兒身啊。」小玉這才罷休,又和甘霖靠在了一起,有氣無力地抱怨,「甘霖,你說咱們怎麼這麼招人討厭,在閣里除了媽媽大家都討厭我們,到了這里也是一樣。」
甘霖熱絡地蹭著甘霖的肩膀,涎笑著道︰「你忍耐一下嘛,我對你不好嗎?」。萬一小玉待不下去走了,她孤家寡人的日子更加難熬。
甘霖搜腸刮肚地道︰「你看齊王妃,雖然不理咱們,但是也沒為難我們不是。」
小玉沉悶地點了點頭,與其這麼死氣沉沉地,她倒是願意陪著甘霖在慎王府,雖說可能受罪一些,但是最起碼也還有些精神頭,時刻提高警惕以防來侵,哪像這里死水一潭,你扔個石子也就蕩起那麼一些漣漪,最後平靜地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夜里,甘霖伺候嚴戎鐸用了藥就回到房間,讓小玉泡了一壺釅茶來,仰著脖子猛灌了兩杯,又不由分說地灌了小玉。
小玉一邊用白水漱口一邊問︰「干什麼,你自己喝就算了,還讓我喝,苦的我舌根發麻。」
「咱們今晚有事要做。」甘霖何嘗不覺得這茶苦澀,還不是為了提神,說完又干了一些零碎的事,拉了小玉就悄悄往出走。
小玉躡手躡腳地跟著甘霖,小聲問︰「干什麼去?」
甘霖回頭用手指搭在嘴上,噓了一聲,往嚴戎鐸房外不遠的一叢矮樹後藏了起來。
「咱們這是干什麼啊?」小玉不滿地抱著膀子蹲在那里抱怨,本來她困的不行,現在想睡也睡不著了。
甘霖也不說話,指了指嚴戎鐸的房間讓小玉听,小玉靜下來,果然听到里面有些動靜,燭光把里面妖嬈嫵媚的女人舞動的影像折射在窗戶紙上,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柔軟靈動如水蛇般的腰肢。
甘霖看著身段妖嬈的影子,有些面紅耳燥,嚴戎鐸都這樣了還有心情欣賞美人跳舞,怎麼可能不舉,她又陷入了對未來的恐慌之中。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里面就傳來了瓷器摔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嚴戎鐸氣急敗壞的怒號,「滾,滾出去!」這樣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突兀刺耳,甘霖能夠听出憤怒中夾雜的無奈。
門開了,一個穿著艷麗露著腰身的女子慌張地出來了,她赤著腳不停頓地跑,甘霖想她大概也想逃離吧,到底是什麼讓嚴戎鐸大發脾氣已經不言而喻了,甘霖暫時可以放心了。
在某一方面甘霖是放心了,但是在嚴戎鐸面前她卻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觸怒了他。
好在嚴戎鐸在甘霖面前還是如以往一般,並且他也感受到甘霖的那種謹慎,他嘆了一口氣,或許甘霖不知從哪里听說了一些傳言吧,「你害怕本王?」
甘霖明顯地怔住了,她表現的很明顯嗎?「沒有。」
嚴戎鐸疲憊地喘息了一聲,伸手把甘霖拉了坐在旁邊,捧著她的雙手道︰「你在本王面前不必緊張。」她在他眼里終究和別的女人不一樣,他甚至有點慚愧,作為男人卻不能帶給他的女人應該享有的快樂,但是他是王爺,強烈的自尊心讓他難以言明這一切。
甘霖可以感覺到嚴戎鐸無奈,其實這樣相處她反而更加從容,她對上他的眸子,認真地點了點頭,「只是王爺不開心」
嚴戎鐸感受到甘霖的關切,心中一暖,「沒有。」
「王爺,我在旁邊守著,你睡會兒吧。」甘霖突然良心發現,這麼久以來,嚴戎鐸似乎待她一直都很不錯,從來不曾虧待過她,現在他也不能對她造成什麼威脅,她反而能真心實意地關心他了。
嚴戎鐸難得一笑,「好。」他握著她的手睡了過去,這幾天整宿的失眠,這麼安穩的睡眠已經很久沒有了。
甘霖看著呼吸變的均勻的嚴戎鐸,一手替他捋了捋被角,她輕輕地抽著被他握著的手,打算替他放下帳子,誰知道他卻握的更緊了,甘霖眼神復雜地看著熟睡的嚴戎鐸,心里多了一些不確定,他對她該不會是真的吧?
小玉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放在架子上,掀開紗帳拍甘霖的臉,「醒了嗎?你不是說今天要出去嗎?都日上三竿了。」昨晚上甘霖就像在烙餅一樣,翻來覆去。
甘霖嘟囔了一聲翻身朝里,其實她老早就醒了,她可忘不了今天這個日子,只是她有些不確定嚴戎錚會到久安居室去,她是滿懷了期待,實在害怕一場歡喜一場空。
「快點兒起來。」小玉不知道甘霖心里想的,她只是想著甘霖能見到嚴戎錚了。
甘霖賴在床上掙月兌小玉的拉扯,抱著被角不確定道︰「我怕他不會去。」
「你不去怎麼知道?」小玉嘆了一口氣,人就是這麼懦弱,在充滿期望卻又彷徨的時候總是喜歡選擇逃避。
甘霖听了心里一動,是啊,如果她不去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去?只是「我怕我會闖禍。」
「我寧願看你鮮活一個時辰也不想看你死寂一天。」小玉不由分說地掀開甘霖裹著的被子。
甘霖被小玉的話逗笑了,既然小玉都這麼支持,那她也不好再猶豫了,反正她的心早已飛到了別處,光留個身子在這里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