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在即,顧傾城去顧府向顧侍郎和顧夫人辭行,他們也得知了顧傾城的遭遇,知道她將會被許配給安慶王那個傻王爺。
「我可憐的女兒。」顧夫人拉著她的手,愁容滿面的說道,「那安慶王沒瘋掉的時候都不是什麼良配,听聞他府中姬妾成群,人又風流,現在瘋癲了雖然沒了這些爛攤子事,但他瘋瘋癲癲的,神智都不清醒,女兒你嫁過去可怎麼了得。」
顧夫人說的聲淚俱下,雖然顧傾城只是養女,但是她真心疼愛她,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可這次安慶王硬要選她當王妃,攝政王都攔不住,更別說他們這些官宦人家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傾城被送過去。
「哎,我說夫人,你就別提這件事情了,越提越讓人心煩。」顧侍郎嘆了口氣說道,「傾城去了安慶王的屬地記得好好照顧自己,那里比不上涼都,有攝政王,有我們替你撐腰,去了那里就沒人照拂你了。」
顧侍郎的話語清晰的傳到顧傾城的耳中,她的臉上並無多少懼意,只是晶瑩的眼里露出些許不舍,她說︰「請養父、養母放心,我定當好好照顧自己,兩位勿念,女兒即將遠行,只怕往後難以和你們再相見。」
古代交通也不發達,就憑著馬車和船,稍微出一趟遠門,也要十天半個月才回的來,她早就听聞安慶王的屬地離涼都距離較遠,此番一去怕是難以再回來了。
「小妹。」
她抬起頭看見顧晨曦急匆匆從藏書閣趕來,難得顧晨曦主動出藏書閣,他定然也是來與自己送別的。
「傾城多謝大哥這段時間的照拂。」顧傾城對他行了一禮,「以後養父、養母只能靠大哥多擔待一些了。」
平日里鮮有表情的顧晨曦也面露憂煩之色,他憤憤說道︰「安慶王此舉非君子所為,君子不會奪人所好,可他倒好不僅強忍所愛,還聯合幾大藩王一起欺壓年幼的陛下。」
顧傾城輕輕一笑說道︰「那安慶王現在不過是個瘋癲之人,大哥何必與他再去計較,據我所知也不是因為他要如此,而是他周圍的那些人所為,他一個瘋子能辦成什麼事情?」
顧晨曦皺了皺眉,把顧傾城帶到一邊說道︰「傾城,難道你相信他的真的瘋子嗎?」。
顧傾城听他話有深意,皺著眉頭說道︰「半信半疑,至于他是不是真瘋以後自然會清楚。」
「以後去了安慶王身邊,多多留意他,我可听聞這人不善,不要讓他欺負到你,就算是個真瘋子,也要好好保住自己。」顧晨曦咬咬牙說道,「萬一對你不利的地方,傾城你就走吧,離開的越遠越好,不要再想著王妃的身份以及龍宇庭,離開這一切是非。」
「大哥,我會堅持下去的。」顧傾城的黑眸在那一剎那變得幽深,她緩緩說道,「我要幫王爺留意安慶王的動向,既然我答應了王爺,我就要辦到。」
「傾城。」顧晨曦突然大喝一聲,他的語氣里帶著擔憂,「你怎的這般的糊涂,那是細作該做的事情,你不要去摻和,皇族與藩王的矛盾早已積壓了許多年,弄不好你會粉身碎骨的。」
她的表情仍然清淡,仿佛危險這件事情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她繼續說道︰「大哥,我是去監視安慶王最好的人選,以後我是他的王妃,能夠日日盯住他的動向,我一定不會讓王爺失望的,就算是因此搭上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顧晨曦看著她堅定的目光,知道已無勸誡的可能,但是作為她的大哥,即便只是掛著一個大哥的名頭,他怎能忍心讓她去做這種事情,她這點與龍宇庭到有幾分相似,兩個人都是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更改,想想他自己因為藩王的勢力對朝廷壓制著,他們這些世家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打擊,所以他情願避在藏書閣數年,也不想與他們之間有任何糾葛。
「大哥。」
她的一聲呼喚讓顧晨曦回過神來,顧傾城迎上他的眸子說道︰「大哥,以後你和柔嘉公主好好相處吧,她是個好姑娘,對你也是真心的,我和攝政王不能走到一起,但是我真心希望你與公主能夠的在一起。」
「傾城,緣分這種東西還是隨天而定吧,自然是勉強不來的。」
顧晨曦神情變得淡然,讓她看不出他對公主的真實想法,大哥一向是個淡然的人,很少把其他人裝在心里,她突然想起又一事情,轉臉對他問道︰「大哥,我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何事?」
在顧晨曦面前,顧傾城沒那麼多顧及,早已在心中把他當成自家大哥,于是合盤說出來道︰「我為何感覺穆先生一直針對于我,好像是對我有心中不滿,但是我與他又不相熟,也沒有做針對他的事情,他的做法讓我很是不解。」
提到穆允,顧晨曦自然是相熟的,以前也與他有些交情,他斂了斂神色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穆允以前是太傅,本來位高權重,因為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站在陛下這一邊,沒少得罪藩王們,後來被藩王們用計暗算了。」
「他被暗算?」顧傾城听到這里心里更多了一份疑慮,莫非這具身體的主人以前和藩王們有勾結,但是仔細一想,沒有那段回憶。
顧晨曦搖搖頭說道︰「也算是他的孽緣,他鐘情于一個青樓女子,那女子叫凌華生的貌美如花,可就是那女子背叛了他,趁著他熟睡之時,拿出與羌國人的信函,蓋上他的手印,她又把這份信函送到了藩王手里,當年要不是攝政王力保他,只怕他早就人頭落地。」
顧傾城听著顧晨曦這番言論,盡管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當年發生的事情真實的展現在她眼前,朝廷與藩王之間的關系只怕會更加動蕩吧,為此她又心疼龍宇庭,他苦苦支撐現在這個局面,是多麼不易,也難怪穆允對她莫名的恨意,因為她的容貌讓他恨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