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子琪流放的路途已經行到一半,押送之人帶他來到一處客棧處夜宿,他發現周圍環境十分偏僻,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立刻緊張起來,偷偷把皇叔送給他的匕首挪到了手掌處。
「我們就在這里休息?」龍子琪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疑問。
押送之人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有休息的地方就不錯了,雖然你以前貴為陛下,但是你現在的身份不過是庶民,甚至比庶民都不如,所以就湊合著吧。」
龍子琪見他如此回答,他深知自己現在的身份十分尷尬,也沒繼續多問,就隨意坐在板凳上休息,這是一處僻靜的客棧,里面的陳設也很簡單,桌椅看上去都很破舊,他不禁警惕起來,總覺得周圍有些異常。
客棧掌櫃看起來到挺慈祥,笑眯眯地把飯菜端上來,龍子琪月復中早已饑餓,雖然這些膳食談不上豐盛,但也足以飽餐一頓。
他兩三下夾起菜,狼吞虎咽起來,龍子琪覺得這菜味道不錯,他點點頭說道︰「掌櫃的,你手藝真不錯。」
其實比起以前宮中的美味佳肴,這些菜哪里算的上什麼美味的東西,只是他此時哪里顧得上這麼多,對于現在的龍子琪來說能夠有吃又喝他就覺得足以。
他吃的倒是暢快,可等他吃飽喝足後,看見押送者們似乎都沒有動筷子,他瞬間覺得情況不妙。
「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他們對他如此說道。
龍子琪後背涌起一股涼意,他後悔自己吃了這些膳食,這些飯菜里面一定加了什麼東西,他拿出匕首想要抵抗一番,那些看守們見他擺出這個動作,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想要做什麼?」他對著他們怒吼道。
押送者們說道︰「當然是送你上九泉,我們也沒辦法,這都是當今陛下的旨意,他想讓你死,我們也不敢讓你活。」
龍子琪只覺得月復中傳來隱隱疼痛,毒藥似乎快發作了,他沒料到他們會在這里對他動手,他以為自己至少可以多活一段時日,但是沒想到他們還是等不及了。
「我不會輕易的死去。」他拿出匕首對著圍攏過來的押送者們一片揮舞。
押送者們倒也不慌張,龍子琪本來就中了毒,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也難以從這里沖出去。,他們緩緩抽出劍向他靠近。
龍子琪的心懸到了嗓子眼,他只覺得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渾身的力氣也漸漸消散,他緊咬牙關,憑著清醒的最後一絲意識,找準他們最薄弱的地方沖了出去。
「不能讓他跑了,快給我追。」押送者們對著逃跑的他大聲說道。
幾個人緊追在龍子琪身後,他知道這時候靠自己兩條腿根本跑不出多遠的距離,他轉頭一看,瞧見了馬廄里的馬匹,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快速跑過去,用匕首割掉馬上的繩索,一步跨上馬背。
後面的人跟了上來,龍子琪無力的趴在馬背上,在視線模糊的最後時刻,他仿佛看見了那些人隱約的身影。
沈天傲在不久之後就收到了押送者們發來的信函,信函上說龍子琪已經徹底被解決,並且還附上了龍子琪身上的飾物,正是在離別之時龍玉瑩送給他的護身香囊。
「恭喜陛下除去心頭大患。」心月復公公在一旁說道。
沈天傲翻來覆去的看手中的香囊,臉上揚起得意的神情,他高興說道︰「龍子琪已死,大患已除,好好盯緊龍宇庭,不要出現任何的差池。」
「是,陛下。」宮人對他恭敬答道。
沈天傲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他沉著臉說︰「這件事情不要對顧傾城提起。」
他不知道顧傾城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是什麼後果,她一定又會和自己鬧騰,所以與其這樣他情願選擇讓她不知道,能瞞一天是一天。
宮人在旁答道︰「陛下您放心,我會去盯住王妃身邊的人,讓他們對她守口如瓶。」
龍子琪逝去的消息傳遍了涼都,對外宣稱暴斃而亡,可朝中上下各有說辭,不過這件事情對顧傾城隱瞞了下來,她一直不知龍子琪死去的消息。
沈天傲親自把龍子琪的香囊交給龍玉瑩,並對她說道︰「請公主節哀,你的弟弟已經死了,以後好好听朕的吩咐,這樣你在宮中還有一席之地。」
龍玉瑩拿著香囊對他怒目而視,她言語激動的說︰「一定是你殺了我子琪,你這個屠夫,你該死。」
「公主,不要那麼激動,傷了身體就不好了。」沈天傲不緊不慢的說,「你看朕對你這個前朝公主不僅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吃穿用度都不比以前差,就沖著這份恩德,你也得感激我。」
他的話語讓龍玉瑩氣憤不已,龍子琪逝去是對她打擊最大的一件事情,她感覺自己的希望都沒有了,她俯嚎啕大哭起來。
沈天傲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對宮人說道︰「好好安慰你們的公主,朕再次見到她之時不想再看見她這幅模樣。」
龍玉瑩哭了許久,才停止了哭泣,她站起身來,從懷里拿出那個香囊,她對曾經心月復的宮女說道︰「把這個給顧傾城送去,就說是沈天傲殺死了龍子琪,如果她還有一點良心,不要忘了皇叔對她的好。」
宮女化妝一番,好在王府府邸里她有一位相熟之人,她通過後門進了府邸,把想香囊親自交給顧傾城,聲音淒切的說道︰「王妃,這是我家少主子的遺物,他已經去了。」
顧傾城把那香囊接過一看,又看著宮女悲傷的神情,她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這才過去多少時日,龍子琪怎麼可能就死掉呢?」
宮女聲音哽咽說道︰「這件事情是千真萬確的,陛下不過對您隱瞞了少主逝去的消息。」
顧傾城一听,覺得這件事情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如果沈天傲故意對她隱瞞這件事情,那麼說明他心中有愧,必然是做了對不起皇族之事。
她看了看手中那個香囊,抬起頭對宮女說道︰「你希望我怎麼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