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沒過多久,朝廷里開始涌起納妃的消息,早朝上宰相率先提議說道︰「陛下,您應該廣納後宮,不能專寵于皇後一人。」
剛開始沈天傲慵懶地在一旁听著,這些大臣們總愛說些提議,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懶得和他們一番計較。
不料宰相話音剛落,又有另外的大臣說道︰「陛下,臣等都是為了陛下考慮,您應該廣納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直至這時,沈天傲察覺情形有些不妙,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他沒想到眾位大臣會把這件事情提到早朝議論,畢竟他是新帝又不能斬釘截鐵的拒絕眾臣的意思。
接著更多的大臣開始附議,朝堂上一片熱鬧的情景,沈天傲感覺這件事情一定是最開始有人策劃挑起的,他轉臉看向顧晨曦,便開口問道︰「不知顧尚書如何看待納妃之事?」
顧晨曦走到群臣之前,面色不變的對沈天傲回道︰「陛下,臣認為眾位大臣所議之事言之有理,後宮之中定然不能只有一位皇後,應該廣納妃嬪才能延續皇族的血脈。」
他的話讓沈天傲有些詫異,按理來說現在的顧晨曦是國舅身份,是顧傾城的娘家人,說話做事要為她考慮才對,他應該反對納妃這件事情,不知為何卻站在了其他大臣一邊。
不止沈天傲覺得奇怪,就連其余的大臣也覺得奇怪,他們不知顧晨曦心中作何打算,但是見他言行舉止似乎沒有其他的異常。
「這件事以後再議。」沈天傲沉著臉說道,至少現在的他不想廣納妃嬪,他和顧傾城的關系好不容易得到改善,這會兒要是突然納幾個女子進來,只怕顧傾城心中會不悅,再加上他又何嘗不知這些大臣們的心里,不過是想把自家的女兒或者族里適齡的女子送入宮廷,以後好在皇宮里有一片立足之地。
大臣們見皇帝態度如此,也不好繼續逼著他,于是宰相對沈天傲說道︰「這件事情還請陛下放在心中,畢竟納妃可是重重之事。」
沈天傲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今日就議論到此,散朝。」
語畢他又看了顧晨曦一眼,見他站在眾臣之中,拔高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兀,他模了模下頜,眼底隱隱透著一絲疑惑。
今日的早朝幾乎不歡而散,宰相主動找到顧晨曦對他說道︰「顧尚書真乃識大體之人,老夫佩服。」
顧晨曦對著宰相作揖說道︰「不敢當,我只是說了我該說之事,至于陛下要如何處理,那就只能看陛下的主意呢。」
宰相捋了捋銀白色的胡須,湊近他耳邊說道︰「老夫倒是有辦法讓陛下答應這件事情,只要群臣聯合起來,再加上鎮北王的支持,陛下定然答應這件事情,不過顧尚書請放心,我等也只是為了皇族血脈可以延續,皇後的地位我等從來不敢窺視。」
「得大人如此承諾,顧某也放心了。」顧晨曦輕笑說道,他並不是想看到今日這種局面,只是因為他不想在朝中樹敵,到時候孤掌難鳴被眾人孤立出來,情況對他來說會變得十分不利。
沈天傲帶著幾分怒意回到棲鳳宮,顧傾城見他臉色不佳,對宮人吩咐道︰「去把我做的燕窩湯為陛下呈上來。」
宮人得此機會離開寢宮,顧傾城把沈天傲引到內屋,她輕聲問道︰「不知是誰惹怒了陛下。」
「傾城。」沈天傲一把抓住她的手說道,「是許多人惹得朕不開心,朕想著該如何懲罰他們。」
「哦?」顧傾城揚了揚眉,她已經許多時日沒見沈天傲露出這種表情,此番一定是許多人在反對他做某件事情,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傾城可否詢問所議何事?」
沈天傲的黑眸緊緊盯著她,他語氣里帶著一絲怒意說道︰「他們討論的事情與你有關,朕听了著實有些氣憤,朕登基不過數月,才把傾城立為皇後,這群人就嚷嚷著要把自家的女兒送進宮來,並且是一群大臣聯合起來,看那架勢似乎想要挾于朕,你說這樣的事情朕怎的不氣憤。」
顧傾城听他說完,當即心中涌起一絲酸楚,大臣們讓沈天傲廣納妃嬪,這意味著什麼她很清楚,可是即便她貴為皇後,也不能直接阻止這件事情,畢竟不再像以前王妃那般把姬妾們都趕出王府。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哪里希望看到自己的夫君擁有許多女人,三妻四妾並不是她想看到的接過。
顧傾城頓了頓,隨後問道︰「不知大哥如何回復的陛下。」
提及此,沈天傲胸口涌起一股怒意,他重重一拍座椅上的扶手道︰「說來顧尚書十分怪異,居然和那些大臣們沆瀣一氣,朕實在不明白,作為傾城你的大哥,作為國舅他應該站在你這邊才是,不知為何變得如此。」
她一听,頓時覺得心涼了半載,顧家算的上是她的娘家,既然娘家的大哥都不支持她,那麼還有誰才能支持她,顧晨曦所思所想她真的琢磨不透,回想起那一日龍玉瑩離開之時,大哥的淡定就讓她覺得十分詫異,他和龍玉瑩兩倩相悅本來談婚論嫁,卻突然把龍玉瑩嫁到羌國,他的臉上沒有顯示出半點悲傷的神情。
「那麼陛下準備如何應對?」顧傾城開口問道,事關她以後的生活,她不由得有些緊張,本來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又被群臣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此時宮人把燕窩也呈了上來,沈天傲喝了幾勺她親手熬制的燕窩,只感覺心頭的氣氛也壓下去大半,他緩緩說道︰「就讓他們繼續鬧騰吧,這件事情先拖著以後再議。」
沈天傲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逼著做事,可是現在的情況就偏偏如此,一群大臣非逼著他納妃,他並布,自認為有傾城就足矣,一群女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他會覺得十分鬧騰,以前王府里養著眾位姬妾,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假象,認為他是好酒,好放松對他的警惕。
他抬起手,撫了撫顧傾城的臉,得意的說︰「那些胭脂俗粉,怎抵得上傾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