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又恢復了寂靜,只是兩人再無睡意,顧傾城看了看冷清輝,她有些忐忑的低下頭然後說道︰「夫君,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冷清輝攏了攏她的發,輕柔的對她說道︰「傾城,你有何事不妨對我直說,現在我們是風雨同濟的人,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他的心情倒十分坦蕩,自從顧傾城支持他以來,他覺得她是一個可以信賴之人,她與其他女子有些不同,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膽量,似乎沒有尋常女子那般膽小怕事。
顧傾城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然後對冷清輝說道︰「其實我肚中孩子的爹是沈天傲。」
「什麼?」冷清輝瞪大了眼楮,他吃驚地看著顧傾城,沈天傲這兩個字他很熟悉,這不是當今皇帝的名字嗎,他小心翼翼說道,「娘子,你的話著實讓我感到驚訝,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不敢想象顧傾城是怎樣從戒備的皇宮里逃出來的,不過皇宮里面是非多,後妃之間斗爭也十分厲害,這點他是有所耳聞的,
「夫君對不起,我一直欺騙了你,但是我並不是無意的,我知道如果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你可能無法接受。」顧傾城對他坦誠說道,她也是思慮再三才準備說出這件事情,如果要面對龍宇庭和他的舊部,遲早都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的身份也遲早會被拆穿,與其到了那時候慌忙解釋,不容就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對他說清楚。
冷清輝做沉思狀,他托腮問道︰「娘子,你出宮這麼久,為什麼陛下沒有派人來尋你,這點讓人有些生疑。」
他想顧傾城從皇宮里面逃走,皇帝定然心急如焚,但是他到處奔走,都沒有听見關于皇後失蹤的消息,按理來說怎會如此,他覺得有些想不通。
顧傾城抿了抿唇,對于冷清輝的疑慮,她不是沒有想過,以前她從王府出逃,每次都被沈天傲抓了回去,但唯獨這一次,他的人沒有找到她,她便料想是因為密道的關系,讓沈天傲不知她是如何從皇宮里面離開,所以不知從哪里才能找到她。
「也許是因為那條密道的關系。」顧傾城對冷清輝坦言道,說完她靜靜一笑,「不過我因此獲得了自由,我孩子也能平安誕下,這是我最大的快樂。」
冷清輝有些心疼的把她擁在懷中,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貪戀皇宮里的富貴繁華,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那金碧輝煌的地方,他不知道顧傾城在皇宮里具體發生了何事,但一定是吃盡苦頭,迫不得已才從那里離開。
「傾城,你的身份我會幫你隱藏下去,以後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宮中之事不過你的噩夢罷了,不要再去回憶那些痛苦的事情。」
「嗯。」顧傾城听著冷清輝的安慰,她覺得十分欣慰,在歷經這麼多事情之後,終于有一個可以棲息的地方。
她抬起頭,星星般的眸子看向冷清輝︰「攝政王的事情我支持你,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與前攝政王的舊部見面。
「傾城,這些事情我去處理就好。」冷清輝對她說道,他不想她再出去冒險。
「不。」顧傾城打斷他的話,她對他緩緩說道,「我已經許久未和他們相見,如今讓我去敘敘舊也好。」
見顧傾城如此堅持,冷清輝也沒繼續阻攔,他替她蓋好被褥說道︰「娘子,這件事情我會幫你安排的,現在好好歇息,畢竟你懷著身孕,還是多注意些身體。」
「好的,夫君。」顧傾城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她心頭對冷清輝很是感激,自從她和冷清輝相遇以來,他就一直善待她,對她十分照顧,他的溫柔,他的細膩無一不讓她感動。
翌日,冷清輝就開始安排見面的事情,他對冷夫人說道︰「娘,我想帶傾城出去走走,總是悶在這屋中讀她不利。」
冷夫人見顧傾城臉色有些怏怏的,想必是留在府中太久的緣故,遂然答應道︰「只是別去太遠的地方,傾城的身體恐怕也經不起折騰。」
「娘,我會安排好的。」冷清輝對冷夫人保證說道,「一定不會讓傾城有半點不適。」
兩人因著這個理由離開了冷府,冷夫人特意讓丫鬟替他們備了些糕點之物,並且一再叮囑,就怕路上有點什麼意外,會對顧傾城和肚中的孩子造成傷害。
馬車上路了,冷清輝對顧傾城笑著說道︰「我娘膽子比較小,平日里也小心謹慎,一會兒怕這一會兒怕那的,娘子你別計較。」
顧傾城覺得冷夫人的性格很和藹,她輕笑道︰「咱們娘的性子,我倒是很喜歡,她是真心的對我們好。」
這讓顧傾城突然間想起顧夫人來,她和冷夫人名義上都是她的母親,都是對她真心好,這樣的人她感激都來不及,哪能責怪呢。
馬車行了一天,臨到夜晚之時,冷清輝撩開車簾,扶著顧傾城下馬,她往四周一看,見這里似乎是被廢棄一般,她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周圍一片死寂。
「夫君,他們在這里?」顧傾城有些不安的問道,她曾經想過穆允他們會在小巷深處,亦或是某個偏僻的小城,但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
「就是這里。」冷清輝言語中透著肯定,他扶著顧傾城一點點往前走,「我帶你去找他們,娘子你不要怕這里看似是個荒廢之地,其實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他們不過是晚上出來罷了。」
顧傾城一想也對,畢竟穆允他們現在的身份也不方便光天化日出現在街頭,萬一被沈天傲的人發現,被抓住就麻煩了。
她跟著冷清輝的腳步,一點點向前移動,終于在一間破爛的房屋面前停住腳步,冷清輝對著門敲了三次。
「我是冷清輝,有事要見你們頭兒。」他自報姓名說道。
半響,里面才傳來動靜,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一個頭戴草笠的人出現在顧傾城視線中,她有些緊張的握住冷清輝的手。
那人把帽檐稍稍抬高了些,在見到顧傾城的瞬間,他也一愣。
「是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