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被關在這座院子里已經三天了,外界的一切消息都被隔絕,早知道外面把手的人不會少,所以她不曾往外面走一步。
看的最多的風景也就是被束縛在窗戶里的那片綠,此時風雨飄搖,雨水 里啪啦的沖刷走樹葉上的塵土,如今已是煥然一新。
舒月從外面進來,半只袖子都被雨水給打濕了,她隨意理了理,嘟囔道︰「這雨可著實討厭,害得人連出門的心情都沒了。」
疏影沒有回頭卻只是問︰「白書可有消息了?莫不要被我連累才好。」
舒月倒了杯熱茶送到她手邊,安慰道︰「府中沒他的身影,也沒听見什麼,想來是無事的。我听聞皇宮里的那位還有事要求他。必定不會難為他的。」
疏影松了口氣,但願他能平安無事。東籬閣向來不和朝廷打交道,朝廷也不會因著自己的勢利而難為東籬閣,畢竟朝廷里的骯髒東西抖出任意一件來都是失人心的。
舒月小心地看她,見她面容沉靜並無不快,才開口︰「少爺沒讓人將你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外人依舊只將你當做路府貴客。至于宇文小姐,她天天都有來拜訪,卻被少爺擋在門外。」
舒月本想為少爺辯解兩句,自那天後她對少爺閉口不提,更不許自己提一句,少爺過來看她都被關在門外。舒月看他們兩人一點都不像仇人,反倒像個拌嘴的小夫妻。
疏影嗤笑一聲︰「狗急了也要跳牆,你家少爺不說,可保不住她跳出來,那時候可熱鬧了。宇文家有爭這天下的心思,巫敘進犯只會讓他越難成事。倒不如穩住巫敘,等他奪了這天下……父女唱不到一塊,著實有趣。」
舒月可不管這些彎彎繞繞,心里越發不待見宇文蘭青︰「我看呀是丑人多作怪罷了,她閑不住的裝著有多大義,這東丹國被她爹害死的有多少人?也沒見她替別人伸張正義。我私心里依舊想著你和少爺要是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就好了,安安穩穩,和和氣氣的多好。」
疏影沒再接話,已然不可能的事還惦記著做什麼?這天沉得厲害,就像個牢籠將她緊緊圍困在里面,她突然變得迷茫,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她也不清楚了。
舒月見她又坐在那里發呆,不禁有些同情她。
自己雖然是個沒見識的,卻也知道她在巫敘的地方應當高的很,被關在這座小院子里太過委屈了。以前心情不暢快了尤愛吃糖,吃過了就能好受些。想至此,就退了出去,吩咐廚房去做些甜食來。
疏影略顯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線,看膩了外面的那點景致,站起身,不過轉眼間就見那些人披著簑衣站在大雨里,一動也不動,她冷笑一聲,壞心地想雨再下得更大些。
外面下雨屋里也有些涼,她月兌了外衣,蓋著被子睡了。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倒不如養好精神,挺直身子去面對,就是天塌了她也不能損了她的傲氣。
舒月送進東西來時,她已經睡得香甜,惹得舒月忍不住笑,倒也是個心大的,還以為她在心里難受著呢。也罷,睡著了不胡思亂想就好,等她醒過來再用也不遲。
誰知她這一覺竟睡到了夜深,鼻尖被濃濁的酒氣給燻得難受,迷迷蒙蒙的睜開眼,搖曳的燭光在她含水的眸子里凝成一個點,待清明過來,才看清他神情晦暗地緊緊盯著自己。
他的雙眼因為喝多了有些紅,喉結隨著他吞咽口水而動,兩人對視了許久,他伸出手撫模著她細膩的皮膚,一下一下像是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疏影看著路敬淳眼里突然竄起一股火熱,像是燎原般迅速彌漫開來,他的掌中也像帶了火灼燙著她的皮膚。突然,她明白了這是什麼,有些抵抗的往後退去,想拉開彼此的距離,若是可以離得他更遠才好。
路敬淳察覺到她的心思,抿唇輕笑,低沉沙啞地聲音敲擊著疏影惴惴不安的心︰「你想跑?你能跑到哪里去?你害我成這樣,想離開?」
疏影不悅,撇過頭不看他︰「我何曾害你,你且讓一讓我要去喝水。」
她越過他下地,往桌子邊走,她想明白了,要是路敬淳敢不規矩,她就跑出去喊舒月來幫她。
還沒走幾步,他的手飛快地扣住她的腰,用力把她甩到床上。疏影睡了這麼久,不光渴肚子里也很餓,被這麼一甩頭都有些發暈。
還沒能回過神,他就像外面的急雨一般壓了下來,不管不顧地胡亂親著,她的胳膊被他壓在頭頂,壓著她亂踢的腿,她就像是一只只能被宰的羊沒法逃月兌。他嘴里的酒氣渡到她口里,勾著她的唇亂舞,空著的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夏天穿的輕薄,他不過一扯就露出里面大片的好風光,覆在她身上的健碩身軀燙的她要化了。
他的手越來越過分,疏影羞臊又難堪,他們這樣算什麼?現在他醉著,如果他清醒了後悔了怎麼辦?亦或他只是把她當做一個階下囚來玩弄讓她無法做人該怎麼辦?她雖堅強,可對這種事,自小看過母親為了他們姐弟兩不得不委屈自己,心里泛起一陣惡心,使出全身的力氣捶打他,這種侮辱,他何嘗不是在作踐她。
越來越委屈,豆大的淚珠從臉上跌落,趁他不備時用力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明顯的五指印,將他給打懵了,他追從著本心在她身上索取不斷,直到現在才看到她哭泣的像個孩子,眼里是灼得他生疼的痛恨。
他意識到自己錯了,手要撫上她的臉頰,卻被她躲開,他聲音沙啞無奈︰「阿影,我……你……是我糊涂了。你不要生氣,我……」
他鮮少向人解釋,所以才會這般詞窮和窘迫,他心里對她有怨,想要和她劃清界限,可每次都被她的一顰一笑給打敗,狠不下心來,才知道不知不覺中陷進去的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