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各自的心事中度過了這一夜,第二天大家都起了個大早,伴月跟清秋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
清秋等伴月走出去後,從櫃子上面的箱子里,拿出一塊玉牌出來,想了會,緊握住玉牌,收拾好也走了出去。
甘泉宮里。
天還微微亮的時候,里面就傳來了木魚的聲音,悠遠而低沉,在里面忙碌的人們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聲音,都靜靜的沒有去打擾里面人的清淨。
這里似乎已然成為一片皇宮中的清幽之地,與世隔絕,一塵不染。
屋里,飄散著檀香的味道,讓人感覺進入佛門境地一般,側屋用明黃色簾布圍繞著,里面供奉的是佛祖,地上的毯子上還跪著一人。
那人一只手敲著木魚,一只手放在面前,嘴里念著一些听不懂的文字。
似乎時間已經靜止了,站在門外的冬雲躊躇了下,還是敲門進去了。
「娘娘…」
木魚聲戛然而止,跪在地上的婦人不悅的睜開雙眼,聲音清冷的說道︰「不是說過,在我禮佛的時候不要打擾的嗎?」。
這人便是一直不問世俗的賢妃娘娘,之前的德妃。
「奴婢知曉,但是外邊有人求見。」冬雲也明白,但是這事不得不來問。
「不見,這點事情都不會做嗎?」。賢妃拿起木魚棍準備繼續敲下去。
「可是,她似乎很緊急,而且讓奴婢把這個交給娘娘,說您看了就會見了。」說完冬雲把手中的玉牌遞給了賢妃。
賢妃有點煩了,隨意的瞟了一眼,剛想說不見,但是馬上又望了過去。
賢妃眼神馬上緊張起來,看了好久,感覺要把那塊玉牌穿透了,才緩過神說道︰「讓她進來吧。」
站在甘泉宮門外的清秋,心里很著急,但是表面上卻顯示的很鎮靜,似乎對此次的行動十拿九穩。
沒過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冬雲招呼清秋走了進去。
清秋邊走邊暗暗看了下四周,還是之前的樣子,也就不再觀望,安靜的走了進去。
「姑姑先在這里待會,娘娘還在收拾,一會兒就出來了。」冬雲說道。
「冬雲姑娘忙就行了,不用在意我。」清秋也還以微笑。
清秋靜靜的坐在那里,過了一會兒,就听見輕微的腳步聲。
賢妃穿著鶯色哆羅呢絳紋綾子襖,這樣的顏色本應該出現在年輕的妃子中,但是賢妃穿出來也別有一番清新月兌俗的感覺,梳了個鸞鳳凌雲髻,不算高貴,也不算平庸,就是很適合現在的她。
臉上的面前也很平和,很像禮佛之人,這幾年的燻陶也讓賢妃沾染了一絲佛氣。
賢妃看了眼給自己行禮的清秋,聲音平和的說道︰「起來吧。」
說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清秋也沒有說什麼,安靜的坐在底下。
「你也知道這幾年本宮一直不理世俗,已經看破紅塵,按理說不管說什麼,本宮都不應該插手的,但是本宮也是個有信譽之人,當年答應的事情,自然會做到。」
賢妃看著底下的清秋,不自覺的想起之前的事情來,當年……
「是,奴婢知曉,本不應該打擾娘娘的清淨,但是奴婢實在走投無路,才想讓娘娘幫助,只此一次,以後再也不會打擾。」
清秋語氣帶著些懇求,雖說原來那事,是娘虧欠了自己,但是現在人家身居高位,還是得卑微的求著人家。
「但願如此,這玉牌我就收著了,你說說吧,什麼事情。」賢妃一點也不想再次看見這個人。
「回娘娘,是這樣的,我現在是在斕昭容的手下當差。」
「斕昭容?那個樣子還不錯的小丫頭。」賢妃回憶道。
「主子是有幾分姿色,但是在這個後宮之中不算什麼。」清秋知道在外邊不要隨意夸贊自家的主子,會招人妒忌。
「她漂亮不漂亮也不管本宮什麼事情,無非就是這皇宮中的一縷塵埃罷了。」賢妃想著她,想著自己,想著這個皇宮。
清秋不敢說什麼,繼續說道。
「本來我家主子最近生病,無暇關注這閑言閑語,但是耐不住這人多口雜,越傳越離譜,已經無法控制了………」
清秋把發生的事情大概都講了一邊,當然有關皇上和主子之間的事情,肯定隱瞞了。
「這樣啊,呵,這種事情,本宮能怎麼辦?最難制止的就是別人的嘴,而且現在都傳的這麼開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怎麼申明也無濟于事了。」
賢妃听完覺得這個斕昭容真是命殘啊,這種一旦涉及名譽的事情,基本沒有翻盤的機會。
「娘娘,奴婢不是想讓您徹底制止住這種流言,奴婢也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好說什麼,但是懇求娘娘可以到時候站在我家主子這邊,主子這樣的身份的人,站到主子這邊,肯定會起很大作用的。」
清秋回復道,她只是希望可以拉一個盟友,相信自家主子不是那種女子。
「本宮就是一個不理世俗的過氣妃子,現在的後宮怎會有本宮一席之地啊。」賢妃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娘娘,您一定要幫斕昭容啊,算是奴婢求您了,也算….也算為那孩子祈福了。」清秋跪在地上,低聲下氣的求著,心里痛快極了。
要不是…要不是…那個孩子也不會………
賢妃听到孩子的事情,立刻炸毛了。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這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當年就已經補償過你了,你還想怎樣?」
那件事情,一直也是賢妃心中的一根刺,多年來禮佛,也算洗清自己的罪惡感。
「是是是,娘娘已經補償過奴婢了,但是懇求娘娘一定要幫斕昭容啊,她其實是個好主子!」清秋已經流下來淚水,不知道是為了那個孩子還是因為還處在水深火熱中的主子。
賢妃看著她那個樣子都心煩,沒辦法說道︰「行了,別哭了,人家還以為本宮把你怎麼了呢!這事,本宮會盡力而為的,能不能行,也要看天意了,反正盡快就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