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玩行酒令玩得太過歡鬧,就算是度數不高的果酒,也有不少被抽到酒令的女郎喝到面色泛紅。
時值近午,侯府也準備好了午膳。
今天的宴會安排,舒修和采納了舒鴻 大部分的意見,勛貴與勛貴們一起做耍,文官與清流做耍,兩處做耍的地方,都是通風涼爽之處。
到了午飯之時,就會直接就地用飯,會有奴僕準備好酒菜呈上。
舒嫣華見天色不早,又見有女郎目光迷離,就告罪一聲,帶著所有女郎離開廊榭,回到後院的客院處,吩咐廚房送上解酒湯,又吩咐準備上菜,待眾人用完午飯之後,準備了好幾個客院供客人午間休憩。
待午間休憩起來,繼續游玩,在侯府用過晚膳才會離開。
後院的夫人們也是聚在一起用午飯,得到小婢們稟報有關女郎的情況,見侯府的主人安排的很好,奴僕也盡心,就放開手,讓女郎們聚在一起。
廊榭這邊在經過一輪行酒令之後,已經徹底放開,文人墨客的雅趣就出來了,有喝多的人直接就扯開了自己的衣領,直接就拿起酒壺對著嘴喝,還有人喝高了就放聲高唱,因為在場沒有女郎在,眾人反而放得更開。
特別是吃飽喝足之後,更是有人勾肩搭背,咬著耳朵調笑。
大夏朝民風豪放,文人一旦放開,作風比勛貴還放浪形骸,舒鴻 見席間眾人已經不復先前的文雅,派了小廝守在四處的道路口上,以防有女郎來此,唐突了她們。
到了午時二刻,天氣逐漸炎熱,幸?*客 縭嫠??簧俸雀叩鬧苯泳吞稍諏瓜?縴?帕恕 br />
周大儒、褚崇建、秦英、嚴川等人卻去了客院休憩,廊榭只剩下一群年輕人。
因為廊榭有小廝一直看顧,所以舒鴻 也不擔心他們有什麼問題,整個上午他也喝了不少酒,微微有些燻醉,闔眼側躺在廊榭里休憩。
廊榭里不時有人輕手輕腳的起身去淨房,期間有人去淨房方便後,不想再走回廊榭,就有小廝帶著去客院休憩,有人直接就原路返回。
一處假山里,幽深通暗,最深處隱約可見一抹白色。
一個聲音響起,「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再給我幾百兩銀子吧。」
說話的人靠在山石旁,臉皮白皙,眼底青黑有些嚴重,目光有些渾濁,一副好皮相也生生遜色了幾分。
他看著對面穿著牙白色衣裳的清雅公子,眸底一抹不屑一閃而過。
「你前幾天才問我要了幾百兩,現在又要?我沒有這麼多銀錢。」對面之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此人臉色一沉,「彭仲蘊,不要給小爺耍花樣,我想你不會想讓其他人知道你的齷蹉事。」
語氣里盡是威脅。
對面之人沒有說話,沉寂了半響,他走出了幾步,正好假山頂有個小空隙,一處陽光穿透而下,照耀在他的臉上,清秀俊雅,氣質不凡,正是剛剛在廊榭里玩過酒令的彭仲蘊。
彭仲蘊語氣陰沉︰「陳明鑫,你知道我家的家境,我已經給了你幾千兩了,做人要知足。」
陳明鑫老神在在的,吹了吹自己的右手,漫不經心的樣子︰「哦,我想會有很多人,對太常寺少卿嫡子討好人的手段感興趣?」
陳明鑫心中不屑的暗想,哈,堂堂太常寺少卿嫡子,居然是個兔爺們,雖然那天不知道跟彭仲蘊在一起的人是誰,不過只要知道彭仲蘊是個兔兒就足夠啦,瞧,這不就已經送了他好幾千兩銀子給他花用?
陳明鑫一邊想著,一邊暗暗琢磨︰風月樓里來個了雛,要吃下這個雛的紅丸,怕也要幾百兩,嗯,正好今天來舒家赴宴,見到彭仲蘊,這回銀子肯定夠了。
又是一陣沉寂。
陳明鑫有些不耐煩了,「你快點,我已經支開了我的小廝,時間久了,怕他回來找我,見到你,我就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片刻後,彭仲蘊臉上的陰沉消失不見,從荷包里掏出幾張銀票,走到陳明鑫跟前,遞給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求的意味︰「我所有的銀錢都在這里了,陳公子,能否當什麼事都發生過?」
陳明鑫一把扯過銀票,極其熟稔的數了數,大概就猜出了有三百兩銀子,雖然對這個數目有些不滿足,也知道前幾天自己剛剛找這人要了幾百兩,怕是真的沒有多少銀錢了。
陳明鑫听到彭仲蘊的話,敷衍的道︰「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看到過,你放心就是。」
陳明鑫拿到了銀票,就想走出假山,彭仲蘊叫住了他。
彭仲蘊走上前,在幾處空隙的陽光之下,幫陳明鑫整了整衣領,又輕輕的拍了拍他肩膀,「陳公子,你這里有些髒了,我幫你弄干淨。」
陳明鑫理所當然的把彭仲蘊當小廝般對待,等他幫他整理好,像在花樓里對待花娘那般,輕輕的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還極其惡劣的用食指在下巴處**般模了模,調笑般笑道︰「可惜我不好這一口,否則定要試試你的滋味。」
陳明鑫發出曖昧的笑聲,又留戀的模了模下巴,嘖嘖幾聲︰「想不到你皮膚還挺好的,跟個女人也差不離了。」
陳明鑫收回手,背著手,哼著歌,走出了假山。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彭仲蘊也面無表情的走出假山,左右看了看,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走到前方一顆大樹底下等了等,片刻後,他身邊就多出了一個小廝。
「少爺,附近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過。」小廝稟報道。
彭仲蘊「嗯」了一聲,走出大樹底,小廝走上前輕輕攙扶一二,他的臉色泛起了一團紅暈,醉眼迷離,儼然就是一副喝醉酒的模樣。
主僕兩人沿著路,一路回到了廊榭,彭仲蘊腳步踉蹌的在一個空著的涼席上一躺,須臾就呼呼大睡,還小聲的打起了呼嚕。
呼嚕聲與身邊此起彼伏的鼾聲相交匯聚,沒有半點突兀,廊榭,靜得只剩下一片鼾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