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嫣華疑惑的看著梅氏,不解的問道︰「母親?」
梅氏看著她的眼神,怎麼那麼古怪?
梅氏臉上無甚表情,頓了頓,末了問道︰「華娘,你們三姐妹一起離開大殿的時候,不是在一塊的嗎?」。
看著問的平常,其實未嘗沒有質問舒嫣華的意思,三姐妹一起走,怎麼就舒妍玉出事了?還這麼巧,被舒嫣華發現?
舒嫣華眉梢微不可見的動了動,這話的意思是懷疑她弄的鬼?她還不至于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出了殿外,二妹妹說今個兒起得太早了,要去屋舍那里歇息,就先行一步。我和三妹妹去了許願湖里許願,逛累了,也準備回屋舍的時候,听到了青菊的尖叫聲,心里憂心,就去看一下是什麼回事」
余下的話也不用說全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她不說,梅氏也能猜到一二。
梅氏縮在袖子里的手,倏地緊握,留著指甲的手在掌心里留下了好幾道深深的印子,面上無甚表情,心中卻在滴血。
居然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玉兒會先回屋舍一步!
可是她依然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玉兒會任由謝志安玷污?
她相信自己的女兒,絕不是那種放蕩的人,玉兒心高氣傲,一直以來夢想就是嫁入高門大戶、王公權貴,怎麼會看上謝志安這等無權無勢的人?
上京才子?一個空有虛名的才子有什麼用?
被謝志安的容貌所迷惑?就算謝志安真的貌比潘安,玉兒被他容貌所惑,也不會當眾做出這種事。
可是,為什麼玉兒不反抗?
謝志安倘若對玉兒用強,玉兒只要大身一叫,屋舍的人都會來救她,這當中究竟出了什麼差錯?
梅氏把目光往舒嫣華腰間上移動,當她看到舒嫣華身上系著的萬福香囊之時,再也無法忍住,月兌口而出問道︰「華娘,母親給你求的萬福香囊呢?」
舒嫣華眸底閃過一抹暗光,真是厲害,連她自己也沒有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她身上的香囊是不是原來那個,梅氏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想到她悄悄讓櫻桃收起來的那個萬福香囊,她微微眯了眯眼。
舒嫣華佯裝疑惑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腰間的萬福香囊,不解的道,「母親,香囊不是在這里嗎?」。
她還用手托起香囊,好讓梅氏看的清楚。
梅氏有苦難言,這不是她給舒嫣華的那個香囊,這個香囊做工粗糙,不是她的針腳,她親手給舒嫣華做的香囊,究竟哪里去了?
梅氏並不蠢,相反,種種事都指向了一個方向——很有可能,玉兒會弄成這樣,是中了藥!
給舒嫣華的香囊,或許在玉兒身上!
可她記得清清楚楚,為了避免自己弄混了,給舒嫣華的香囊,是她隨身用小匣子裝著的,給玉兒和舒燕巧的兩個香囊,其實是陳媽媽去求回來的,根本不可能會弄混。
想到為了讓舒嫣華放松警惕,今早的早膳,她是帶著玉兒一起陪著舒嫣華吃的,若舒嫣華的香囊真的在玉兒身上,她又恰巧在竹林里遇到了謝志安
梅氏滿臉痛苦的閉上了眼楮,艱澀的說道︰「母親老眼昏花了,沒有看清,你二妹妹發生了這種事,母親心里痛苦萬分。」
舒嫣華默了默,按理說站在她的立場,她不是很想安慰梅氏,有時候她一直在想,她想對付舒修和與梅氏,想讓他二人下場淒涼,方能一解她心中仇恨。
無論舒修和與梅氏下場多麼淒慘,她都只會說一句「活該」。
如今舒妍玉出了這種事
她是女子,自然最清楚女子遭遇這種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好一點的,就是跟玷污清白的那個禽獸定親,可能對女子做這等下作之事的男子,本身就好不到哪里去,不過是一輩子入了虎口。
更重要的是,雖然是禽獸玷污了女子的清白,要是嫁給這個禽獸的話,往往最看不起女子的,是親手玷污了女子清白的禽獸。
這大概是男人天生的劣性子。
這種情況,是基于女子的家人疼愛她,不覺得她發生了這種事是有辱門風,再加上那個禽獸各方面的條件還不錯,否則,想把女子嫁給這個禽獸之事,是不會發生的。
另外一種情況,就是遠遠的給女子找一個夫家遠嫁,夫家還要比自家的勢力要小,這樣才會好好對待女子。
剩下的,不是青燈古佛就是,暴斃而亡。
舒嫣華很肯定,如果是她出了這種事,最好的下場就是青燈古佛了,這還是在哥哥極力護她周全之下,如今換成了舒妍玉呢,舒修和與梅氏,會怎麼做?
舒妍玉雖然年紀小,心腸太過惡毒,糟了這種事,她想,大概是惡人自有惡報。
舒嫣華心里無甚波瀾,她輕輕的說道︰「母親,玉兒除了這種事,歸根到底都是那個yin-賊的錯,這人我們可不能放過!總要他付出代價的!」
梅氏痛苦萬分的臉隨即扭曲起來,听到「謝志安」三個字,她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那個混賬王八蛋!
梅氏倏地站起來,狠狠的道︰「走,陪我去看看那個畜生!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哪里來的熊心豹子膽,敢對玉兒做出這樣的事!」
梅氏轉頭吩咐青菊︰「你好好在這里看著二小姐,二小姐要是醒了,記得立即通知我,要是在又出錯,你一家都不用留在侯府了。」
青菊渾身顫抖著答應了,跪爬在舒妍玉的床榻前,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再不敢離開她半步。
梅氏轉身往外走,陳媽媽趕緊跟上,舒嫣華臨出門之前,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依然昏迷不醒的舒妍玉,眸子里毫無情緒,頓了頓,也帶著葡萄跟隨在梅氏身後。
看守著謝志安屋子的,同樣也是兩個知道內情的丫環,見到梅氏到來,抖著聲音道︰「夫人。」
「開門。」梅氏冷聲道。
門被打開,屋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模糊的看到屋子的地上躺著一個人,蜷縮成一團,被人隨意的丟在那里。
「給我用水潑醒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