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等了很久吧,等著羽橋再現時,族人們在歡呼聲中接她們回家,可是現在,她們卻永遠等不到了,永遠回不了家了。
右翼哭泣地跪在地上,向兩具尸骨磕了三個響頭,她們曾經是右翼心中的英雄和信仰。
悲傷的情緒仍在右翼的心中蔓延,但她很快又提醒自己左翼還在等著她。她起身,轉向去取守護石,可卻突然撞上了結界。
她嘗試接近,卻無果。一定是聖女在生命結束之前,為放置守護石被他人盜取,而用盡最後的真氣幻化成這個結界。
右翼伸出手,將自己與結界連成一體,她嘗試著破解它,道︰「萬物生萬象,結界為我開!萬物生萬象,結界為我開。」
「萬物生萬象,結界為我開!萬物生萬象,結界為我開。」
「萬物生萬象,結界為我開!萬物生萬象,結界為我開。」
她試了幾次卻未能成功。這個結界的能量之強,她一個人之力都不能將它破解。這如何是好?眼看成功只有一步之遙,自己卻無能為力,到底該怎麼辦?
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右翼回到尸骨旁邊,搜尋先人或許遺留下來的一點點蹤跡。
就在這時,那個嬰兒般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傳遍空曠的殿堂,回聲陣陣。
「你是誰?你出來!」右翼毛骨悚然,大聲喊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傷害了兩位先人?裝腔弄鬼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且出來,我不怕你,我定為兩位先人報仇。」
「有本事你出來!」右翼的心里也沒有底,她並不確定對手的實力。
隔了不久,從屋頂傳來撲騰翅膀的聲音,一個白影閃到了另一邊的高背椅上,它落在高背椅上,將自己躲在高背里。
右翼嚇了一跳。她定楮一看,一雙細皮女敕肉的小手露出來,扒在椅背上,發出呢喃的聲音,突然,「忽的」,一雙小翅膀展開來,扇動了幾下,便垂了下來,小手扒著椅子更緊,似乎它掙扎的撲騰了兩下,摔在椅子上又重新站起來,一個光溜溜的腦袋探出來,隨即一雙水汪汪而有神的大眼楮探出來,撲閃撲閃地看著右翼。
原來是個孩子,一個長了翅膀的小孩!右翼仿佛曾經在哪里見過!對了,壁畫,就在剛剛的壁畫上,她分明才看到這樣的一雙翅膀和眼楮。
他是人是鳥還是妖?他怎麼會在這里?可他看起來不過是個孩子,他又怎麼會傷害到先人呢?
右翼不知所措,她緩緩地靠近他,原來他踮著腳才能扒上椅子看到右翼,他看到右翼,害怕的「撲通」地摔在椅子,然後收起翅膀將自己包裹起來,發出呢喃的聲音。
「乖,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到我這來。」右翼邊哄著邊靠近他。
小家伙一臉不信任的樣子,張著大眼楮直直地盯著右翼看。
右翼心中沒底,她想必須讓他先放下戒心,她見識過他的飛行的速度,之快,萬一他又躲起來,她再找到他肯定就不容易了。她道︰「我叫右翼,你叫什麼名字。」
小家伙只是發出丫丫的聲音,右翼想他或許並不通人語。
右翼又小聲道︰「我們做朋友好麼?」右翼伸出一只手,做出和他握手姿勢,他撲閃了下眼楮,緩緩的伸出一雙手臂滿是羽毛的小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右翼的手,又立即的縮了回去。
他生的這般奇怪,好像是人和鳥的合體,他有一對雪白的翅膀,身上、手臂和雙腳都長滿了羽毛,腦袋和普通孩子無異,手掌也是人的五指,右翼說不好他是鳥還是人,或許是鳥人,他很聰明,似乎听得懂右翼和她說的話,「來,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把一只小拳頭放到嘴巴里吮吸起來,他遲疑了一下,慢慢地接近右翼,停了會,懷疑地看著右翼,跺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看著右翼。最終一點點地跑進了右翼的懷中。
這小家伙還挺沉的,但可愛至極。右翼怎麼也無法將他和兩個先人的死聯系在一起。即使是他不小心誤傷了先人,但他畢竟還是個不知事的孩子,而且,從年齡上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鳥孩在右翼懷中撲騰,慢慢地好像適應了右翼的懷抱。突然他指著守護石的方向。
「是要去哪里麼?」
他會意地點點頭。
右翼抱著他走近守護石,沒想到結界像突然失效了一般,她抱著他不費吹灰之力就直接走進了結界里。
這不是個普通孩子,她有著比她更強的力量。右翼心中疑雲團團。
不容她想,她向守護石祈禱一番,便抓起其中左邊的守護石。本是心髒大小的守護石隨即在右翼的手中變成墜子般的大小。
終于拿到了,右翼深深舒了口氣,這仿佛就是妹妹的心髒一樣,連同妹妹的未來和生的希望,被她穩穩的放在手心里。
「鳥孩,謝謝你,我們現在得要馬上離開這里。」
右翼將外衣月兌下,將鳥孩從頭包裹起來。
對著他說︰「這里暫時不會有人再來,我不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但是如果你去到外面的世界,你與他們的不同,會讓你面臨很多質疑甚至會有傷害,你必須要堅強地去面對這一切,在另外的世界里好好生活下來,你確定要跟我走麼?」
右翼不知道鳥孩是否听懂了她的話,他只是睜大著眼楮,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右翼在此拜別兩位先人,帶著鳥人匆匆按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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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回來了。」左翼體力漸已恢復,焦急的等待著右翼回來。
「左翼,你可好些?」右翼關切地問道。
「嗯,已恢復大部分的內力了,守護石可有取得麼?」
「嗯,已經拿到手了。」右翼將手中的守護石給左翼看。
那守護石只有一節手指的大小,光滑而圓潤的表面,有著淡青色的細小的紋理,石頭的中心有一滴翠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