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格勒長宇的福,當晚練舞早早結束。
司雲歡兒回房補了妝,換了套粉色滑肩的長裙,帶上了格勒王前日賞的金釵,又在鏡前擺弄了許久,確定是百分之百的滿意之後,才出了門,月朗星稀,仿佛月亮從未如此美麗過。
宮中侍女將歡兒帶到書房,格勒長宇已在那等候。
「歡兒見過長宇哥哥。」
「歡兒起身。」
自格勒長宇離開,這是格勒長宇和司雲歡兒第一次單獨的見面。兩年前大夫人曾帶丹兒到格勒城小住,格勒長宇便在那時與歡兒結識,那時,她還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如今仿佛月兌胎換骨一般,出落成一個大美人,豐腴妖嬈。
「不知長宇哥哥喚歡兒前來所謂何事呢?」
「哦。不好意思勞煩歡兒這麼晚前來。是這樣的,左翼她現在的所有的學習都是由歡兒正在教導是麼?」
「嗯,大夫人都交給歡兒來處理。」
「歡兒舞藝超群,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由歡兒操心此時,我甚是放心。」
「長宇哥哥過獎了。嫂嫂天資稟賦,聰明過人,一點即通。」
「今日見你們練舞很晚很辛苦,明日可早點休息。」
司雲歡兒暗想,原來是心疼左翼,又是左翼!左翼!他卻從來不把我放在心上,她道︰「歡兒也是為了嫂嫂著想,眼看婚事在即,歡兒也是希望嫂嫂能將‘伊水舫’早日學成。」
「伊水舫」是格勒城新娘子必學舞蹈,婚宴當日,新娘子需在賓客前跳起「伊水舫」,舞閉,再由新郎牽下舞台,前往大殿受封。
格勒長宇對舞蹈的學習的艱難程度並無知道,但他知道,司雲歡兒必是從中刁難左翼,他看了司雲歡兒一眼,司雲歡兒心虛的躲閃開。格勒長宇道︰「那飯總是要給吃的吧。」
司雲歡兒理屈,不說話,不像想剛那般理直氣壯。
「歡兒,左翼是我格勒長宇的女人。我絕不會讓人傷害我的女人,為難我的女人。」格勒長宇頓了頓,又道︰「怎麼樣說,她也是你未來的嫂嫂,有些事情點到為止也就罷了,若是過了分,大家都不好收場。」
「長宇哥哥好像話中有話?」
「你自己心底明白。」
「如果沒有理解錯,長宇哥哥好像是歡兒故意欺負左翼嫂嫂了?」
長宇不說話。
「那既然長宇哥哥認為歡兒的嚴格,是做的過了分,不得當了,那你盡管和表姐說去。或者歡兒明個兒自去表姐那請辭,是歡兒無能,無力教導。免得勞心教授不得感激,反倒還落人口舌,說我傷害她人。這吃力不討好的活,願意給誰擔了去,誰去,歡兒還落得清閑自在。」司雲歡兒本以為格勒長宇這麼晚喚她來,或許是敘舊閑聊,或者聊聊他們最近的改變,可是沒想到原來是來討伐她,指責她。
是,司雲歡兒承認,她討厭左翼,她故意刁難,她想讓她多受些苦頭,可這些,不都是為了格勒長宇他麼?
兩年前見到格勒長宇第一面,所有人都說她和他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可是他仿佛總是拒她千里,她以為是自己不夠好,得不到他的垂青,于是,這些年她努力的成長,打磨自己,想讓自己變得好希望他能愛上她。
可誰曾想,兩年後他再回來,她的等待卻是一場空,他愛上個尋常女子。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為了她竟然來指責我。
歡兒仗著大夫人撐腰,格勒長宇早有耳聞。他道︰「我話已至此,該怎麼做,你自己掂量。若你非要弄得滿城皆知,到時候大夫人得知真相,別怪我不提醒你,自己搬起石頭容易砸了自己的腳。」
「謝謝長宇哥哥的提醒,歡兒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告辭。」司雲歡兒听了此話,憤然離開,不小心在門口摔了一跤。她將地上碎石踢飛,喃喃地將石頭罵了一聲。
司雲歡兒一路不痛快。
「歡兒。」
「王。」歡兒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格勒長謹嚇了一跳。
格勒長謹瞅著她一臉不開心,便道︰「是誰欺負了我家歡兒了?」
「不是,太色太黑,歡兒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哪了,嚴不嚴重?」說著格勒長謹關切地查看她的傷口。?
「沒事,沒事,就有些紅腫。」
「怎麼會沒事呢?」格勒長謹握著她雪白的手臂,在紅腫的地方輕輕地吹了口氣,說到︰「可知我歡兒的芊芊玉手豈能有毫發的損傷。」
司雲歡兒想把手抽回,卻被格勒長謹緊緊抓住,他一雙垂涎欲滴的眼楮直溝溝地望著歡兒,讓歡兒好不自在,別過去道︰「王,別這樣,會讓人家看見的。」
一旁打著燈籠的侍奉在格勒長謹身邊的李達識趣的背過臉去,同時替格勒長瑾把風。
格勒長謹才猛的回神,松開了手說︰「歡兒,這傷可大可小,我得讓太醫來給你看看。」
「謝王厚愛。」
「我送你回去。」
「這,臣女怎能讓王親自送我?更何況,天色已晚」
「既然我是你表姐夫,關心照顧你理是應當,走,我送你回去。」說著來扶著她,而另外一只手卻搭在在司雲歡兒的肩膀上。
司雲歡兒雖然很意外格勒長瑾今晚的舉動,沒想到格勒長瑾竟然有意于她。但是她在格勒長宇哪里受的傷卻又能在格勒長瑾這里找到安慰。她便毫無躲避地順從了這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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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溫如君是個精明的人,她對左翼的背景身世有所懷疑。
雖然一邊在籌備左翼和格勒長宇的婚禮,另一邊她則命人巡查她的背景,發現所謂左翼的家人在格勒長瑾派人調查後數日便突然全部消失了,而在附近不遠的村莊,也無人曾得知他們,留給老夫人一大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