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格勒王在世時,偶爾便會來此閣院坐坐,閣院經常打掃,保持著原先的模樣,可自從老格勒王去世以後,這里就變得荒廢了。
這麼些年來,老嬤嬤一直在雜役房工作,同時要打掃這個閣院,其實她知道人都不在了,已經沒有了期待,只是當做是生活的最後的一些念想罷了。
「嬤嬤,您可是這閣院的看護麼?」
「我曾是二公子的女乃娘。」
左翼一听甚是高興,道︰「太好了,你是長宇的女乃娘,一定知道長宇小時候的一些趣事,倒是和我說說唄。」
剛說完,左翼的肚子發出了一聲饑餓的叫喊,看來需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听故事了。左翼弱弱地道︰「女乃娘,我和靈兒鬧騰一天了,還沒吃東西,不知閣院里是否有些食物?」
嬤嬤止言,馬上把燭光熄滅。
閣院外一群的腳步聲接近,在門口停住,老嬤嬤模黑出了去,只听見有人道︰「看錯了吧,這里不讓進,哪里來的光?明天請示了再來。」
待腳步聲遠去,老嬤嬤才又模黑回來,道︰「二位小姐,閣院沒有吃的了,你們隨我來,到我住處,我給你們弄點熱的東西吃,暖一暖。」
「那有勞嬤嬤了。」
「嗯,那畫,你就帶著吧,老格勒王已經不在了,這畫應該回到二公子的手里。」
「嗯。」左翼將畫緊緊抓在手里。
即使是晚上,模黑,但老嬤嬤對閣院的地形熟悉萬分,就是閉著眼楮或許她都能認得出路來。她帶著左翼和靈兒繞道閣院的後方,她模著牆壁,那里滿是爬山虎,一會她突然推開了一道門,門上有許多植物的蔓藤盤根錯節的纏繞著。
「小姐,這邊走。」
嬤嬤帶著二人從小門出來,又搬來大石塊和雜草將門口虛掩上,三人模黑走了不少路,便進了一件破舊的院子里,老嬤嬤領著左翼進了房間,掌了燈,這屋內的布置卻不像是一個雜役坊的侍女的房間,該算是侍女當中待遇比較好的吧。
「小姐,你們先休息吧,這里侍衛們已經搜過了。老奴去給你們做些吃的來。」
「嗯,有勞。」
待嬤嬤去了伙房,靈兒才將左翼拉到一邊,道︰「小姐,你相信她說的是真的麼?」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個嬤嬤好奇怪。」
「怎麼奇怪了?」
「既然那是禁宮,她大半夜還正巧去了那里,而且,又剛好遇上我們,她又剛好是二公子女乃娘,太巧合了,關鍵,關鍵是她看人的眼神怪怪的。」
「靈兒,或許你多想了吧,女乃娘或許正好要去打掃經過,發現有亮光,便進了去,剛好看到我們。而且她也說了,她是二公子的女乃娘,二夫人閣府的侍女,二夫人不在了,閣府就是由她負責打掃的,那也實屬正常。」
「哪有人大半夜去打掃的呢?」
「我來取火石。」門「吱」的一聲打開,老嬤嬤當是什麼都不知道,進來取了火石,又出了門,還小心翼翼地將房門帶上。
靈兒頓然嚇得話都說不勻稱了︰「小姐,嚇死我了。你看看,你不覺得奇怪麼?」
「好了,靈兒,我覺得嬤嬤挺好的,沒什麼奇怪之處,是你多慮了。」
靈兒總是放心不下了,她甚至想象著老嬤嬤正在給她們的食物下毒,並奸詐地笑。
不一會,老嬤嬤端著兩份熱騰騰的面過來,請了左翼和靈兒上了桌,道︰「兩位小姐請慢用。「然後,她搬了把椅子坐在左翼的旁邊,看著她倆吃面。
左翼道︰「謝謝嬤嬤,那左翼不客氣了。」她正拿起筷子,卻被靈兒挽住了手。
「小姐」靈兒不安的喚了一聲。
「莫非靈兒姑娘是擔心老奴在這湯面中下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
「靈兒」左翼打斷了靈兒。
只見老嬤嬤拿起左翼的筷子,挑著一塊子的面吃了一口,道︰「現在可以放心了。」
「老嬤嬤勿怪,靈兒一直是個做事細心的人,她也是為了我好,也望嬤嬤體諒。」
左翼拿回自己的面,吃了起來。靈兒還是再看了老嬤嬤一眼,才放心的吃起來,也許她仍然是想看看是否能察覺到老嬤嬤細微的表情變化以打破的她的謊言。
「左翼姑娘和長宇是怎麼認識的呢?」
「有一日長宇在林間遭人圍攻,而那時,剛好左翼在附近休息,左翼生平最見不慣以多欺少了,便出手相助。不過,對手卻是太強了,即使加上左翼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後不得已,帶著長宇狼狽而逃,便這樣與長宇相識了。」
「那姑娘是二公子的救命恩人,榮老奴替二夫人謝過姑娘。」說著便要下跪。
左翼趕忙扶住,道︰「嬤嬤務虛言謝,如今,長宇已是我夫君,豈有誰恩誰慧一說,也幸得此事,我才能與長宇相逢。」
「嗯嗯,緣分自是天注定。那二公子受傷沒?現在情況如何?」
「嬤嬤放心,長宇都已恢復,現在健壯的很。現在他就在宮中,您可以去看看他。」
老嬤嬤突然不說了,沉默了一會,說︰「沒有受傷就好。」
左翼見老嬤嬤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莫非老嬤嬤有什麼難言之隱?左翼道︰「嬤嬤是不是有何難處?」她放下筷子,準備認真的傾听。
「哦,那到是沒有,左翼小姐,你有什麼打算?若是一只在這城中,躲避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是,我想見上長宇一面,至少讓他知道我安好,他才會放心。而且,我想將這幅畫交給他。但是,老夫人一定也想到我會去找長宇的,一定看守得很嚴。我想不如先帶著靈兒出宮去,但沒想到老夫人命人關閉了所有城門,四周城牆高聳,而且重兵把守,左翼只會些花拳繡腿的功夫,能跑得讓別人追不上,可是飛檐走壁,倒是不會了,恐怕不容易離開這里。」
「這個老奴也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