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呈已經遞交了數日,曼娜整日心中忐忑不安,她猜想了很多結果,她甚至和月兒打包好了行李,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可正當她躊躇之時,相國公批文已經送回到柯家,曼娜終于松了口氣。她一直瞞著柯家二老,想來是時候告訴他們了。
到了晌午,早晨出門送貨的父親和伙計回到店內,垂頭喪氣,臉色難看,曼娜問道︰「父親,何故你二人一回來這般垂頭喪氣?」
小伙計搶著說道︰「唉,早晨和師傅去碼頭接貨,可是貨物剛到碼頭,就被官人截了去,說是查驗到質量有問題,被扣下了。」
「是因為什麼問題被扣的?」
「我們也不知道呀,和對方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從來沒出過問題。這次怎麼就被扣了呢,還著急等著這批貨趕制衣裳給舞坊呢。」
「舞坊的衣裳不是要得急麼?要趕在他=.==們楊大人的壽宴上用?」
「可不是嘛,舞坊這次的訂單可是大單,真是急死人了,這節骨眼上,偏偏出事兒。」
「父親,要不去盧大人那里打听打听消息,看下能不能通融通融?」曼娜道。
柯父道︰「曼娜,下午你我分頭,我去下盧大人那,你去下王大人那,多方探听,對了,多帶些銀兩。」
「曼娜知道了。」
柯父經商多年,在官場也結交了一些伙伴,一直以來順風順水,沒出過什麼事情。這一次,柯父的右眼跳得厲害,他心中有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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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和母親突然出現在左翼的面前,左翼用力地呼喊著她們,可是卻好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們從左翼的身邊走過,左翼伸手去抓住右翼的肩膀,右翼轉過身來,突然變成了三夫人圖翎兒,她臉上洋溢著詭異的笑容,左翼踉蹌後退,卻跌進了冷閣里面
左翼嚇壞了,從噩夢中醒來,她不想回憶,但腦子不听使喚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夢境,那里滿滿地都是冷閣里那些女人的哀怨。
她爬起來,模著黑,模了模枕邊,格勒長宇又不在,他去了災區,還沒有回來。
這黑夜里無光的空氣仿佛變得冰冷而且孤獨,她們大婚之後,就一直是這樣聚少離多,多少個夜晚,左翼仿佛在噩夢里失去了格勒長宇,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果然不在身邊,左翼心中委屈又惶恐。她驚慌道︰「來人,快來人掌燈。」
「夫人,在呢,您又做噩夢了?」王嬤嬤舉著燈火前來,見左翼已是滿頭汗水,她放下等,上前幫左翼擦去。
「王不在這幾日,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睡的不安穩。」
「夫人,或許您是太思念王了,剛剛新婚的人都是這樣,以後您可得慢慢習慣,往後這樣的日子還很多。」
「嬤嬤,往後這樣的日子還很多?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長宇當了格勒王,以後都會像這樣經常離宮出巡難歸麼?」
「呵呵。」老嬤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夫人,有句話,老身不知道當不當講。」
「你說吧。」
「格勒王出巡乃朝政之事,婦道人家豈敢亂言。只是,歷代君王這**,香火興旺,總是要三宮六院的,難免到時候要雨露均佔。」
「胡說。」左翼喝住了老嬤嬤,道︰「長宇說過,他只愛我一個人,不會再娶別的女子。」
老嬤嬤被左翼的喝聲嚇到,趕忙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道︰「老奴錯了,夫人饒命。」
「你退下吧。」左翼心中抑郁難舒。或許是因為老嬤嬤的話把她的整個夢境總結得太到位了,讓她害怕。
「是是,老奴告退。」老嬤嬤心中懊悔自己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
「等等。」左翼仿佛又想起來了什麼,道︰「你的意思是說,冷閣里的女人,都是老格勒王的女人麼?」
王嬤嬤咽了咽口水,思考良久,生怕自己再說錯話,道︰「是,可以這麼說。」
「可是,老格勒王最愛的人不是二夫人麼?為什麼有了二夫人還會娶其他女人?」
王嬤嬤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干脆支支吾吾著不敢開口。
左翼想要剛剛自己一定是被噩夢嚇到了,才會對王嬤嬤大喝,估計嚇壞她了,便安撫道︰「嬤嬤,剛是左翼出言不遜,左翼賠禮了,左翼臨行前,特意囑咐左翼要多向您學習宮中之事,還望你莫要記過于左翼。」
「不敢,不敢。」
「嬤嬤,長宇有一天會不會也像老格勒王一樣,愛上了別人,娶了別人,而我,要搬到冷閣去住,像那些女子一樣,空洞度日?」
「夫人您多心了,不會的,只要您相信王,就一定不會的。」王嬤嬤說這話的時候,心中犯虛,她在這宮中待了幾十年,伺候了兩代格勒王,見過格勒王孫貴族無數,這宮中歷代相傳的故事听得更是數不勝數,她有生之年,還未听說過哪一任王一輩子專寵愛著一個女人,無不是後閣粉黛成群,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妮子,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且就讓她得寵之時,盡情幻想吧,以後的路還知道如何。
「嬤嬤,你能和我講講,冷隔里那些女人的事情麼?」左翼有些迷茫,她答應過長宇,要幫他打理好後閣,但是很多時候她力不從心,不知道從何下手,她也許天生就不是一個當夫人的料麼?這後閣,就像王嬤嬤曾經說過的那樣,這後閣就是女人間那點事。她開始很想知道,那些女人之間到底會有什麼事?那些曾經陪伴在老格勒王身邊的女人——格勒夫人,二夫人,圖翎兒,還有冷閣里的那些似痴似顛的女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希望能從中學到點什麼,能幫助她規避一切的不幸,她不希望從她們的身上遇見自己的結局。
「若是夫人想知道,那老奴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夫人,那年春天,老奴還是個懵懂的孩子的時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