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仿佛所有的不幸積聚在一起一次性全部爆發。
曼娜和月兒主僕二人趕到倉庫的時候,柯家人都已經筋疲力盡,停下手中的水器,眼睜睜地任大火吞噬僅剩的一些殘物。
柯母由香兒陪著,在一旁哭著道︰「這到底是為什麼呀?老天爺,你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
柯父一言不發,曼娜見那大火燒得「樂此不疲」,就好像燒掉了父親的一生,燒掉了他們全家人的希望。
曼娜報了案,官差說找到「凶手」,是兩個孩子偷偷溜達倉庫里玩火造成了。孩子的父親看起來是個老實巴交地莊家漢,跪在地上向柯父道歉。
「你走吧。」從大火到現在,一言不發的柯父終于從干涸的嘴唇里擠出三個字。
那孩子的父親听見,又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後,帶著孩子匆匆離開,生怕柯父變卦一樣。
听說柯家的倉庫燒了,那些憂心忡忡的工人們便跑上要賬,爭先恐後,將柯家里外圍堵,估計是怕柯家舉家逃跑吧。
「柯老爺,不管怎麼說,我們活干了,這工錢你得給我們。」
「對呀,這錢可不能少了。」
偶爾在人聲中也能听到一兩個頗有良心的聲音,道︰「柯老爺,倉庫燒了,我們也很理解,希望你早日恢復,工錢你晚點給我沒關系,記得重新開工你找我。」
「還說不好能不能開工呢?都燒沒了。」
「對呀。」
「你要是不給錢,我們就把家里這些大大小小的搬走!」
家里被圍得水泄不通,柯母被工人們的各種嚷嚷聲喊得頭疼,柯父更是被圍在人群里無法動彈。
小伙計一邊喊著︰「你們放開師父,放開我師父。」一邊努力地向扒開人群把柯父救出來。
曼娜心中不是滋味,平日里父親對他們不薄,給的工錢也比其他地方稍高一些,平時假日里好處也沒少給,可是現在,柯家只是發生了一些變故,有了一些困難,他們為什麼不能體諒和幫助我們一下。
曼娜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在這兩天發生了一些重大的變故,所有的人都不是原來的人了。
曼娜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夠了!」
所有人突然安靜下來。
曼娜爬上桌子,站在桌子上,月兒趕緊過來扶住。
她站在桌子上的時候,俯瞰著每個人的臉,這些人熟悉而又陌生,她道︰「各位,按照往常,今天母親是應該給各位發工錢了,過去,刮風下雨母親都按時無誤地交到你們手里,從未遲到。可是,今天,你們看到了,一場大火把柯家的倉庫燒得一干二淨。可是,大火燒掉的只是一些貨物,並沒有燒掉我們柯家的斗志。請你們相信我,就等三日,三日之後我一定將你們的工錢都給到你們。」
人群中很多人持懷疑的態度。
曼娜繼續道︰「就三天,三天之後,請大家再到這里來。曼娜就是把這宅子賣了,也不會虧待各位的辛苦錢。」
曼娜見大家仍然是站著,不肯離去,她道︰「如果你信我,那你先走。有你對柯家的這份信任,我曼娜感激不盡。」
「你可得說話算話呀,這也是我們的血汗錢。」
「請相信曼娜。」
「過幾天再來看看。」
「他們不會逃跑了吧。」
「哎,也是背,攤上這麼多事。」
那些人中,有的人受過曼娜的恩惠,他們到同仁館就醫只要踫上曼娜就能少些費用或者是免費醫治。曼娜說完,開始有第一個人離開,第二人離開,旁邊的人看到有人離開,陸陸續續地不斷地有人走了,之後最後一個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曼娜才松了口氣,從桌子上下來。她道︰「香兒,你扶母親進屋里休息吧。」
轉身對柯父說︰「爹爹,這件事我來想辦法解決。」
「你能有什麼辦法?」柯父今日確實對女兒刮目相看,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了,他能找人幫忙的已經都找過了,她一個女孩子還能有什麼辦法?
「這您就不用操心了,女兒自由辦法。我去倉庫看看,有沒什麼東西還沒燒掉的。」
那燒得面目全非的物件上還殘留著火的余溫,夕陽西下,曼娜坐在殘骸旁,仿佛一個浪跡天涯的劍客路過一個荒無人煙的村莊,她靜靜地想著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件,一莊莊,好像是安排好的,有預謀的發生一樣。
幸好今天燒掉的只是倉庫,而父母親都沒受傷。
我覺得好累,身心具累。但是她不能垮,她一定要堅強起來,她要好好的保護好她的家人,重振柯家。
「曼娜,我听說你們倉庫著火了,我想你一定在這里。」孟燁的聲音,突然從曼娜的身後冒出來,他道︰「你沒事吧。」
曼娜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來看看你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的。」孟燁听到柯家出事了,他立馬就過來,他非常擔心她。
「不需要了,孟二少爺,哪敢勞您大駕,您還是請回吧。」
「喂,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我不麻煩呀,我反正也沒事情做。」
「月兒,我們回去吧。」曼娜招呼月兒要走。
孟燁霸氣地拉住曼娜道︰「喂,你這個女人,腦袋有問題麼?怎麼這麼善變,回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麼?為什麼現在又是這個態度。我又做錯了什麼麼?」
「你放開我。」
「不放,說清楚我才放你走。」
「放還是不放。」
「不放。」
曼娜直接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孟燁叫喚了一聲,馬上松開了手,道︰「你瘋了呀。你看,都流血了。」
曼娜一听流血了,轉回頭一看,又瞪了孟燁一眼,道︰「活該。」然後抽出自己的手帕,丟給孟燁,道︰「把傷口包扎一下。」
原來她還是很關心我的,孟燁心里有點小開心,他道︰「听說你今天我去家了,是不是我母親和你說了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