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實也並非毫無建樹,至少他孟燁曾狠狠地收拾了番蜀區的地頭蛇盧豹,並接管了他的地界。
可這又能怎樣?
在曼娜的心里,他也終不過是個小混混而已,和她心里面愛慕的那個男人相比,他什麼都不是。
可那又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可他不愛她,沒有人會比孟燁更愛的曼娜。
孟燁打了個嗝,酒氣橫生,他拍了拍胸脯道︰「我,孟燁,就算豁出性命,也不會讓我心愛的女人受到一點傷害。他做的到麼?他只會讓你傷心難過。」
「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從格勒康泰手中救下的。」
「我還有一幫兄弟,若我有需要,他們一定會挺身而出、為我兩肋插刀。」孟燁似乎覺得這樣能在曼娜的心里贏回點什麼。
孟燁曾告訴曼娜,他已經安排他兄弟四處尋找柯家二老的消息。可是一直音訊全無。一日,曼娜與月兒在酒坊外遇到了孟燁所謂的「兄弟」,孟燁前腳離開,他們後腳便帶著孟燁給的賞錢進了賭坊了,一直賭到天黑輸光了所有的錢才離開。根本就沒有去找柯家二老的下落。
他們不過是地痞流氓,想要巴結孟家二少爺,從他身上圖些錢財罷了。而孟燁卻天真地把那些人視為他可以出生入死的兄弟,真是愚不可及。
曼娜道︰「你把他們當成兄弟,可他們卻只是把你當做銀莊罷了算了,說這些毫無意義。」
孟燁覺得曼娜並不懂他們男人之間的交情,但曼娜的嘆息,話語間的失望卻像一塊沈甸甸的石頭,砸在了孟燁的心上,他道︰「曼娜,你相信我好麼?我們一定有辦法能解決這件事情的。」
「沒有辦法了,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曼娜並不是絕望,相反,她變得更為冷靜。那個人萬人之上,格勒康泰也要向他俯首稱臣。只有他,才能給我真正的庇護和安全感。
「你所謂的辦法,就是要入宮成為別人的女人麼?」孟燁終于說出了他心里憋了很久的話,他道︰「我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好辦法,反倒只是你的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罷了,說到底,只不過是因為你根本忘不了他!你心里根本從未放下過他!」
孟燁咆哮、憤怒,他終究把曼娜的心機看得透徹。
曼娜曾想過,不如和孟燁一走了之,更名改姓,在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
可是,她更不能丟下父母不管不顧。
可是,她逃過,卻終究逃月兌不掉。
可是,她承認,直到現在,她對孟燁只是感激,而並沒有愛。這樣對孟燁不公平。
可是,她不能太自私,孟家的未來還要靠著孟燁,她不能毀了他,毀了一個母親的希望,毀了孟家。
「你說的沒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他,更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在一起。」曼娜無視他的憤怒,平靜地道。
孟燁有些著急了,借著酒膽,強行將曼娜抱在懷中,道︰「曼娜,是我不好,你不要放棄我好嗎?我真的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的生活就是日復一日的往復,黯淡無光,可是自從認識你以後,我才發現生活的希望,你是我生活的全部意義。不要不理我,不要離開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事,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你叫我去做的任何事,我都會去做,哪怕是死。」
「夠了,你還能為我做什麼?帶著我逃跑?然後過著四處躲藏,顛沛流離的生活?還是不念及白發送黑發人之痛雙雙殉情?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可你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和他比?他能給我的,你都沒法給。」曼娜努力地掙月兌開孟燁。
「死」不能是一件輕易說出來的事情,孟燁他不知道,「死」去的人對「生」是多麼的眷戀和渴望,他也不知道,「死」對于活著的人來說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孟燁,難道你到今天你還不明白麼?我只是在利用你,可我並不愛你,我的心一直是屬于那個人的!我根本不想逃,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進宮,為了能夠回到他身邊。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可能。」
「不是的,曼娜你是喜歡我的,不然你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楮?」
或許是因為愧疚,也許是因為準備要撒一個謊,曼娜面對著孟燁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轉回頭,看一眼孟燁,又回避,道︰「對不起,之前,我答應了母親和你的婚禮,可是,你該知道,這場倉促的婚姻里,喜不喜歡你對我來說並不主要,重要的是孟家富甲一方,我要是嫁給了你,後半輩子便得衣食無憂。可是,天意弄人,柯家家道中落,我才認清了世態炎涼,人情似紙,你母親當著我的面,告訴我說,我根本配不上你。她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你。哼哼,可我偏不,我偏要把你牢牢地拽在手里,讓你離不開我,讓你死心塌地為我利用,任我驅使。有朝一日我要讓她孟氏跪在我面前求我。」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這不是你,你是想讓我走才故意這麼說的。」
「孟燁,你永遠都這麼天真,這麼幼稚。」曼娜輕蔑地冷笑,道:「不過,我終歸是要感謝你的母親,是她阻止了父母為我定下的一門荒唐的親事,才讓我鼓起勇氣重新為自己做一次選擇。」
「難道,我在你心里就只有這點價值麼?」
「以前有。」曼娜悠悠地道出。
孟燁嘴角邪笑,他自嘲自己現在已是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所以她已經不需要他了,就像丟棄一件物件一樣將他推開他竟然看不到她眼里有一絲的留戀。
哼,女人要是無情起來,殘忍的就想一把刺穿胸膛的劍。
他道︰「我明白了,他能給你的,我統統給不了,是我孟燁自作多情,不自量力,阻礙了你的大好前程。」
「你明白最好,希望我們以後還是朋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