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她說多夢,夢見你了。左翼,是你醒了麼?是你要告訴那個後世的女孩,她不可取代你麼?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你快些醒過來吧,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讓王再一次失去「你」。如果你也累了,想休息了,就讓她好生照顧王吧,那麼便就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
曼娜說完,守護石突然發出亮光,整個冰宮照的通亮,曼娜和月兒被這景象嚇了一跳,只見左翼的身體輕盈,漂了起來,離開冰棺,浮在半空,突然,左翼的身體如白色的火焰一般燃燒起來,直到消失殆盡,只剩下守護石緩緩落入到曼娜的手中。
曼娜不禁掉淚︰「你就這麼離開了,往後的日子,我倒是還能找誰來說我心中事。」我們不過是愛上同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如此,我們應該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曼娜和月兒離開。在不遠處,有一雙眼楮一直靜靜地看著。
次日,曼娜飛鴿傳書給東盈雪,想問明是否有幫幻族人解除封印一事。
東盈家族以封印術聞名遐邇,多年前,受格勒長宇所托,東盈雪研制了一套專門針對幻族的封印術,並將此封印術教與格勒長宇以御幻族。格勒長宇將此術教授給以布禪將軍為首的長生天守衛。
當日,曼娜私下喚來靈兒,一番閑聊,只倒是主僕一場,場面的上的一番客套。
期間,曼娜借故將熱水撒在靈兒手上,香兒替靈兒包扎之時,曼娜看到靈兒手上的封印標識仍在,便有些動搖了心中疑慮。
靈兒忍痛,裝作並不知道是二夫人正試探她的樣子。
其實靈兒心里明白,二夫人早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一天會敗露。她應該盡早的謀劃,盡快找到守護石和左翼,再通知潛伏在周邊的族人一同行動,迅速撤離。
晌午,天陰,下起蒙蒙細雨,天氣轉涼,靈兒一邊心不在焉地干活,一邊一直看著窗外,一看雨下下來,就匆匆和大夫人告了假,撐著傘著急地離開了。
泥濘的路,在鞋底下咯吱咯吱的響著,好像是在唱著一首歡快的歌。她一路小跑,盡管污水浸透了她的繡花鞋,她似乎已然感覺不到。
快到西門門口,她停下來,喘著粗氣,她定神舒緩,理了理凌亂的頭發,用手帕將裙角沾染上的污漬擦拭干淨,又整理一番著裝。裝作一副從容的樣子走向西門。
這時,正逢門衛換崗︰列隊,交接。換崗的隊伍旁,有一人披著黑色斗篷,站在雨里,監督著他們的交接。
換做以前,靈兒定會走上前,為他擋雨,陪著他一直站到雨停。那個時候,他僅僅只是一個衛兵,守衛在這西門的一個年輕衛兵。
現如今,他是大名鼎鼎的布禪將軍。她只能這樣,每逢下雨時,他便會來監督西門的衛兵換崗,她便到這里來,站在這大門口,像這樣遠遠地看著他。看著雨點打來他身上,濕潤他的發髻,任雨水沿著他的臉狹淌下來。
布禪知道她會來,她總是不晚不慢的,及時出現在那個門口,這是他們之間的小秘密。
他知道靈兒會一直站在那看著他,帶著甜甜的笑容,就像多年,那是一個午後,下著和今天一樣的小雨,有點纏綿悱惻。布禪縮著頭,低到衣領里去,算是享受著一點暖氣。
那個有傘的女孩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然後撐著傘去了雨里。布禪來不及生氣,她已經靜悄悄的走近我身邊,帶著一身頑皮的水精靈,布禪不經意的轉身恰好撞上了她一臉的溫柔,她淺淺的笑著向他道歉,頓時間,整個雨天都變得格外的溫暖。她就像仙女一樣降臨在他身邊。
她會一直站在那,布禪只能偶爾偷偷地用眼楮的余光去看她,直到交接完畢,布禪一轉身再去找她時,她就已經悄悄走開了。
因為多年以後的今天,她仍然是一名侍女,一名幻族的侍女,而他卻因為抵御了多次幻族人的偷襲而榮升為將軍。命運就好像和他們開了個玩笑,讓他們只能這樣遠遠地守望對方,她不能再靠近他,不能再走近,不能再為他擋風雨,因為一點點的流言蜚語,都將毀了他。
突然轉涼,靈兒沒來得及加衣,單薄的她在風中微微顫抖,劉海在風中飄飛,時而有雨漂進來,打在臉上,將頭發和臉黏在一塊。
靈兒再也不顧,只是靜靜看著布禪。這時的每一分一秒,就好像永恆一般。
但今日,無論靈兒多麼留戀,她都將要離開,或許這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相見。她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到所有的交接儀式結束才離開。布禪完成交接儀式後,再去看她的時候,門口只留下一把紅色的圓傘,斜依在門邊上
原來,靈兒身上的封印早已解除,而曼娜所看到的那個所謂的封印標識,是靈兒找人按著原來的圖案給紋上去的。
靈兒冒險對大夫人使用幻夢之術,只是想借假的「大夫人」找到「真夫人」,只是「假夫人」比她想象中要脆弱的多,一下子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知道,長生天一旦出現幻術,二夫人第一個查的必定是她。
她知道這些年無論自己如何服軟,二夫人卻從未相信過她,表面上似乎委以重任,但實際處處提防。她必須步步為營,謹小慎微。沒有得到守護石之前,她還不能暴露。
昨夜,靈兒跟蹤二夫人和月兒到後山,看到她們神神秘秘地打開一道石門進了去,待了好長時間才離開。
而這後山,曾一度有重兵把守,視為禁區,只有王和二夫人才可以進入。
而這段時間,士兵都已撤走,王也很少再來,這里到底曾經存在過什麼?現在,二夫人何故還來這里?靈兒曾經猜測,莫非左翼夫人和守護石就藏于此處?
她在石門外等了許久,待月兒和二夫人走後,她便去石牆那一看,可是怎麼都進不去,也找不到開啟大門的機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