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日,格勒長宇從格勒城趕來,艾雯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為了能順利地取得鑰匙,反倒是變得主動地去討好格勒長宇。格勒長宇一眼便看了出來,心想這丫頭心里是藏不住事的,定是有什麼事情,莫不是有事有求于他。他沒有戳穿她,倒是看她要做些什麼。
「王,今日和廚娘學做了紅糖年糕,說是您最愛吃的。」艾雯想找機會偷走王身上密室的鑰匙,但心里似乎有些心虛,覺得給他做一道他愛吃的點心,算是一種等價的補償吧。
「哦,我嘗嘗。」格勒長宇夾了一塊放在嘴里,咀嚼,有些生硬,太甜,等等,似乎有石頭渣子。但他還是硬生生的咽下了。還裝作一副「口留余香」細細回味的神情,稱贊道︰「看來左翼天生便有學東西的天賦呢,第一次嘗試就能做得這麼好了。」
格勒長宇的好,就在他甘願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做一切,哪怕是吃一兩粒石頭渣子。
艾雯被夸獎了,心里微微歡喜一番。但一想到這個人或許一直再欺騙她的時候,她便笑不起來。
當晚,格勒長宇留在艾雯的閣屋休息。
夜深,艾雯見他熟睡,起來喊了一聲,格勒長宇沒有回應,她爬起來,跌手跌腳地下了床,她輕輕地去翻格勒長宇的衣物,但卻找不到靈兒所說的月牙形玉佩。煩惱間,格勒長宇翻了個身,她看到月牙玉佩正系在他腰間。艾雯便有輕手輕腳跺回床上,小心翼翼的去取玉佩。
好不容易取到玉佩,艾雯披上披風,迫不及待地去找靈兒。
格勒長宇假寐,艾雯走後,他翻身起床,他心中疑惑︰「她拿玉佩做什麼?莫非她想起來什麼了。」格勒長宇招來布禪,偷偷地跟在艾雯後面,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艾雯找到靈兒,便和出發去了後山的密室。她們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正看著他們。
靈兒將月牙玉佩放置在凹槽內,轉動,石門果然打開了,一時,一股寒氣迎面而來,兩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靈兒先進了去,點亮了牆上燭火,有了光,艾雯覺得漆黑而寒冷的密室里,微微有了些溫暖。
她們順著台階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突然在密室中間一個偌大的冰棺出現在眼前,艾雯想起夢里的場景,嚇得踉蹌的摔在地上,不敢前進。靈兒見艾雯不敢再往前,她執意往前,她相信,左翼夫人一定在這里。她屏足了氣息,一步步的往前探著,知道走到冰棺前,她吃了一驚,「空的,什麼都沒有,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是空的。一個空的冰棺為何王和二夫人會常來探望?難道不好,一定是上了當了。」
正想著,冰宮外傳來人吵雜的聲音。靈兒警覺地將跌倒在地的艾雯扶起,欲走,之間,冰宮外火把四起,把半邊天都照得通亮。而領頭的人,便是格勒長宇。
「左翼,到我身邊來。」
驚魂未定的艾雯听到格勒長宇雄厚的聲音,便要走去,卻被靈兒挽住,靈兒低聲道︰「夫人,對不住,委屈您,靈兒需借您月兌身。」于是一把刀架在了艾雯的脖子上。亮閃閃的刀片從眼前過,艾雯此時才回過神來。「都別過來,夫人在我手上。」
「靈兒,你這是做什麼,夫人往日待你不薄,你大半夜挾持她來這里欲意何為?」
靈兒自知寡不敵眾,雖然她已被解除封印,但是長生天的守衛們個個精通幻術封印,恐怕她也是難以全然取勝的。她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雖然她始終沒能得知守護石和左翼的下落,但長生天和格勒城她都熟悉,先離開和其他人會合,在另作打算也不遲。
靈兒正想著,突然一只珠釵飛過來,正中靈兒的手腕,一陣痛,她的刀掉在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格勒長宇對著曼娜大吼一聲︰「會傷到左翼。」
「靈兒不會傷她的。」曼娜冷冷而自信的說道。
靈兒手腕受了傷,她顧不來艾雯,于是,她使出幻術-假亦真,默念到︰「天生萬物,為我所幻,境由心生,心隨我動。」瞬時間,霧氣四起,迷了人眼。在霧氣中,格勒長宇等人有些慌亂。
突然,布禪喊道︰「大家無亂,只是幻像罷了。」
此時,突然傳來多個士兵被砍傷而發出的尖叫聲。
原來,此幻術,迷心智,在迷霧中,仿佛會看到有人前來襲擊自己,受幻像迷惑的士兵欲揮劍反擊,刀劍無眼,就有可能會傷到身邊的人。格勒長宇手下的士兵多人受傷。
格勒長宇怒吼︰「布禪,你還不快去。」
布禪領命。
這次的幻術極其厲害,但他記得靈兒和他說過︰幻術本身不會傷人,傷害自己的只有自己。不要用眼楮去看,要用心去看,就能找到幻界的出口。
果不其然,他看到不遠處的霧氣稀薄,他直奔而去。布禪追了出去很遠,迷霧漸漸地散去。
而此時,靈兒因為使用了黑幻術,體力大耗。和布禪相互追逐了幾里路後,實在不支。于是便停下來。躲在一暗處。布禪沒了追蹤的蹤跡,便也停下來。
寂靜的山林里,鳥不飛,動物不走,連樹葉都靜止不動,似乎安靜得能到靈兒疲倦的喘息聲,只是辨別不了聲音的位置而已。「幻術已經耗費了你很大的體力,如今,你不是我的對手。」布禪佇立在原地不動,說道。
靈兒走到離他有五丈遠的地方,兩人相對,說︰「為何你要來?」
「我們各為其主。」
「你知道只要你不來,我一定能夠走月兌。」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弟兄受傷。」
「那你就忍心將我俘回去?」
布禪不語,他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從知道她是幻族開始,他就想到,他們總有一天會面臨今天這個場景。一邊是忠,一邊是愛,為什麼總是不能兩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