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突然,一個女童的聲音詭異的笑聲在林間響起。
格勒長平見勢將艾雯藏在身後,楠蕭的長鞭像是已經蓄滿了能量,正蓄勢待發。只見,樹木間一個黑影急竄,速度之快,眾人甚至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面目。
一個粉白臉,小紅唇,手持一柄綴著五顏六色的風車的孩童,突然站在格勒長平的身後,正欲將小手伸向斯捷左翼,艾雯驚慌身子一縮,楠蕭長鞭一揮,她見是個孩子,她的功力收了半成,長鞭落在小童與格勒左翼之間,激起一片塵埃。
那小童笑呵呵地,輕松飛身而退,背著樹,平行于地面,「走」上樹干,徒手一攀,便在樹枝上穩穩坐著。
這個身影,楠蕭覺得那麼熟悉。
「你們就這點功力麼?」那小童臉上毫無懼色,穩妥地坐在樹枝上,俯身對格勒長平眾人言道。
她手里的風車迎風輕輕轉動,好像轉著一個美好的童年。
艾雯見她的眼楮是一種迷人的橘紅色,眼楮張頜間閃爍著妖異的光,那小童的臉白得毫無血色,像彌漫著死亡的寂靜。
格勒長平心中一沉,看她的眼楮和常人不同,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和葵野一樣是血魔人,這小童輕易地來到他的身邊,他竟然沒有察覺。足見她的功力還在葵野之上。
「你是誰?」血魔人楠蕭大概都有見過,幾乎都是成年了的男女,年紀這麼小的血魔人她還是頭次見。
「我?呵呵,一頓午餐,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話音剛落,小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楠蕭襲去,格勒長平持劍攔下,小童的利爪撕出一道道凌冽的劍光,小童身形小,極為敏捷,縱使格勒長平的劍已經很快了,但依然被她輕巧躲過。
那小童狡黠一笑,向楠蕭而去,但見小童一把抓著楠蕭甩來的長鞭,楠蕭用勁一甩,小童左掌撐地,靈活翻身,風車完好無損的執在手中,她輕輕吹了陣風,風車轉了起來,她的笑容顯得很天真。
那時,楠蕭長鞭如虹,將小童手中的風車打落,碎成了兩半。
小童看著爛在地上風風車,橫眉怒眼地道︰「昨夜你傷我部下,還曾想放你一馬,如今,你得寸進尺竟毀我風車,看來,你是找死。」
小童張開了獠牙,招招向楠蕭索命,格勒長平加入其中。
楠蕭定神,請出她的守護靈將降身在格勒長平身上,格勒長平瞬間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武力增強了數倍,劍法更快,對付小童逐漸佔到上風,那小童正納悶那個笨小子怎麼突然間變得厲害了之時,楠蕭的長鞭重重的抽在她窄小的肩胛,痛得她直叫喚。
「都住手,不然我就咬了她。」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道。
小童一臉差點得手的懊惱表情,道︰「葵野,你來的有些晚了。」
「啊,長平救我。」艾雯被葵野挾持,葵野一只手環抱著艾雯的小蠻腰,一只鋒利的手指抵觸著艾雯的脖間,葵野說話呼出來的氣息,在艾雯的脖子間游蕩,艾雯仿佛看到葵野尖銳的獠牙已經觸及她的皮膚,就待輕輕一用力,就將侵入她的血管。
格勒長平見勢,將劍直抵小童的喉痛,可怕的是,那小童竟然毫無懼色,反倒是笑著,爬了起來。一塊翠青色的玉佩從她腰間掉了下來。
楠蕭定楮一看,趕緊將自己身上的玉掏出來比對,竟然是一模一樣的,兩塊玉佩合起來便是舞靈師的圖騰。
「這玉佩,你是哪里來的?」楠蕭大喝。
小童從地上將玉佩撿起來,吹吹上邊的灰塵,又在衣服上擦了下,道︰「這塊玉佩從我身上掉出來的,自然是我的,從哪里來的,又和你有何相干?」
「這塊玉佩不是你的。」小的時候,楠蕭和秀明是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楠蕭的母親便將玉佩拆成兩塊,兩人各有一塊,全天下,不可能再找到一模一樣的玉佩了,小童手里拿的,一定是秀明的玉佩。
「怎麼不是我的。」小童不緊不慢地將玉佩系在了腰間,並打了一個蝴蝶結。
這不是秀明以前的習慣麼?楠蕭記得清清楚楚,這樣的蝴蝶結花樣,是秀明最擅長的,每次她系任何東西的時候就會打這樣蝴蝶結。
「你是秀明?難道你就是秀明?」二十多年過去了,時間久遠得足夠讓一個人,忘記另外一個人。楠蕭似乎真的已經不太記得秀明曾經的樣子,她在楠蕭的記憶沒有死去,只不過變成了一道影子。最初,楠蕭只是依稀覺得這個小童的身形、動作、神情等和秀明有些相似,長相也有些像,不過,她臉上化了妝,本就蒼白的臉在胭脂下顯得更加蒼白,她的兩腮微陷,顯得顴骨有些突兀,可是秀明是一張肉嘟嘟的女圭女圭臉。
最直接打消楠蕭疑慮的還是因為,她矮小的身形和稚女敕的臉型,秀明如今年紀也應該有三十好幾,又怎麼可能還是一副孩童的模樣?
「小美人,好像他們並不在乎你的死活。」葵野的指尖劃過艾雯的脖頸,艾雯眼楮緊閉,別過臉,心跳超過平時兩倍的跳動。
此刻,格勒長平毫無自我意識,靈將將身于他,也主導了他所有的思維。
艾雯又害怕,可又堅定地道︰「楠蕭姑娘,你別我管我,請幫助長平離開這里。」從昨夜開始,艾雯所經歷的種種,以及眾人談魔色變,她便知道離開並非是件容易的事,既然血魔人是沖著她來的,那就由她來結束吧,她不能讓長平,戚風、洪前輩、楠蕭為她舍身犯險。
楠蕭回過神,對葵野道︰「放了她,我們來做個交換。」
葵野詭異地一笑,道︰「好。」他很是自信,話音剛落就將驚若呆雞的斯捷左翼向前推開,甚至沒有等到楠蕭同時將小童釋放。
小童不屑地笑了笑,走過格勒長平的身邊,她活動了身上的筋骨,發出「咯咯」的聲音,她的眼楮從未從楠蕭身上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