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緊急來報,道︰「夫人,大夫人回來了。」
藺公不急不躁地道︰「已經到大殿了麼?」
「沒有,是回了閣院,小李子已經去請格勒王了,夫人,您要不要過去看看?」香兒道。
「嗯。」前幾天听說斯捷左翼回程途中被劫走,格勒長宇大發雷霆,格勒長平此去營救,又是好幾日沒有消息,斯捷左翼這個女子的一生,真的是坎坷,柯曼娜似乎有些同清楚他,希望她沒有受傷,不然,又得有多少人會被牽連。
曼娜道︰「藺公真是神算子,總是先人一步。」
「哈哈。我只不過是夫人在格勒城外的一雙眼楮。」藺公笑著說道。
孟燁疑惑地問道︰「藺公,難道是這個喜鵲告訴你的?」
「那可不是。」藺公和柯曼娜相視而笑道。
「哎呀,你們倆就別調侃我了,然後呢?大夫人回來,又如何轉機?難道要去請大夫人格勒王求情麼?格勒王會听麼?」孟燁揣測道。
藺公提著喜鵲的籠子在孟燁面前晃了晃,道︰「自然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喜鵲去辦了。」
「藺公,你就會‘欺負’我。」孟燁干著急也沒有,他知道只要藺公和斯捷左翼達成共識的時候,凡事都會迎難而解。
曼娜發話道︰「孟燁,你先回去,有消息我會讓月兒去通知你的。」她莞爾一笑,像是心中有了篤定的辦法。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笑容總是能亂孟燁心脾。
「好,我等你們消息。」孟燁離開。
「夫人,那這喜鵲我就留下給您吧。」
「那曼娜謝過藺公了。」柯曼娜和藺公這十年已有默契,即使沒有太多的語言,曼娜早已意會藺公通過喜鵲傳達而來的想法。
「那老臣告退。」
柯曼娜望著藺公轉身離開的背影,老態龍鐘,他的步伐也沒從前那麼文件,當初曼娜請他出山時,他已年過半百,本已卸甲歸田,安享晚年,可他臨危受命,出山相助,崢嶸十年,如今,曼娜應許他一個富裕安好的耋耄之年的時候,形勢卻大變。
曼娜道喚住他,道︰「藺公。」她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骨瘦如柴的手,她哽咽著,深吸了口氣,曼娜早已將藺公視為老父與兄長,她心中的擔憂和不安只有在他面前才變得赤.luoluo。她道︰「這段時間,您也多注意安全。」
藺公覆手輕拍她的手,安慰起曼娜來,道︰「我一個糟老頭子,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
曼娜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心中的不安,她心中深知格勒康泰的手段,曼娜道︰「您多保重身體。」
「嗯。」他笑一笑,曼娜也笑一笑,寬慰和囑咐皆以傳達,這是他們之間多年來的默契。
艾雯進了格勒宮,被簇擁著來到了閣院,她們說以前她就住在這里,閣院的一草一物都按照原來的樣子擺放,從未變過,每天會有人定時來做清理。
可艾雯一點記憶,他們口中的過往在她的眼里都是新的故事。
她一言不發,她還沉浸在倉皇逃離紅色森林的悲傷里,她回神時,發現身邊圍繞著很多陌生的面孔,原本她一害怕就會在身邊安慰她的格勒長平卻不在了,她慌張地四下搜尋,才發現格勒長平將她送入宮中以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他總是站在人群之外,站在離她很遠的角落,注視著艾雯。他們眼神交匯,格勒長平卻低下頭,不敢正視艾雯的眼楮。
艾雯知道他是在避嫌,她只好安安分分地听從了那些侍女的安排,更衣,洗漱,沐浴,清涼的水滑過她的每一寸皮膚,將她的狼狽洗淨。
她換上了干淨的衣服,大堂里,那個男人早已迫不及待地等著她,他見到她,迅速地將他攬入懷中,好像又積累了十年的相思,好像生怕他一不留神又會有人將她帶走。
「你終于回來了。」斯捷左翼單薄的身子,令他疼惜不已。
艾雯在格勒長宇的懷中,莫名的慌張,她甚至有些無所適從,她的眼神游離找尋格勒長平的身影,格勒長平就站在她的右側不遠的地方,他臉上的疲憊和身上的狼藉依舊還在,艾雯知道就在她沐浴的這段時間,他一定是一直守在閣院外沒有離開過。就像在紅色森林那個焦灼的晚上。
格勒長宇問道︰「有沒有受傷?」
艾雯搖了搖頭,這一路上她被格勒長平照顧得很好,傷全在格勒長平身上。
「二夫人,三夫人到。」侍衛響亮地喊了聲。
夏紗走在柯曼娜的後面,她見香兒小心翼翼的扶著,故意拉開了柯曼娜和夏紗之間的距離。
「大夫人,你終于安全回來了。」柯曼娜看到艾雯,就好像看到她的一個完美作品一樣,她和斯捷左翼,可她是另外一個斯捷左翼。她的眼神暗淡無光,哪有斯捷左翼的靈動。
這一路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波折。
夏紗來到艾雯身邊,握著她的手,道︰「姐姐一路辛苦了,听說路上遭歹人所劫,擔心死我們了。」
格勒長宇道︰「是啊,我們都很擔心你。」
夏紗附耳到艾雯的耳邊,道︰「王可是著急得要發瘋了呢。」夏紗的聲音雖小,卻也能讓格勒長宇听見。
艾雯抬眼看了一眼格勒長宇,不了他正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她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她道︰「讓你們擔心了,多虧了長平。」
這時候大家才注意杵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格勒長平。
格勒長平身上的衣服上還帶著已經干了的血漬。格勒長宇道︰「長平,你受傷了,去,把醫官喊來。」
「是。」
「二哥,沒事,一些小傷,倒是嫂子一路上受了不少驚嚇。」格勒長平道。
「辛苦你了。」格勒長宇拍拍他的肩膀,這次左翼能夠安全回來,多虧了他的這個弟弟。
「那是些什麼人?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劫走我格勒城的夫人。」柯曼娜看到格勒長平衣服上留下多處傷痕,而且同去的侍衛一個都沒有回來,想必一定是經歷了非常激烈地戰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