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回頭看著老村長和村長他們,沉聲道︰「這次的事不管永平哥他們是有心之失還是無心之失,我們兄妹都不可能原諒他們。但是,我會听村長大伯的,不會再把這事鬧大,我也不需要他們家道歉或者賠償,我只希望以後兩家不要再有任何往來,更不要再扯上我們家月瑤,也不要再借機生事!」
然後他走到永平哥面前,「永平哥,燻然嫂,還有安平,這次的退讓是看在你們家多年給我們賒藥的份上,也是看在和安平一起長大的份上。我希望以後你們不要再有那麼多的無心之失!要知道我爹沒了,我娘也沒了,我們兄妹是承擔不起你們的過失的。或許你們覺得你們家的兒子是最好的,為人父母有私心並不為過,可這並不代表你們可以把這些不好的全都推給我們兄妹。」
「在我爹和我娘眼里我們兄妹也是最好的,哪怕我家月瑤便是多了退親的名聲,我家月兒有個藥罐子的名聲,我相信至始至終在我爹娘的眼里也是最好的,便是在我和家軒、家澤的眼里依然如此!這一點希望你們記住,也希望在場的所有人記住!我們不會求著你們的兒子娶,也不會求著你們的女兒嫁,我們的名聲再不好絕對不會強人所難,哪怕嫁不出去或是娶不上媳婦,也與人無尤!」
不管說出的話多麼的震撼人心,也不管這些話多麼的不可思議,他低頭接著說道︰「以後我們兄妹不會再去永平哥家賒藥,我爹的救命之恩便用賒藥之恩還了,可是你們為逼我娘退親使之病情加重,更在後來讓我娘受寒而受盡苦楚而去,我們兄妹不會忘!還有兩家的退親之事,以及你們的多次犯下的有心之失和無心之失,我們兩家都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那些要求或者賠償抵不了我娘的痛,也抵不了你們一家對我們兄妹、對我爹犯下的罪過!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的退讓,也是你們一家對我們兄妹犯下的最後一過失!」
「說了這麼多該說的我也說了,該退讓的我也退讓了,我只想再說一句。是非曲直不是一家之言,那些罪、那些過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否認無用,借口也無用,除非無心,否則必將終生背負!」不是不報,只是時間未到!這句話他還是留在心里說吧。
「海爺爺,剩下的就交給您幫我處理了,我先還家軒他們回屋。您不用擔心,我說的便是家軒他們意思。我爹去了之後,我便是這個家的當家人,他們不會再為著這事鬧事,除非有人再欺上來借機生事!還有,謝謝這次為我們兄妹仗義之言的。」說完便不理眾人的心思,也沒有搭理老村長和村長他們,帶著家軒他們離開了。
「家航,你給我留下!說什麼不會把事情鬧大,可你剛說的做的又是什麼?我們家被你這個賤種給毀了!」跪在地上的李燻然一直被兒子壓著不讓說話,這會兒見他們要走,哪里會願意!
她才不管忍一時之氣、顧全大局什麼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委曲求全和構陷一點用都沒有,還讓自家的名聲毀的徹底,她的寶貝兒子也要跟著毀了!
指著家航離去的背影大聲道︰「當年你爹不要臉,借著救命之恩讓我家賒藥,借著送東西籠絡我家永平和安平,哄著我男人私下結了親,哄著我家安平一直鬧著要娶你家月瑤!這是要奪了我家的一切啊,倒是會盤算,可我李燻然自來就不是個笨的。」
「你家月瑤有什麼好的!爹是個六親不認的,娘是個不守婦道的,出族斷親又克父克母,哪家的閨女都比她強。要不是我把著婚書不給又退了親,我家兒子早給拐走了!要不是我躲著不借銀子,你家這樣的破落戶借出去哪有還!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護住自個兒家,有什麼過分的!」
這話一說完,哪怕是宋寡婦和永昌媳婦、富貴媳婦都驚呆了!這永平家的得多恨子楊家的啊,不然咋會這般血口噴人的!
「你給我住口,再這麼胡咧咧咱家才真完了!」張永平沒想到自家婆娘竟然這麼蠢,這個時候他們家哪能再鬧,沒見大家都偏著家航卻因著老村長他們沒吭聲麼?
李燻然被自家男人的一把掌打懵了,自打她嫁過來,當家的從未對她動過手,今兒這事沒完!
她爬起來,對著他又抓又打,一邊哭一邊罵︰「好你個張永平,你竟然敢打我,要不是我你能有這樣的好日子,這個家早被你給敗完了!」
「我憑啥不能說,我是你媳婦,你兒子他娘!現在都鬧這份上了你還不讓我說,那啥時候再說!難道什麼理都站那邊的破落戶嗎?我們家受的委屈誰知道?」
老村長氣得直喘氣,「還不把人給我拉開,要鬧回你們自個家里鬧!」
張永平身上也有武藝的,可多年在鎮上跟藥材打交道早就荒廢了,但力氣還是有的,只是一下子沒注意又是跪著的,這才被摁著抓的滿臉是傷。
這會兒被大喝又有人拉架,總算喘了口氣︰「你這個婆娘,不要再鬧了,再鬧我休了你!」
被拉開的李燻然顧不上身上的狼狽,指著他大怒︰「你個吃力扒外的,憑什麼休了我!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誰!」用力的想甩開鉗制。
院里的人在听得家航的那番話之後,震動有之、愧疚有之、驚訝有之,一時陷在情緒里又有村長的話在耳邊,便梗在心里沒說,這會見他們兩人大鬧再也忍不住了,都七嘴八舌的私下議論張永平一家的不厚道。
「真沒想到張永平一家子這般惡毒!說法還一套一套的,先是什麼都推給人家,後來被寧來的說一通又來一次構陷和委曲求全,等把憑據拿出來了,又翻了個!沒想到鬧到最後全說出來了。要不是家航留著那些憑據,不管咋說還不是永平家說啥是啥,這屎盤子肯定得扣在那幾個孩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