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澤,之前大哥挨的那一下只怕是傷到內腑了。你走的時候他一直忍著沒說,被我發現又給上了藥倒沒怎樣,可後來竟是吐了血,我又把山里采的草藥給他換上,藥效也不大。現在大哥呆在熊瞎子的老窩里,我出來是想再找些草藥,順便看看你什麼時候能快些回來。」說著忍不住帶出哽咽。
大哥傷的那般重,手上摘的藥沒幾根,海爺爺也沒有找來,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張月兒听到大哥重傷吐血心中一痛,隨即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二哥,三哥,大姐,我們都不要在這里傷心了,也不要讓大哥受著傷還要憂心我們。咱們先過去,有傷治傷,在這里哭哭涕涕是沒用的。」
她是個病患,最是清楚大哥此時的心情,而且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給看大哥看傷。
「嗯,月兒,二哥這就抱你過去,月瑤和家澤,你們也快點跟上來。」說著上前抱住月兒快步往里面走。在經過掩藏野物的地方,又吩咐月兒給收去空間。
等到張月兒看到大哥的時候,他正半靠在樹洞里閉眼歇息,「大哥,我是月兒,我哪都好,大姐還有二哥、三哥都很好,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張家航早就听到腳步聲,此時听到月兒帶著哭腔的聲音,費力的睜開眼,撐著笑安撫道︰「嗯,月兒,大哥知道了,你別傷心。」
「怎麼會這樣?大哥,明明我走的時候你還好好的,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的。」看著大哥慘白著臉,胸前還沾滿了血跡,他怎麼都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想到自己沒有把海爺爺帶過來,他滿臉的驚慌,「大哥,對不起,我沒把海爺爺帶回來。二哥,你和大姐他們在這里等著,我這就下山去海爺爺家拿藥過來,那邊一定要治大哥的傷藥的。」說著就要沖出去,卻被拉出了。
「家澤,你別這樣,誰也沒想到那一掌這麼厲害,也沒想到海爺爺沒在家,你要冷靜。」
張家澤想大力甩開卻不夠力道,紅著眼哭著道︰「二哥,大哥都這樣了,我不能就這麼看著,你別攔我,我得做些什麼!」
「你這麼不管不顧的下去能做什麼?現在山里危險的很,別沖動行事!」
張家航在見到月兒之時,就已經猜到海爺爺可能沒來。眼里閃過失望和悲涼,他的傷撐到現在已經快到極限,他撐不住了。
身體很累,很困,也很疼,他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是意外,是突然,卻也慶幸。因為他不知道那一掌會給他帶來如此的致命之傷,也因為受傷的不是家軒和家澤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家軒,月瑤,以後你們要照顧好月兒,照顧家澤,照顧這個家。」
張家瑤強忍淚意上前,「大哥,你別亂說話,也別嚇我們,我們家你可是老大,不能丟下我們不管。」
「對,大哥,你別灰心,我們這就背你下山,去鎮上的濟世堂看大夫,你一定會好的。」被訓了的張家澤此時已經冷靜下來,這個時候最重要是給大哥看傷。
張家軒忍不住低泣,「沒用的,家澤,大哥的傷根本經不起大的動作,我試著背過,卻讓大哥疼的更厲害。」
還有一點,大哥身上的傷他是看了的,那般嚴重,即便能下山,能去鎮上找大夫,可大哥的情況能撐到那個時候嗎?原本一心盼著家澤能把海爺爺帶上山來,順便給大哥看看,至少可以緩緩,可現在,他不敢想,也不願想,更不敢說。
「怎麼會這樣?」哪怕再怎麼保持冷靜,張家澤不由再次驚慌。
而此時的張家航再一次咳了起來,連帶又吐了血。
「大哥!」張家兄妹異口同聲驚呼。
張月兒也嚇得慘白著臉,穩了穩心神,意念一動將空間里存放的藤條、棉被、吃食拿出來,吩咐道︰「二哥、三哥,你們在附近砍幾根結實的樹干回來,呆會用這些藤條在外面做個結實的伐子,多放些軟和的壓著,咱們把大哥抬下山,晚些我們再連夜去鎮上。大姐,你看看能不能在外面找到水,再生個火做些吃食。不管怎麼樣,咱們得存著力氣,我就留在這里看著大哥。」
「你們也擔心,我手上是有藥的,天心丸是保命的藥,我吃著能管用,大哥吃了也一定能管用。還有上次大哥給我買的好些貴重的藥材,咱們都可以給大哥服用。」
張家澤听了有些不確定,「月兒,你的病和大哥的傷不一樣,那藥吃了能有效嗎?」。
看著大哥青白交加的臉色,咬了咬牙,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藥放到已經陷入昏迷的大哥嘴里,然後抬頭說道︰「三哥,咱們現在手上沒有上好的傷藥,只能試著搏一搏了。不管有用沒用,至少不會有害的,而且這麼貴重的藥,若是一點效果也沒有,我是怎麼也不信的。」
一顆不行,就兩顆,再不行,就整瓶,她就不信了,三十兩一顆的藥會沒用,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人參會沒用,拖也要把大哥拖到鎮上看傷,想著不放心,又塞了兩顆給大哥吞下。
看得張家兄妹一愣一愣的,卻立馬反應過來,眼里都帶著希望。
「家澤,咱們應該相信月兒,你看有這麼些東西在,還有那保命的藥,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走,都跟我出去準備。月兒,你看好大哥,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張家軒說完便帶頭走出樹洞,後面的張家澤和張月瑤隨即也跟了出去。
等他們一走,樹洞里只余張月兒一個人看著,她先給自己服下一顆藥,然後俯身輕聲道︰「大哥,你一定要撐著,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說完按下心中的焦急和擔心輕扯開大哥身上的衣服,直到里面的里衣顯露出來她才住了手。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的將最里紅透的里衣和沾滿草藥的布條掀開,便看到大哥胸前的傷處青黑一片,有些依然還在往外滲著血絲,可見這樣傷多麼嚴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