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節哀啊!」滿子爺一听到消息就跑過來了。
「大滿啊,你說長貴怎麼就沒了呢,出去一趟就算不回來也不能就這麼扔下一家子啊!」老村長飽經風霜的臉沾染了淚水。
「咱們莊好些人都在鎮上做事,他又在鎮上經營雜貨鋪子這麼些年,相熟的人也不少,咋就……」
「老村長,您可要看開點,死了的人已經死了,得為著活著的人打算。長貴去了,他媳婦和孩子還得靠您和村長他們護著。」
「是啊,活著的人得為活著的人打算。」
老村長拭了拭淚,過了一會兒才道︰「你過來的時候,外邊安排的怎麼樣了?」
「您就放心吧,外面長福、大力、連發、繼山好些人都在,過來幫忙的也多,這會兒外邊的棚子和靈堂應該快搭好了。」
「這次又辛苦大伙兒了。」
「有什麼辛不辛苦的,您就別說這些話了。」
「哎,不說,不說。今兒永金和永田兩家怎麼樣了?」
「老村長,這些事有我,有大伙兒,您別擔心,您就在家好好歇著。」
「我沒事,跟我說吧。昨兒你也看到了,兩家的親家找的那些人除了是有親的多半都是周家村的,這事周家村的村長肯定知道點兒,由兩家的家務事扯到一個村一個莊,得由我和進興來理清,你們說不上話。」
滿子爺見老村長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只好說道︰「昨兒您在那邊處置後,那些人沒再動手了,也走了好些人,可兩家有親的都沒走,還是鬧著要交待,我讓大成和王莽在那邊看著。」
「交待?要交待也是咱們莊里要交待。昨兒我讓人給周家村捎信,讓周忠達過來處理這個事,人去你那邊了嗎?」。
「沒呢,我過來的時候得了信,那邊捎了一句話,說村里遭災事忙,要晚幾天再過來。」
「晚幾天?他這個幾天是一天還是十天?明兒你給讓人把話問清楚了,再看看那邊是不是真那麼忙。」
「這事我會辦好的。老村長,您說周村長是不是知道點兒族令的事,我是說他會不會知道上面的那個一直打壓張氏一族的事,不然哪會在族令之後還敢這麼對著來?」
「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有可能。這樣,你明兒把事問清楚了,若兩天內不過來,你也別說什麼了,直接帶守望和永田媳婦去縣衙告官,等長貴的事辦了我也會讓長福去縣衙把周奎和周達把難民帶進莊里的事去縣衙交待一下。」
「老村長,如果這麼辦的話,那咱們莊和周家村……」
「你說的我明白。之前我就是顧著咱們莊和周家村的關系想往好里整合,還勸著守望不要去永金媳婦娘家要說法,可這事牽扯到這里邊來就不能這麼辦。若是周忠達還是拖著那就表示他一定知道點兒,或許李村長還有近著的幾個村長也有這個可能。」
「既然這樣,那就借著永金和永田兩家的事讓他們看看上面的那一位對咱們莊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我想外面的某些人也是想知道的。」
滿子爺點了點頭。
「您說的對,這事我明兒一早就讓人去辦了,早點得了消息就一起給辦了。」
「嗯。現在永金和永田兩家在西莊住著,莊里多數人都忌諱著他們,你住的近就幫我多看顧著點兒。」
「這事您就算不說我也會幫著照應的,我還忘了跟您說了,前些天勇之跟我說,讓懷慶和濤慶還有永田媳婦去他那邊做些雜活,沒多少工錢,但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就等他們在養個十來天就過去。」
「有這好事,你咋就不跟我早說呢!我一直擔心著他們怎麼養活,本來想跟吳管家說一聲的,可他們兩家不受待見不好開這個口。」
「說的是啊,我也擔心,也是不開口。我問了下勇之,才知道是他們兩家自己的緣故。那幾天搬在勇之的棚子里住著,他們兩家身上挨著罪大人孩子都沒閑,吃喝拉撒都是兩家相互幫襯著做,還幫著勇之那邊收拾棚子里的東西,這才得了這個差事。」
「好啊,這麼一來兩家的日子也算有了著落,莊里的人多少還是會近著些,我這心里也就放心了。」
隨即說道︰「昨天家林媳婦在張老四這邊大鬧了一場,這事你听說了吧?」
「听說了的,您可讓人問清了文書的事情?」
「今兒讓繼山家的張衛去鎮上問了,文書那孩子只是搖頭,卻不肯把這事寫出來,急死個人。這孩子傷還沒好就鬧出這麼個事,這要是真的,不說秀才功名沒了,恐怕以後都不能再參考。」
「老村長,這事您別急,還是先想辦法把這事打听清楚了再說。」
「能不急嗎?事還沒弄清楚就被家林媳婦給鬧得紛紛揚揚,堵都堵不住。你說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就算不能好好也不該當著莊外的那些人把文書的事鬧出來,家林媳婦這是為著玉珍的事想毀了文書。」
滿子爺听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家林媳婦這次的確鬧的過了,就算張老四和他媳婦在玉珍的親事上做的不對,也不應該這麼針對文書。
一是事情還沒掰清楚,現在只是周安的一方之詞,文書這邊根本就沒有明確的說法。
二是這樁事不只是家務事,可大可小,不能這麼著來。
三是文書的身份,他不管咋說也是家林的親佷子,當伯娘的也得念著這份親情;
再有,就算文書的功名有問題,那也是文書的事情,是老宅的事,是族里和莊里的事,他周安若是顧忌著這個因由鬧退親,那也與文書不相干。
「老村長,文書的事鬧的這麼大,張老四怎麼沒回來?」
「他還不知道呢!要知道早蹦回來了。文書的診費得花不少銀子,他去那那個寶貝妹妹那邊借銀子去了,家明在百草堂照顧文書月兌不了身回不來。等回來了,還不知怎麼樣呢!」
「昨兒家里的那個就鬧著要休了家林媳婦,我壓著沒讓動,家林天黑的時候帶著文清和文遠在這邊跪著認錯,我沒讓動手那是跪多久就罵了多久,還是我讓他們回去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