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您今兒可把人嚇壞了,幸好寧老頭給我留的這藥您吃著也合用,這些都給您拿著,我一半您一半。」
「留給我干嘛,我身子好著呢,之前是岔氣了,他給你養身子的就自個兒留著。家林送回去沒啥事吧?文清和文遠呢?」
滿子爺見老村長不收只好把藥收了起來,打算回去的時候交給村長收著。
「大成把家林送回去就讓方永茂給扎了針醒了過來,養養就會沒事,倆孩子是皮外傷也不要緊,就是家林媳婦的瘋病犯起來鬧騰的厲害,給喂了安神的藥,又用繩子給綁了,不然醒來又犯病,只怕家里的幾個又是病又的傷的制不住,我過來的時候又讓大成給那邊送了飯,您不用擔心。」
「嗯,沒事就好,今兒這事苦了文清和文遠擔了責。你說家林怎麼這麼糊涂,這事能瞞著嗎?還有那周老三家的二兒媳,張老四家的婆娘這一個個就沒一個省心的。害了幾個孩子不說,還把咱們張家莊的臉給丟盡了!」
老村長越往後說就越來氣,這都多少了年了,張家莊的閨女壓根就沒做過妾,這回就出在他這一代,還是嫡系一脈的,他能不氣岔了嗎?
「這個周忠達也是個猖狂的,上回有事找他不緊著來,這回竟上趕著過來跟我道喜,道啥喜啊,就是專門過來看咱們的笑話的!」
「老村長,周村長許是因著永金那個被休的媳婦和周奎怪上咱們了。」那兩個是周村長親堂兄的閨女和兒子,前面的一個被休了還死了,後面的一個被關在縣衙里還沒放出來。
「哼!倒是比他那個爹差遠了,周富榮的病還沒起色嗎?」。
「沒呢,听說周老村長摔得那一跤挺重的,現在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也說不了話,就指著日子過活了。我想著周村長敢這麼對著您,應該是周老村長沒交待清楚。」
「這哪是交不交待的事,是品性不好,一村之長如何能如此公私不分,心胸狹隘,而且以周富榮的心細哪會沒交待,怕是交待的多了他才這般。這事先別管了,明兒你跟張老四去周致富家,一定要把玉珍那個丫頭給我帶回來,就是綁也得給我綁回來,我也讓進興多帶些人過去。」
「行,明兒我也在西莊多找些人過去。老村長,今兒張老四怎麼求情了?按著往常他若是听說這事,還不得先收拾大房的那幾個。」
「這個我也沒鬧明白,要不是他那般苦求,我那一股火也沒那麼容易消。不管怎麼說,他這回能盡著一個長輩的心也算是好事。我還擔心因為文書的事情老宅和大房水火不容,這樣也算是好事,我也就這點安慰了。」
張二伯听說老四過來了,親自出門接待。
「二哥,大哥在屋里吧。今兒謝謝你們幫著求情了。」
「在呢,去屋里坐著吧。有什麼好謝的,這都是我們做長輩的應該做的。」
張四伯去到里面一見到張大伯坐躺在炕上就跪了下來,嚇得屋里的兩個不明所以。
「我說老四,你這是干什麼?大哥這身子骨可經不起你這麼一嚇,才好些呢!」
「二哥,我心里悔啊,我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老五,我這心里實在是擱不住了才過來找你們來了。」
「老四,有啥事咱們起來好好說。你和我們兩個的那點子事咱們親兄弟還計較不成,要是計較了今兒也不會過去幫著求情。至于老五的事,那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咱們幾個都有份,我們以前說了你,其實也沒那個臉。」
張二伯拉著他起身坐下,又給他端了碗水。
「老四,你有什麼話就說吧,現在沒外人,好的丑的說了都沒事。大哥,你的身子經不起折騰,要不叫老四去我那邊說吧。」
「讓他在這里說吧,我緩著來,你說說我听著就是。」張大伯咬著字說著。
看著兩個已經白了頭發的兩個哥哥,張四伯想著他們幾個多少年沒這麼坐著一起和和氣的說話了,上幾回因著五弟和三妹的事,他還對他們的說教嗆著來呢。
「大哥,二哥,我對不起五弟怪錯了他啊!」說著把上門求老村長幫忙的那一晚的事給細細的說了。
說完又道︰「老村長說的那些話我本不信的,後來我使了銀子托人問了何家的族長、何家的二房才知道三妹當年的好些話都是騙我們的。她是不想我們這些種莊稼的去那邊扒拉銀子,也是因著五弟的事丟了她的臉,因著五弟那邊的凶名招惹了何家的忌諱怕走得近了禍害她的富貴日子。」
「還有當年的出族斷親和逼得他在東莊、西莊住不下也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惦記著那幾兩銀子由著婆娘把事鬧大了!」
張二伯听了勸著道︰「老四,這些事都過去了,不是你一家子的錯,是咱們的債。三妹的那些事你不說,我和大哥也早有懷疑了。不過,你也別去計較了,她畢竟是咱們的親妹妹,能比我們這幾個過得好也是她的福氣。這事說到底也不是她的錯,而是我們的錯,全然怪不上她,她只是想過得好一些罷了。」
他們兩家在鎮上住了多年又開著飯館,這來來往往的富貴人家也不知瞧了多少,是過得好還是過得不如意,這點眼力還是瞧得明白的。
去年三妹回來就穿的富貴,又保養的極好,那些行為舉止刻意的藏著也掩不住多年的習慣,那些可不是短短幾年能養出來的,至少得十幾年。還有她那個孫子對她那是說一就是一,啥都听她的,哪有什麼管不了家。只是這些他們不好明著跟老四說,說了他也不會信,也改變不了啥,而且主要是先因著他們才有後邊的事。
「按你說的,三妹往後是回不了莊了,這是老村長給她的責罰,往後就這樣吧。過去的那些都放下吧,咱們這個年歲可沒那個時間去後悔過往的那些個事,得過好往後的日子才行。你要是覺得對不住五弟就跟我們兩房學著點。」
見他悶聲不答話,想起家林的事說道︰「今兒你怎麼對你家老大上心了,這可不是你往日的做法。」
「老大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親兒子,他那一脈是我的根,我一直都記得。」他也不是一開始就不喜老大那一家子的,也不是不喜他們,是放任著不管吧,個中的緣由他也不想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