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慢條斯理的解釋中,夏草明白了,原來這作詩比賽還有分等級的。
夏草他們這個年齡段有一個啟蒙組,就是剛進學堂學習的幼齡女圭女圭參加的,便于夫子發現好苗子,以後在學堂里資源可以傾斜一些。
另一個組別就是李玉這樣的學生參加的,作詩的要求比較好,評定也比較嚴格,韻律,意境等方面都要考慮。
不像啟蒙組你只要句子工整,讀起來通暢,就可以通過。
「李玉哥,你還沒有說這個獎品是什麼呢?」夏草心心念念的獎品還沒有說道。
「啟蒙組的獎品是一套普通的筆墨。」李玉說著。
「不過,這個要你自己作,不能讓別人幫忙。而且要寫在紙上才能算數。」李玉補充一句到。
夏草亮晶晶的眼珠子望著他,以為她又打什麼壞主意,比如讓他幫忙作弊之類的。
夏草在李玉就是跟李堂一個等級,調皮,搗蛋,又有一點小聰明,而且牙尖嘴利。
一套筆墨對夏草的吸引力還算蠻大的,有了它自己以後再寫點什麼東西,就不用再去大哥的那里借了。
夏草覺得他們家現在雖然賺了點小錢,但是以她家大哥的尿性,這種文縐縐的東西,肯定也會集中放置,讓他保管。
「走,李玉哥,我們去作詩!」夏草听完規則豪氣的說道,拉著李玉的手就要擠到前方。
「妹妹,這個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夏麥禾一听妹妹真要去那個搖頭晃腦的地方,腦袋隱隱作痛。
「那好吧!二哥,你在這里等著我把獎品贏回來!」夏草知道她家二哥一向不喜歡這種地方也不勉強。
「那個李玉你幫我照顧夏草,我就和麥禾在對面的那個小吃攤,等你們回來。」蘇氏說道。
這種風花雪月的事情里蘇氏太過遙遠,這十幾年來她的生活早已被茶米油鹽包圍,她早對吟詩作對這事不感興趣了。蘇氏也不喜在人扎堆的地方,亂糟糟的。
夏麥禾一听娘親留下陪他,還有美食相伴,帶著娘親跟夏草揮別,就要去點吃的了。
「李玉哥你也要參加比賽嗎?」。夏草問著旁邊的李玉。
「不了!年年都參加也沒有什麼新意了,今天我主要任務就是看好你,不讓你惹事!」李玉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看孩的任務太過艱巨,特別還是夏草這種一不小心就能惹出一大堆事的問題兒童,使任務難上加難,他哪里還有心思作詩。
比賽場地上,幾張桌子拼湊在一起,就成了一個比賽的小站,每個小站都有一位裁判坐鎮,防止參賽者作弊。
李玉將夏草領到入門級別的一處,他們還沒有開始看題。
「李玉,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里可是啟蒙組!」裁判突然開口說道。
「覃可,不是我比賽,是帶妹妹過來湊熱鬧。」李玉寒暄道。
原來這個比賽的夫子不夠用,也會抓壯丁,讓學堂里考取過童生以上的學生過來幫忙,當然也就是負責啟蒙組的比賽。以他們的水平負責入門級別的比賽也夠了。
喂!這位老兄你看不見這麼一個可愛的美少女站在你的面前嗎?夏草郁悶了!她跟著李玉在一起,可惜跟李玉同窗們一般都只是平視對談,他們高貴的頭顱一般很少底下,夏草在他們的面前猶如空氣。
「你妹妹啊!挺可愛的。不過這麼小,會作詩了?我可先說好了,我可是一視同仁,嚴防作弊的!」覃可對著李玉說道。
「以春為主題做一手詩。」覃可宣布考題。
連帶夏草在內只有十來個人參加比賽,夏草拿著毛筆犯愁,春天的詩句,她這個理科生也是信手拈來,但她還沒有拿過毛筆寫字。
為了獎品,夏草只好嘆氣任命地拿起毛筆,幸好這墨水幫忙研好了,她對研磨也是一竅不通。
寫啥好呢?中華詩庫所搜,難道要寫「春眠不覺曉」這首幼兒園學的,一提到春天,無處中國人腦海都會閃出的五言絕句。
算了這等名句,她還是不要剝奪後面成名的機會,思索一下,另選一首,夏草提著毛筆在紙上軟趴趴地寫了一首詩。
寫完停筆,夏草站著,才發現周圍跟她一起比賽的孩子,還在抓耳撓腮思考。
「春雨,春雨貴如油,下得滿街流。跌倒解學士,笑死一群牛。」夏草還沒交卷,就被走下來,重點考察她的覃可念了出來。
「通過了沒?」夏草仰頭問道。
覃可沒想到李玉帶來的妹妹這麼快就下筆一蹴而就,寫好了。
這首打油詩水平雖算不上佳句,但不像是她這麼小的孩子能寫出來的,大概是李玉之前想過了,讓她妹妹背的,覃可認為只有這種可能。
「比賽的時間還剩很多,你可以多寫幾首。這樣可以加分。」覃可說道,他就不信李玉給他妹妹準備兩首,寫不出來就露餡了。
「還有加分的政策?」夏草問道。
「恩。」的一聲,覃可就走了,還帶走了夏草的那首《春雨》。
還要寫別的,唐宋八大家們,對不起,姐詩歌的庫存量有限,只能借你們的金句一用。
夏草又埋頭寫了一首《野草》,「離離原上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首詩是白居易寫的,其實它還有蟣uo 霸斗記止諾潰?鞜浣踴某恰S炙屯跛鍶ュ?螺侶?鵯欏!包br />
不過夏草對于毛筆字的不熟練,她寫完上闕時,已經佔滿整張白紙了,愛偷工減料的她,當然就不寫下片了。
拿走的《春雨》的覃可,他轉頭就去找了李玉,想質問他有沒有背地里幫夏草作弊。
「這是哪個小神童,這麼快就有完成了。」李玉看著覃可手里的答卷說道,他還真挺替夏草捉急的。他都想好了,夏草寫不出來,他就去買一套筆墨安慰她得了。
覃可給了李玉一個白眼,這人深藏不露啊,還挺能裝的。
遞給李玉夏草寫的那首詩,話中有話的說道,「給你瞧瞧,現在的小孩子可真了不得。還會打油詩了。」
「哈哈,這字真丑!跟狗爬似的。」李玉還沒看,就先笑起來了。
「你該不會連你妹的字都認不出來?」覃可幽幽來了一句。
這是夏草寫的,幸好剛才的話,她沒有听到。這妮子的毒舌本事可不是蓋的,李玉拍著胸脯想到。
怪不得這妮子昨天全都叫他寫字,原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字體不能見人。但是他看見過夏喬木的字不錯,這兄妹兩還是有所差距。
「這符合那妮子的風格。」嘲諷,毒辣的個性還是沒有變
「你確定這首詩不是你們幾個教她的?或者你們隨筆之作,被她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