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二十歲左右,穿著錦衣華服,內瓖著金邊的人,款款而行,走了進來。
「我娘是桂南城的王氏,才是八台大轎抬進這個院子的人,知縣老爺明媒正娶的夫人,這縣令小舅子的名頭雖不值什麼錢,但也可不是某個跳梁小丑可以隨便染指的。」
「哦,對了說了這麼久,還沒有拜見過父親。文山學院剛剛放假,兒子剛回來也是一路的舟車勞頓。沒什麼事兒子也就先去母親那里。」清玄緩緩說道。
「老爺,你看看清玄少爺完全不把妾身放在眼里,嗚嗚嗚嗚」羅秀兒又滴滴地灑著淚花。
「逆子,有你這樣說話的嗎?還不過來向你姨娘陪個不是。」知縣大人厲聲呵斥清玄,而後又慢慢安撫身邊的心肝寶貝。
「兒子並沒有說錯什麼,所以這個道歉沒有必要。」清玄說完,轉身就走。
「逆子,逆子!」知縣看著清玄離去的背影憤怒地說道。
「伯父沒什麼事,我也先告辭了!」趁著知縣大人的重點不在他身在上的時候也溜走了。
知縣後院,大夫人的房屋里,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眼角有著少許的魚尾紋,雙鬢斑白,一身素裹的衣裳,不停的轉動著手里的佛珠手鏈,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什麼。
「桂麼麼,你說玄兒怎麼還沒有回來?」婦人輕啟朱唇,詢問著旁邊的的一個老麼麼。
「玄少爺,可能回來了晚些。婦人不必著急,玄少爺最是孝順,第一時間肯定跟婦人請安。」點名的桂麼麼安慰婦人道。
「是我著急了。」婦人嘆氣道。
「娘親,孩兒過來看你了!」門外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清玄走了進來,婦人的臉上有著少許的激動。
「孩兒不孝,這些日子不能服侍在娘親的身旁。」清玄對著婦人下跪說道。
「快起來,我兒瘦了,你去文山書院求學。娘豈能怪你,好男兒志在四方,娘豈能將你困在這個小小的後院里。」婦人放下手中的佛珠,過去扶起清玄。
自從他大哥考上進士,去了京城當一個翰林府的編撰。三年前,大嫂生下來小佷女,也跟著大哥去了京城。娘親愈發的寂寞,整天對著佛像禮佛,抄經書。府里的大小事務都交給桂麼麼處理。
其實清玄有段時間還是有點責怪大嫂,你自己去京城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帶上小佷女呢?娘親膝下有個小孩子子解解悶悶也好。
而且羅秀兒這幾年愈發的囂張,一度還想奪過娘親手里的管事大權,那幾個庶子也愈發不安分了,大哥不在,各個就想冒頭。所以原本做事半吊子的清玄才愈發的成熟,一有時間就來陪著娘親說會話。
「娘親,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西苑的那位,有沒有過來為難你?」清玄問著婦人。
「沒有,娘親那是能讓人隨便欺了去。」婦人說道。王家那麼復雜的家世都挺過來,害怕這個小小的妾侍,這是笑話。
「娘,爹現在愈發的糊涂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他被西苑那位迷得模不著頭腦,真是鬼迷心竅。居然還想替西苑那位的弟弟,私了掩蓋案情。之前我早就說過,他不要那麼放縱羅欽壽,給他在烏江縣作威作福,爹就是不听。現在惹出事情來了,踢到鐵板了,有好戲看了。」清玄說道。
「不要這麼說你爹,被人听到就麻煩了。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他畢竟是你爹。」婦人說道。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清玄以後的仕途可能就會受到影響。
「這個羅欽壽上躥下跳慣了,這回他又惹出什麼事情,連你爹都兜不住了?」
「他得罪了夏家,像謀害夏家的那個小丫頭,夏家可不是什麼善啥!這回爹要是想幫他難了!」清玄的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夏家哪個夏家?」婦人疑問。
「少爺你說的,該不會是蘇烏鎮桃花村的那個夏家?當年春獵打到老虎的那個夏家,近年來夏家的生意雖好擴展到府城了,但是他們畢竟還是商人,壓不過老爺。」一直靜站的桂麼麼說道。
「桂麼麼,你常在後院這可不懂了。夏家近幾年來跟表哥他們一家有著緊密的合作關系,這夏家要是出事了,表哥那里能做事不管嗎?還有一件事我和大哥一直沒有告訴娘你,六年前的春獵前晚,大哥不是跟一個女娃子發生了口角爭執,那人就是現在羅家要謀害的夏草。夏草五歲的時候,就是大哥說了一句她的哥哥是一個攀關系的人,她就明里暗里損了大哥一頓。一點小虧都不吃,你們說現在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會忍氣吞聲嗎?」。清玄緩緩說道。
「你表哥他們也不一定會管這檔子的事?」婦人轉動著佛珠說道。
「我想說的是,你們知道大哥後面怎麼不跟那個小妮子計較,提也不敢提嗎?當年有人出面保了她,那人長得風華絕代,邪媚妖嬈,你們知道那人是誰嗎?」。清玄說道。
「誰?」
「西南王的世子,君劍。他說夏草是他的人。」清玄一字一頓的說道。當年的事,他也是調查了很久才知道當年那個人的身份。
這種頂端的人,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冒犯的。
「西南王,世子!」婦人和桂麼麼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這一代西南地區的人無人不知西南王世子的威名,五歲就殺了府里的側王妃,並一把殺了她的院落,無人敢說他的一個不是,就算是王爺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王爺那個時候就中風癱瘓了,整個西南王府就他五歲的時候就獨當一面。
十歲就上陣殺敵,立下汗馬功勞,殺過的人成千上百,身後是骷髏成山。現在的他更是西南邊境哄孩子睡覺的良藥,那個孩子不睡覺,大人就會說,再不睡世子就被抓去,所有的孩子都會嚇得乖乖上床睡覺。
「所以我說爹現在攤上大事了,也是我們除去西苑那個女人的最好時機。」清玄緩緩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