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容瑾,外表一派的仙人之姿,卻心機深沉,月復黑狡詐,行事作風倒是與她相同。
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與君無痕的淡然相比,他更像是運籌帷幄,將世事皆掌握在手的王者。
一個人,會連相貌,性情,行事皆變成另外一個人嗎?
昀凰有些懷疑,她昨夜思來想去,暗自在內心做了一個決定。
與其在這里被動的猜測,不若直接找個機會跟他攤開來說,勾心斗角之事,她不是不會,卻不想將心機用在身邊人身上,更不想與身邊的人相互猜疑算計。
既然舅舅全然相信他,她心里也是有幾分喜歡他的,那不若就去試一次,直接將她想為君家翻案一事告訴他,若然他是真心待她,想和她交往下去的,自然也會將他的事情告知,兩個人一同籌謀,共同規劃……
<
若然他不說……那就作罷,就如同一開始她所想的那般,這場婚姻不過是一場戲,她為他遮掩不能人道的傳聞,掩飾他的真實目的,他為她謀得自由之身,免去婚姻被他人算計,嫁入高宅之中被困後院之惡果。
這邊,昀凰閉著眼楮,暗自想著心事,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輕笑聲。
昀凰睜眼,卻是墨林,她不知什麼時候進了馬車,坐在對面,嬉笑道︰「小姐,你今日睡的可真是太不及時了,白白的錯過了一場好戲」。
好戲?
昀凰起了興致,她微微坐直了身子,問道︰「什麼好戲?」
「小姐可記得昨日前來挑釁的那幾個人?」
想到昨日入住酒樓之時,遇到的那五個人,昀凰眉頭一皺,「他們又鬧出什麼ど蛾子了?」
墨林正要解釋,還未說出,自己卻先笑了起來,直笑的花枝亂顫,喘不過氣來。
昀凰無語,這個人來瘋!
她目光瞥向一旁文文靜靜的白芷,「你來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芷點了點頭,當下便將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原來,在他們上了馬車,準備出發之時,酒樓門口傳來一陣哄鬧聲,墨林和玄北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自然聞風率先跑過去看熱鬧。
在酒樓櫃台前面,站著的正是昨夜和昀凰吵鬧起來的那五個人,其中,那個綠衣男子叫嚷著,說是酒樓的人偷了他們的錢財,要求掌櫃的全額賠款。
卻原來他們定了一夜的三個天字號房間,也就是三十兩銀子,入住的時候給了十兩銀子,還差二十兩,就在他們今早出門結賬的時候,才發現,五個人身邊所帶錢兩和貴重物品皆消失不見,莫說是二十兩銀子,此刻,他們是一文錢都拿不出來,自然就認為是酒樓中人貪了他們的錢財,前來算賬。
醉仙樓是什麼地方,那可是藥王谷所開的酒樓!
藥王谷是何處?莫說是二十兩了,就是兩萬兩黃金白銀堆在那里,藥王谷也最多看一眼的存在,又怎麼可能為了這區區二十兩銀子將自身的名譽敗光。
掌櫃的當下駁回了他們的話語,責令他們立即給錢,若然不給,便要他們肉償……所謂肉償,就是按照時下的豬肉價格,將二十兩銀子換算成豬肉斤兩,然後從他們幾個人身上割下。
那五個人一听嚇住了,自然不干,醉仙樓這些年名聲在外,更有不少的武林高手暗中保護著,祈求能通過醉仙樓聯系上藥王谷,先混個臉熟,日後若是需要醫治,自然也好說話,當下不少人站了出來,替醉仙樓說話,一個個皆是摩拳擦掌,想大干一場的架勢,更有玄北和墨林這兩個壞心眼的,在人群後頭帶頭起哄,那五個人別說讓酒樓賠款了,只怕不給那二十兩銀子,插翅都難逃。
那綠衣男子傻眼了,那個翠綠衣女子也傻眼了,尤其是他們口中的堂主,更是傻傻的愣在那里,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暗樓之人,將暗樓的名號打出來,企圖嚇跑這群擁護者醉仙樓的瘋子,誰料,這人群中有位武林高手與暗樓打過交道,當即站了出來,要求那「堂主」拿出暗樓的令牌出來作證。
眾所皆知,暗樓是殺手組織,本就是靠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法子賺錢的,專做殺人放火之事,這些年突然轉了性子,吞並了其他大大小小的殺手組織,不斷的發展擴大,一躍成為武林翹楚,行事作風也開始變化,隱隱有俠客之風。
然其老本行是殺手,這一點卻是沒變的,暗樓的殺手等級劃分嚴謹,里面殺手分為天,地,玄,黃四等,能力依次次之,能坐上堂主之位的,必定是地級以上的等級,是有暗樓專屬的墨玉令牌的。
毫無意外,那所謂的堂主根本拿不出這樣的令牌,先是言說自己忘記帶了,後來又說此乃暗樓的事情,與他人無關,令牌不能輕易示人……在座的可都不是傻子,又有墨林在背後搗亂,捏著鼻子叫嚷著自己見過暗樓之人,行事低調,雖是殺手,卻也是盜亦有道,說她是冒充者,那武林高手見她拿不出令牌,眼神閃躲,又听得墨林的叫喚聲,當下對面前幾人是冒充暗樓之事,信了七八分,那五個人見事態不妙,便要逃離,被這武林高手抓住,玄北得了慕容瑾吩咐,上前一掀開幾人的衣袖,在其手臂上看見了星月刺青,此乃冰月宮的標志。
這下,事情的真相天下大白。
這冰月宮是十年前成立的江湖邪教,據說宮主邀月乃是一絕妙女子,座下四位堂主皆是年輕貌美的女子,所習之術更是詭異,乃是依靠著自身修為,練就一身上等的床上功夫,將全身功夫集于會陰處,于男女交融之時,渾身功力運作起來,在至高處的那一瞬間,吸取男人的精氣,轉化成自身的修為,被吸取精氣的男人將在二十四個時辰之內,迅速衰老,變成老人,直至渾身精力枯竭而死……其所謂的練功,分明是奪取他人多年修來的功力,供自己享用。
手段殘忍,方式狠毒,不言而喻。
(未完待續。)